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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逐漸冷卻下來,彌漫著森森逼仄的氣流。這小半天家人團(tuán)聚、兄弟重逢的場面,終于在此刻被祁念撕破了那廉價如糖紙般的,其樂融融的偽裝。第七章祁念有個比他大兩歲親哥哥。他跟哥哥不是從未謀面,這棟別墅也不是從始至終就凄凄慘慘,生氣稀薄。只不過是那時候的記憶太稀薄了,也如同一盤散沙,這些年隨便哪一陣慘淡的風(fēng)吹吹,就飄了個干凈,多閃多金貴的東西摻在里面都蕩然無存。當(dāng)年祁念過三歲生日時,哥哥祁洺才五歲。祁家家大業(yè)大,何瑜和祁文至那時候就已經(jīng)感情破裂,不同房而睡了。但在外人面前仍然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哪怕是十幾年過去,如今兩人各過各的,都還吊著婚姻的胃口沒離。那天在小祁念的生日宴會上,他們請遍了各處的親朋戚友、鄰里鄰?fù)猓麄€別墅人聲鼎沸,顯得擁擁擠擠的,連順路聽聞而來的乞丐都能進(jìn)來討杯熱茶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祁家的寶貝小兒子滿三周歲了。祁洺就是在那天丟的。酒闌客散,屋子空下來之后,何瑜打算帶兒子去洗澡睡覺,找了一通卻沒看見人。翻遍整棟別墅才意識到祁洺是丟了之后,何瑜整個人崩潰不已。她早已卸去了白天里對著滿座賓朋的假面笑臉和溫柔干練,只死死揪著祁文至,將筆挺的西裝抓滿了混亂的皺褶,悲慟喊道:“洺洺不見了!你親兒子不見了啊!我的洺洺……祁文至,我兒子要是丟了就都怪你!”祁文至額頭也冒起青筋,焦急道:“我知道那是我兒子!你這樣也于事無補(bǔ),得去找??!你打電話先問今天來了的人,我讓秘書開車去公安局!”“等等!”何瑜的頭發(fā)已經(jīng)垂散下來,凌亂不已,她抓著手機(jī),嗓音嘶啞,“我跟你一起去......我在路上打!”接下來整整兩個月,除了小小一個還懵懂無知的小祁念被劉媽帶著,家里再也沒有人回來過。那時候的小祁念還不太懂發(fā)生了些什么,一開始只知道皺著一張臉,揮著小臂膀哭著喊著要mama,要爸爸,要哥哥。劉媽起先還哄,哄著哄著煩了就把他扔在沙發(fā)上,任他哭鬧,反正家里也沒第三個人在。小祁念連著徒勞無功的哭鬧了好多天,喊到小嗓子都有些啞了,直到一次被口水狠狠嗆了一下,就好似明白了。他就是喊破喉嚨,喊得驚天動地,都不會有人來抱他哄他,也沒有人晃著小太陽來瞪一瞪他了。“小少爺不哭了,這才乖,爸爸mama都去找哥哥去了,”劉媽這幾天被哭聲哭得頭疼耳鳴,見人安靜了,她這才抱過愣愣待在床上小祁念,搖搖晃晃帶他下樓到客廳里溜達(dá),邊喟嘆道,“大少爺太可憐了,怎么就這么跑出去丟了,現(xiàn)在人都還沒找到,真是能把人急死啊?!?/br>劉媽從祁文至還在部隊當(dāng)兵開始就在祁家當(dāng)保姆了,何瑜生祁洺的時候她都一直在邊上伺候著。倒是祁念,是夫妻倆當(dāng)時在外省公司那邊生了才帶回來的。她從窮山僻壤里出來到城里打工,只覺是萬幸能得了這么一個好去處。即使劉媽目不識丁,好在手腳勤快。她帶著些守舊愚昧的習(xí)慣,很明顯的一點就體現(xiàn)在稱呼上,先生太太的倒還不見怪,可劉媽對祁洺祁念堅持以大少爺、小少爺相稱。開始何瑜還打趣過她,但也是默許態(tài)度,后來聽著聽著順耳,也時不時跟著叫了起來。兩個月后,何瑜先回來了。只兩個月,她看起來老了好多歲,面容憔悴,精神萎靡。何瑜叫來劉媽:“把小少爺看好了,以后沒事不要帶出去,幼兒園就近著找吧?!?/br>劉媽不止是唯命是從,而是打心底嗟嘆,連忙應(yīng)道:“誒!誒!太太放心,我一定看住小少爺。大少爺?shù)氖?,您也別太著急了。”何瑜一聽眼淚唰唰就下來了。失去了孩子的母親,看上去比什么都要脆弱不堪。直到祁念上小學(xué)。那天放學(xué)后,他還在新小學(xué)寬敞的cao場上看了看高年級的一堆人踢球,直到劉媽尋過來把他拉回了家。這天何瑜傍晚回來了一趟,神色嚴(yán)肅,朝祁念看過來的目光很兇,然后只匆匆回房拿了點東西就要走。祁念從沒有看見過笑著的mama。他坐在餐桌上,看見mama臨走前打開門,目視外面良久,轉(zhuǎn)而朝劉媽說了些什么。隱約聽到是在說哥哥的事情。mama一直在找哥哥,他知道。他們都很忙,都很難過,他也知道。所以祁念一直懂事得過分,除了大人的說教,更多的原因,只是企圖用不哭不鬧來得到關(guān)注——從對他而言虛無縹緲的哥哥那兒搶奪一點關(guān)注而已。或者說是偷。他如同一個太過老實的竊賊,如履薄冰,心有惶惶地想著,不用跟幼兒園那些小伙伴一樣,我只要一點就好了。在學(xué)校里確實很奏效,所有老師都很喜歡他,甚至?xí)室舛核嗾疹櫿疹櫵?/br>可回到別墅,卻不太管用。那天祁念完全聽清了的是最后一句話。“別讓祁念到處亂跑,祁文至不管我也沒精力管了?!?/br>他還不知道這句話意味了什么。得是怎么個別到處亂跑法,讓祁念從此再也沒能踏出過家門。祁念立在赤木色的樓梯上,朝下俯瞰著所有人,在那張臉上看不到別的,但就是與之前的都不一樣,更冷更絕望,甚至還有那么一絲絲委屈。良久,他什么都沒說,他也說不出什么,就那么繼續(xù)朝上走。沒有人再揪著他不放,祁文至見了也只是轉(zhuǎn)身點上了一根煙。就跟尋常家里小孩子鬧別扭了沖回房里似的,但感覺怪怪的。顧颯明看著那背影,突然心里有那么點兒不是滋味。下午何瑜和祁文至要陪顧颯明再回去,跟這些年把自己兒子養(yǎng)育長大的“養(yǎng)父母”一起吃頓晚飯,算是盡點禮節(jié),做個正式的見面和感謝。然后顧颯明就要回祁家生活了,連帶身份戶口都要轉(zhuǎn)過來。祁念站在二樓走道的窗簾后,臉上被陰影襯得半明半暗。他看著何瑜扶著顧颯明的手出了門,三個人坐著車從院子大門離去。作者有話說:何瑜不是親媽第八章“小少爺,”劉媽在身后冷不丁喊道,“別看了,回房吧?!?/br>祁念躲在窗簾后的身子頓了頓,轉(zhuǎn)過身。劉媽過去扯過他的手,將他帶回房里,邊說:“太太跟我囑咐了一些事情,讓我好好跟你說說?!?/br>祁念被松開,便自顧自地縮坐在椅子上,一張背弓成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