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候。”綾對索尼婭仍然抱有一絲微妙, 不過這微妙可以忽略不計, 她鎮(zhèn)定自若地打了個招呼，不過因為扭捏的語氣顯得有點過分的熱情, 一看就不是很自然。

    “下午好, 莉蓮?！憋@然, 索尼婭也察覺了。過了幾秒鐘, 她回復道，語氣沒有任何不妥。

    “呃……你應該知道我并不想見到你, 索尼婭。久違了, 女士，事實上，見到你總讓我有種債主上門的不妙預感?！?/br>
    “怎么會？莉蓮。如果我是債主，早就該找上你家了。”索尼婭一絲不茍，她還揶揄了一句綾, 她們看起來就像很久不見的老朋友。

    綾勾起嘴角，沒有太過在意。

    “現(xiàn)在，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請你出門，莉蓮。”索尼婭也不廢話，她迅速進入正題，“我們在博羅維茨基的地鐵見面, 然后一起喝杯咖啡，好嗎？我想，你也不會想和我在電話里談論這些事情吧？”

    “正有此意。”綾露出了心照不宣, 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她順水推舟地答應了索尼婭的要求，因為她也正有要找她的想法。

    “不過，請你為茶水費負責，女士?！彼锝镉嬢^，一板一眼地說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彼髂釈I說道。

    掛了電話，綾閉了閉眼，走向了衣柜。

    她要解決之前的麻煩事情，特別是謝爾蓋的事情，然后為莫斯科的一切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在那之前，她需要警方的配合。

    她和索尼婭最后還是在一家法式餐廳見了面，因為時間剛好到了晚飯時間，她們挑了一家餐館，叫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飯后，她們才開始談起正事。

    “莉蓮?！彼髂釈I說道，她喝了點酒，雖然沒什么醉意，但臉頰因為自然原因有一點發(fā)紅，“你應該知道謝爾蓋的事情吧？就從謝爾蓋開始吧，我今天來……”

    “如果你是想向我問罪的話……”

    “當然不是?！彼髂釈I又喝了口酒，她目光放空，像是回憶起了一些久遠的事情，“謝爾蓋是我的下屬，他對我們很有幫助，拿過幾個功勛，但也僅限于此了……身為一個警察，我們從走上這條路開始就已經(jīng)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況且，為國家犧牲是他的榮耀，上帝會保佑他的。所以我并不惋惜?！?/br>
    “真可惜?！本c抬起頭，她支起下巴，直直的看著索尼婭，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相信上帝存在，并且愛護人類。主佑常在，可是人還是會死?！?/br>
    “謝爾蓋只是回歸了上帝的懷抱，請你確信這一點?！彼髂釈I嚴肅地說道。

    綾沒有反駁，她選擇了體貼別人的信仰。

    如果人不討厭死亡，如果回歸上帝的懷抱是美德的話，人還會如此信仰上帝嗎？沒有恐懼，大膽又無知的人類會僭越上帝。

    “不過?！彼髂釈I話鋒一轉(zhuǎn)，“在我國的法律里，殺人犯罪。所以，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之一。”

    “人不是我殺的?！本c無辜地說道，她也沒有說謊，“索尼婭，你的異能也知道我沒有殺人，不是嗎？”

    “是的，現(xiàn)在我可以確定了。不過基于你的一切行為，毫無疑問，你是個從犯?！?/br>
    “你要將我抓捕嗎？”綾舉起了酒杯，語氣嘲諷，她給人的感覺有點破罐破摔的意味，“不過既然你約我吃飯的話，應該沒有那么簡單吧？”

    綾站起來，今天她里面穿了條翠綠的長裙，胸口點綴了幾顆珍珠用以佐飾，她走著貓步到索尼婭身邊，湊近她說道。

    “女士，跟我和解吧，我會幫你的?！?/br>
    還沒等索尼婭反應過來，她就輕巧地回到了座位。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幫兇’是誰，是的，我請求你幫我對付他，這也是為了向你示好，索尼婭。”說到這，綾的語氣輕了下來，“但你要答應我，不要讓警方追究我的一切過錯，讓我安全地離開這個國家。相信我，一切都是出于無奈，我也是因此而答應和你見面?！?/br>
    “向你保證。”索尼婭說道，“我也正是為此而來?！?/br>
    她拿出了一個精巧的盒子，然后掀開盒子，放到綾的面前。這是一個葉狀勛章，中間是士兵駕馬馳騁的圖案，綾認了出來，這是俄羅斯的國徽，她不久前也見過。

    “圣喬治勛章，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勛章?！彼髂釈I輕柔地用手撫摸過光滑的表面，眼神充滿了回憶，“用它來向你證明我所言非虛，現(xiàn)在，在你離開俄羅斯之前，它會一直保管在你那里。”

    綾伸出手，她蓋上蓋子，她松了口氣，似乎是相信了索尼婭的說辭，她說道：“這可能對你來說有點離奇。我的男朋友，是個變態(tài)?！?/br>
    “請原諒，莉蓮?！彼髂釈I看向綾，她的眼神有點古怪，“只是為了確認，和你有過來往的兩名男士里面，哪一位是你的男朋友？”

    “……”綾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她扶了扶額頭，有點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是費佳吧，他和我一起在警察局做過筆錄?！?/br>
    “請給我準確的回答，女士?！?/br>
    “是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和你之前說的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記住你跟我說過的話，索尼婭?！本c用手錘了錘心口，還別過看向索尼婭的眼神，掩飾性地拿起刀叉切了切她基本沒怎么動過的甜點——一個無花果拿破侖千層。

    她在心里竊笑，心怦怦直跳，刺激和興奮感盤繞，連手指都有點發(fā)顫了。

    “費佳，他欺騙了我。我最近才知道他是一個□□，但他展現(xiàn)給我的形象一直是一個瘦弱有禮貌的青年人。是的，我被他欺騙了，成為了他的幫兇……索尼婭，請你相信我，那天，就是他帶走我的，他殺了謝爾蓋。你知道的，因為我的異能，他不能對我怎么樣，但我能感覺到，我對他很重要?！?/br>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戛然而止。

    “別緊張?！彼髂釈I安慰著說道，她并沒有立馬追問，“莉蓮，保持冷靜。吃一口蛋糕吧，希望甜食能帶給你好心情?！?/br>
    綾吃了一大口蛋糕，這個舉動對她來說是有點粗魯?shù)?，接著，還沒等蛋糕咽下去，她又喝了一大口酒。

    她的臉扭成一團，最后苦巴巴地把這個充滿酒味奇怪的蛋糕咽了進去。

    “謝謝你，索尼婭?！本c終于恢復了冷靜，她握著叉子，語無倫次地開始組織下面的話，最后她只是說了一句“你相信我嗎？”

    “當然?！彼髂釈I伸出手，握住了綾的。

    這似乎給了綾力量，她局促不安地抽出了手，放低了聲音支支吾吾地說道，“費佳他參與了那場爆炸案，不過我并不知道他是主謀還是幫兇……我、我沒有辦法，我只能幫他?！?/br>
    “別急，別急，莉蓮。”索尼婭放慢了聲音，她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