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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站著。他并不比那人高,穿著休閑服的身板看上去清冷、單薄,但他毫無反應(yīng)的模樣,令對方在咄咄逼人后短暫語塞、亂了陣腳。祁念掃了眼手里的名片,“陳勛,”他念出來,轉(zhuǎn)而直視對方的眼睛,表情松弛而漠然,半晌才繼續(xù)問:“顧颯明是為了股權(quán),那你是為了什么?”陳勛愣了一瞬,覺得有點意思,這一家子確實都長在一條基因鏈上,都不是善茬。他又迅速擺出老道的面孔,微笑道:“這你放心,我絕不是為了股份而來的,祁小少爺——是吧?”空氣陡然更加凝固,灑進來的陽光都是冷的。祁念只有眼睫一張一合,宛如尊雕像,生氣稀薄。陳勛雙臂交疊,熨燙妥帖的西裝袖口因為動作而繃開,像他本人一般露出拙劣的破綻。右手在左手上摩挲,他喟嘆,迂回,以為自己閱歷過人,況且來之前掌握了祁念的弱點,他"循循善誘”地試探:“我是為了祁氏、為了整個公司。你哥哥姓顧,流言再多也確實說明不了什么,可流言這么多,他為什么不愿意改回來?他既要你的股份,卻什么也不告訴你......我說的沒錯吧?“但你可能還不知道,顧颯明的弟弟顧颯清——”陳勛停頓,意味深長:“認識吧,顧颯清從去年假期開始就在祁氏實習(xí),顧總親自安排的,囑咐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br>“是么,”祁念平緩地說,并不接別的話,“可惜,轉(zhuǎn)讓書我已經(jīng)簽了,除非顧颯明不要,誰也要不了?!?/br>他抬手。在陳勛希望落空后的氣急敗壞的神情下,那張白色的名片落下去,啪嗒掉在桌上。“如果我哥哥騙我,那也已經(jīng)騙完了,祁氏集團現(xiàn)在跟我沒有關(guān)系。陳先生不知道是拿了誰的錢過來辦事,屬于辦事不利,沒臉要錢才對?!?/br>祁念轉(zhuǎn)身走了幾步,手握在金屬質(zhì)地的門把上,溫度不如他的手冰涼。陳勛咬牙切齒看著祁念轉(zhuǎn)身開門就要離去,提高了音量出聲道:“慢著?!?/br>還有一出殺手锏捏在手里,卻不確定能不能扼緊對手的咽喉。陳勛站起來,幽幽地問:“祁念少爺,您母親鄭亦婉當(dāng)年客死他鄉(xiāng)的細節(jié)始末,您也不好奇嗎?”祁念驟然滯住,背影如同被擊打拍碎了的影子。B省濱海項目公司頂層,之前臨時收拾出來的辦公室很小,但不礙事,而顧颯明回云城往返不過兩天,期間辦公室里就已經(jīng)被翻新了一遍,入眼就是全套全新的辦公桌椅、遮光窗簾和地毯,布置主灰色調(diào),價格不菲,遵照顧颯明個人喜好來獻殷勤的意圖明顯。一問,說是公司副總經(jīng)理讓人弄的,蘇成林親自跑度假村工地去了,不在,這才沒攔得下來。于是顧颯明一回來開大會,新的舊的、大的小的事情又都算了一遍,行政管理部連夜擬文件,修改、制定新的規(guī)章制度,先前放出去的某些職權(quán)回收、作廢或整改。這周連續(xù)幾天濱海的天氣像是變了調(diào),天空灰蒙蒙的,不下雨也不放晴,海風(fēng)刮得很猛,照舊沒看見吹走大氣里無處不在的陰沉。下午,夾層玻璃的窗戶朝向采光理應(yīng)很好,但奈何戶外光線不足,室內(nèi)開了盞燈,照在一桌面白茫茫的紙張上,最旁邊那摞待辦文件幾乎堆到一尺高,藍色磨砂封皮浸潤著燈光光澤。蘇成林正在匯報工作。他們頂著底下頗多的議論聲,等了將近一個星期,最后那戶不愿搬走的漁民在歸來的兒子的勸說下,終于順利簽完字了,即日在相關(guān)人員的幫助下盡快搬走。“事情本身雖然結(jié)束了,”顧颯明說,“但你應(yīng)該比我還體會深刻,問題究竟出在哪里?!?/br>一棵樹的根如果先爛了,地上頭的枝繁葉茂便都是假的。蘇成林表情嚴肅:“所以......當(dāng)初大家都覺得處罰過重,但祁董直接裁掉了前總負責(zé)人的決斷是沒問題的......”顧颯明笑了一聲,站起身抽走他手里最上面的文件,低頭邊看邊說:“祁董事長審時度勢、識人待物是什么水準,你不知道?”將手里的東西扔回桌上,走到窗戶邊,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也習(xí)慣性眺望兩秒,看看總是落在有一雙眼里的天空的樣子。知道蘇成林自從來了濱海、重新干起又苦又累的基層活兒,卻一直替自己裝著滿腹困擾和憂懼,顧颯明開口道:“蘇成林,看問題知道既要連貫也要分割,看人也一樣?!?/br>“為了達到目的,如果只用做一件事,沒有人會多此一舉地繞彎子,只有達不到的時候,才有想方設(shè)法。所以這次祁董事長動作再多,目的也不是要在工作上找我麻煩,而是為了祁念。”“可......”顧颯明替他說:“可家事私下是談不成的,所以只能變成權(quán)力的較量,如果一定要有輸贏,我說了——”雙方都沉默下來,答案不言而喻。良久,蘇成林才道:“那股東會上我們怎么辦?”顧颯明沉吟少時,說:“先按往常的來?!?/br>按往常的來,就是祁文至提議的內(nèi)容,將百分百擁有五分之四以上的股東表決通過。蘇成林聞言抬眼,攥著剩下一份紙質(zhì)文件袋的手心出了點汗,深呼吸一口,往前邁了一步,說:“如果維持現(xiàn)狀,即使我們投反對票,祁董事長和那幫無條件擁簇的小股東加起來的占比也能達到五分之四,”他勉強地繼續(xù)和顧颯明對視,快被那審視的目光凌遲,卻不后悔,“而要改變現(xiàn)狀,拿到主動權(quán),只有......”他停住了,沒說完,只將那只棕色的文件袋遞給了顧颯明。“這是什么?”“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顧颯明擰起眉,隱隱感覺不對,如此短的時間之內(nèi),他想不到蘇成林背地里會從誰手里拿到祁氏集團、足以撼動股東會議的這一份轉(zhuǎn)讓書。白紙黑字,亮得晃眼,顧颯明第一眼就看見了。他不可置信地捏著那薄薄一沓協(xié)議,看見熟悉到刻骨的字跡,那感覺像是外面煙灰色的厚重的天突然壓下來,他只能僵硬地盯著那幾個字,一時難以做出什么反應(yīng)。顧颯明不是忘了祁念名下的這百分之三的股權(quán)。顧颯明是從沒有想過去碰。他把協(xié)議放回去,撩起眼皮,目光鋒利,再開口竟有些干澀,冷厲如刀:“什么時候的事?”蘇成林張口想先攬罪,還是梗著脖子回:“上周,您回云城前?!?/br>上周。他回云城前。不用再問,蘇成林派去的律師一定如同解決每一場談判一樣,cao著公事公辦的口吻,為了達成目的,讓祁念保持緘默。而祁念那一晚給他打來的電話湊巧被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