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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老子要心肌梗塞了!”顧颯明臉正對著手里的書裝模作樣,樂不可支道:“七點十五了,等會兒超哥真的來了?!?/br>今天咽下這口氣,明天拳頭比鐵硬!施澤恨恨奮筆疾書。七點二十五,高二理科1班的班主任兼數(shù)學(xué)老師張超——也就是所有學(xué)生口中的超哥,大搖大擺地經(jīng)過走廊。以又靠門又挨窗坐的施澤為首,率先用余光發(fā)現(xiàn)了龐然大物的目標(biāo),原本怠工的嘴立馬啟動,開始大聲朗讀,洪亮高闊。暗號響起,將情報瞬間傳遍了全班,大家都唰唰坐正,爭先恐后加入了嗓門大王比賽。與此同時也有一大半人會忍不住偷偷拿眼睛去瞄,看超哥走到哪了。于是幾十雙眼睛跟到前門時,都看見在他們超哥格外寬厚、肥胖的身材襯托下,旁邊跟著一起進(jìn)門的那個不知名同學(xué)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擠扁。也是直到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超哥身邊跟著了這么一個人。顧颯明從課本中抬頭,一掃,頓時只想罵一罵這cao蛋的人生。超哥用手敲了敲鋼制講臺的側(cè)邊:“停一下?!?/br>教室內(nèi)逐漸安靜下來,看向講臺,目光便都好奇的聚焦在那位沒穿校服的陌生面孔上。很白,很瘦,很僵硬,很銳利。只是跟張超并排站著,什么都沒做,就像是在表演一出極與極同框的喜劇默片。“占用你們兩分鐘時間,介紹一下新同學(xué),”超哥瞇了瞇縫隙般的眼,“從今天起暫時轉(zhuǎn)到我們班的,我們請祁念同學(xué)做一下自我介紹啊。”祁念一進(jìn)來就遠(yuǎn)遠(yuǎn)看見坐在靠門第二列最后一個的顧颯明,看來爸爸真的把他和顧颯明安排在了一個班。即使這是他早有預(yù)料,或者說就是他暗自謀劃好的事,他身上流淌著的血液仍舊有些激動,令他緊張不已。原因可能還包括他此時身上承受著除了顧颯明以外的五十多雙視線壓力。施澤賤兮兮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dāng):“唷,超哥,這都開學(xué)一個多月了,咱們理科1班都能中途塞人進(jìn)來?堂堂市重點的重點班,莫不是一中朽已啊——”安靜的氛圍被這一句略帶挑釁權(quán)威意味的玩笑話挑逗起來,大家都饒有興趣跟看戲似的——他們對凡是能拖延早讀時間的行為都暗地支持。理科班嘛,對能把口水都讀干的早讀多少有點消極懈怠情緒。這個班從高一起就是重點班,師資從一開始安排的就是最好的,大部分人分科時都選了理科,起點比別人高,自然絕大多數(shù)也就都能繼續(xù)分到這個班。所以現(xiàn)在班里三分之二的人都是老同學(xué)了。各科任課老師也沒有變動,用不著磨合太多,很熟。施澤一向是個不怕事的主,尤其喜歡跟超哥互嗆,于是大家也就尤其喜歡看他跟超哥互嗆。他跟顧颯明都是班里、年級上有名的風(fēng)云人物,剛好兩人又是好哥們,自然人緣也差不到哪去。夸張點說在學(xué)校里他倆要想橫著走都行。“施澤就你那吊車尾的成績,今天早上葉老師還在辦公室說,你那作業(yè)寫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明天就能給我卷鋪蓋滾蛋,你信不信?”施澤搖手,氣勢縮了一大半:“超哥別,我不敢了?!?/br>顧颯明瞧他那慫樣,低頭“哼”的笑了一聲。超哥人雖胖,眼睛雖小,還帶著眼鏡,但跟千里眼似的點名嚴(yán)肅說道:“顧颯明,你笑什么?”“超哥,他笑你每天早上吃四個雞蛋餅,還要爬到最頂樓來巡視我們早讀,太辛苦了?!笔蓤蟾?。到了這會兒,有人實在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于是大家都像被感染了似的,一時間笑聲此起彼伏。張超都被逗笑了兩聲,他忍下笑意,嚴(yán)肅著白胖的臉又敲了敲講臺:“好了,認(rèn)真聽同學(xué)講話?!?/br>祁念一直站在原地,木著一張臉,看坐在顧颯明旁邊的那個人跳上跳下,看一張張臉上浮起肆意地笑,看到顧颯明終于抬起了頭,朝他看了過來。兩人對視得很虛,似乎對視著又似乎沒對上焦,但都沒移開眼睛。他究竟為什么能那么自如地坐在下面呢?他們究竟為什么能那么自如地嗤笑出聲呢?祁念想。他垂在兩側(cè)的手微微握緊,調(diào)出了自己的聲音:“大家好,我叫祁念?!?/br>一片寂靜。“沒了嗎?”超哥問。祁念抿起唇角:“嗯?!?/br>“那行,那我們歡迎新同學(xué),好了,繼續(xù)早讀吧?!?/br>超哥之所以叫超哥,就是因為心寬體胖,不拘小節(jié)。講來他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適合當(dāng)班主任的那種老師,但劍走偏鋒下班級氛圍活潑,從沒出過岔子,成績上也穩(wěn)居年級第一,比同為重點班的理2還要略勝一籌。張超又對祁念說:“先暫時坐那邊那個空位子吧,視力可以的吧?你坐那去吧?!?/br>祁念順著他的指尖看去,也在最后一排,顧颯明旁邊的旁邊。他在一片嘈雜打架的讀書聲和從書里瞄出來的眼光中走向那個空位。“小少爺!小少爺!你不能出去!”保姆劉媽剛剛還在廚房里做著飯,今天中午吃炸排骨,鍋里的排骨正油星四濺,哧啦哧啦地冒出泡。她快忙活完了,打算把炸排骨盛出鍋,剛轉(zhuǎn)過頭說:“準(zhǔn)備吃飯了……你干什么?!”少年充耳未聞,他站起身,挪動了兩步,視線只緊盯著從窗外飛過的花蝴蝶,那雙翅膀天真無邪的一撲一撲,轉(zhuǎn)著圈往花園的灌木叢飛去。外頭斑駁的陽光將少年面頰上的一小片區(qū)域照得透亮,連臉上的絨毛都帶著細(xì)閃。但他目光里死氣沉沉,毫無光彩。少年赤著與地上雪白瓷磚都幾乎融為一體的腳丫,先是停頓了兩秒,接著像是魔怔了一般猛地急轉(zhuǎn)身,朝大門沖去,帶起一陣風(fēng)把旁邊的綠蘿葉子都蕩起來。劉媽一見心里下意識得有些慌,邊喊邊把手上的油漬擦在圍兜上,只是追出去的步子卻并不匆忙。她拐過餐廳的屏風(fēng),朝門口走過去,對著門邊的人勸道:“小少爺,快回去坐著吃飯?!?/br>祁念一雙近乎慘白、瘦如秸稈的手握在門把上,人靜靜站立在門邊,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腳下。他并不想出去,也許是習(xí)慣了。可盡管他很久都未出去過,但內(nèi)心依然有點沒曾死絕的念頭。比如,外面的蝴蝶憑什么能這樣飛啊飛?他想出去弄死它。也只是一瞬間的沖動而已,這一瞬間的沖動讓他如同做游戲般沖向門口,聽著背后傳來劉媽慌慌張張的聲音,真好玩。但他卻在門前驟然停下,連抓在門把上的手都沒有往下按。按不開的。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