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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瑜通過各方各面零散的信息,再加上從來報憂不報喜的第六感,使她心里那顆懷疑的種子不斷生根發(fā)芽,找準了地盤攀附盤踞著,一下一下扎得又深又狠。她被他們祁家倆兄弟耍把戲耍了這么多年,揣個孩子當皮球一樣玩著真真假假的游戲,甚至游戲途中還來了個陰陽相隔的設定,讓人不乖乖入局到痛哭流涕都不行。何瑜連日連夜的難以合眼,她這一趟出差查來查去,也想來想去,至少有一條可以蓋棺定論——不管祁念是誰的兒子,反正跟她沒關系,始終不算“枉殺”。而祁文至冷血的程度實在讓人瞠目結舌,何瑜想過,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她錯了。考完期末考的最后一個科目時,班里挺熱鬧也挺歡快的,雖然卷子剛收上去,“死亡”成績單要五天后來拿,一大堆寒假作業(yè)也在朝他們招手,但少年心性,天大的事都先能爽則爽了為妙。祁念在云城市一中高二理科1班上學的第一個學期就這么結束了。回到別墅,顧颯明一路走在前面,答應了幾句迎面而來、久未見過的何瑜的寒暄,才上樓。顧颯明的行動線在這幾個月過去后依舊沒什么變化,除了餐廳,待得最多的是自己的房間,去得最多的是祁念的房間。“過來,又想上哪兒去?”顧颯明像是算準了,祁念往自己房間那邊的腿還沒邁出去,就被他喝住了。祁念只覺得這段時間轉瞬即逝,過得太快了,他還沒準備好,何瑜就回來了。祁念從今早知道何瑜要回來的消息起,就打不起精神。他既不存在考試緊張的問題,也感受不到其他同學有的那種興奮,放學回來的路上心中更是愁云密布,還要裝作什么事也沒有。然而顧颯明都懶得拆穿他蹩腳的演技,把人扭身換了個方向,直接拐進了主臥。房間里每天會被按時清理和燃起壁爐里的火,以確保里面有人時,能在冬日保持著舒適的溫暖。祁念放下書包后,見顧颯明脫了校服外套,又去洗了把臉,在浴室里進進出出,就是不看他。他束手束腳地站在床邊,說不清是郁悶還是委屈。顧颯明再次從里面出來時,終于走了過來,祁念隨著顧颯明走近的距離變的越來越短,視線也跟著低垂下去。他腳無意識地后退,兩條腿便碰在床沿上,重心不穩(wěn)要往后倒,他眼睛都害怕地閉上了,卻止不住想去拉顧颯明的手臂。也就那一秒里,祁念被顧颯明及時伸手扶住時,出于慣性也摟上了他哥哥的脖子,驚魂未定地勻著略顯急促呼吸。“剛剛真應該錄下來,就能知道你是真怕還是假怕了,”顧颯明哼了一聲,調侃道,“那么怕我?”“哪有......”反正沒錄,祁念不承認。這么站著挺累的,倆人半推半就地、被顧颯明主導著躺倒在床上,顧颯明手肘撐在一邊,漫不經心道:“是么,如果就是不相信,怎么辦?”祁念后腦勺枕在平坦的床面上,身上被顧颯明虛壓著,只有一雙黑溜溜的眼珠無助地瞪了瞪,又閃躲開。明明連著兩個星期都睡在了這,床都睡熟了,這會兒不知怎的,還是鬧了個面紅耳赤,他不自在地說:“我們不是還要下去吃晚飯嗎......”顧颯明看著祁念故作鎮(zhèn)定的樣子,有一瞬間地心疼,顧颯明低下頭,靠得很近地跟他說:“是不是跟你說過,別怕,什么都別怕?!?/br>“哥哥......”顧颯明讓他別怕何瑜,讓他別怕他會討厭他,讓他什么都別怕。祁念的聲音有些小,但抿嘴片刻后的樣子也顯得有些鄭重,他說:“我知道了。”顧颯明沒給他講過多少道理,更稱不上是一個“善解人意、苦口婆心”的哥哥形象,但祁念能不太費力地理解到位,并盡力去做到顧颯明所希望的樣子。他也有想象著補全過顧颯明在顧颯清面前會是什么樣子——應該會很有耐心,面對年紀、心智都完全不成熟的弟弟,也應該是嚴厲而又寵溺的。祁念時不時會希望那個人能是自己,可除了這樣的時不時,大多時候他是不希望的。也許是擁有的變多了,他曾經那些秘而不宣的嫉妒,已經淪為不值得說出口,也不值得投以太多關注的邊角余料。也許還因為他知道,祁念和顧颯清不一樣,從前就是,如今更是。作者有話說:還不會破呢...唉要寫完這個故事怎么會這么長呢第五十五章(下)臨近過年,最明顯突出的一點就是天變得越來越冷了。其間云城還下了場不大不小的雪,rou眼看過去時落地便融化了,但第二天早上祁念醒來趴窗口一看,視野變成了白茫茫一片,讓人感到驚喜又新奇。剛好祁念那陣子不走運地感冒了,他那天軟磨硬泡、提了好幾次,顧颯明才答應帶他出去玩雪,給裹得嚴嚴實實地出了別墅大門。祁念此刻瞇垂著眼,盤腿坐在羊毛地毯上,他已經不再盯著“研究”噼里啪啦響的壁爐了,便還是透過落地窗,放空式地仰頭望天。他身上也穿著件純白的高領毛衣,淺淺的絨毛貼著皮膚,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頸部。余光偶爾瞟一瞟,就能想起他們那天在樓下堆雪人的場景——顧颯明還“仗勢欺人”地拿雪球扔他??杉词故潜黄圬摰哪莻€,祁念依然常常想起,感到快樂。此刻也很快樂。市一中的寒假放假時間不足一個月,他們在元宵節(jié)之前就會開學復課,能去看煙花的日子便只剩下除夕這一天。祁念原本是不了解這些的,也沒有刻意地再提起過,而雖然顧颯明是今天才告訴他晚上去看煙花,但顧颯明顯然就是記得,還早有了安排。等晚上吃完飯,他們就可以出門了。祁念揚起眉梢,腿上晃了晃,倏地回頭去看他哥哥,稱呼還沒叫出口,就瞬間乖乖閉上了嘴。顧颯明正舉著手機,他剛把電話打出去,沒想到祁念會回頭,看出祁念的口型是要叫他,便也沒移開視線,耳朵邊響著接通后的彩鈴音樂。祁念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跟顧颯明對視,直到那頭電話接通,顧颯明開始說話,才轉回去。顧颯明是在給他的那個mama打電話。祁念面朝窗外,全神貫注地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顧颯明在放假初期回過顧家,一切都很稀松平常,見面后簡短地問候寒暄,一起吃飯,陪他弟弟坐在客廳打游戲、看電視,然后回房睡覺。他在曾經最熟悉的家里,熟悉地度過每時每刻——像個客人一樣。而這會兒顧颯明順著顧母的喜慶話應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到沙發(fā)邊坐下,打算轉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