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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邁開步伐,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順藤摸瓜再抽絲剝繭,過程不容易但也沒有想象中的困難,殷家有自己關系網和信息源。殷重一個人在書房待了很久,又自己一個人回到臥室,走到床前的時候他頓了一下,床頭的位置還是兩個枕頭,三年多了沒有變過。他理了理微有褶皺的領口,穿戴整齊地在浴室里站定,他面對著墻壁,然后轉動了扳手。這個天氣的冷水宣泄出來的時候甚至還冒著熱氣,打在頭皮和面頰上的時候顯得刻薄且尖銳,涼得刺骨。水流肆意地在殷重的臉上蔓延,眉峰和山根,眼皮和嘴唇,再從鼻尖和下顎成股地淌下。終于,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濕透,緊緊地貼在肌理上,鼓起的胸膛緩慢的起伏著,然后越來越快,不堪重負。殷重把雙手伸到面前,彎曲的骨節(jié)盛不住水還盛不住回憶,染成暗紅色的白色袖口暈開更遠更淡的痕跡。殷重的鼻翼動了動,是尸臭,臭得毛骨悚然令人作嘔,但那不是簡守的,而是自己的,他腐爛的速度太快了。嗬,他快速地扒下褲頭,露出毛發(fā)下疲軟的性.器,粗糙的手心握住它,然后開始用力地擼動。他低低地喚著簡守的名字,不停地擼動著,可是直到性.器破皮泛紅都硬不起來,只是半死不活地吊在雙腿間。喉嚨里突然溢出低啞的笑聲,腦海中浮現(xiàn)的全是他昨晚找到簡守時的場景,那里血紅一片。他一步一步朝浴缸走近,看到一截皓白的小腿掛在浴缸外,其余身體都完全沉入了血水里,紅的白的像一副詭異的畫作。不足三米的路程從未如此漫長,但殷重克制得很完美,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別人像撈玩偶一樣將簡守撈了起來。這是一個破碎不堪地玩偶,到處都是裂縫和敗絮,似乎再多碰一下就會徹底散架。他們給他蓋上白布再用擔架抬到車上,殷重一直跟著后面,在車上的時候因為顛簸,簡守的手掉出了白布外。于是殷重就一直盯著那里看,五個指甲折斷了四個,還有小半截卡在了rou里,淤血有點黑還結成了塊。手背上全是淤青,虎口有一個清晰的咬痕,不大但很深,爛掉的皮rou往外翻,應該是簡守自己咬的。殷重終于有了第一個動作,五指鉆進簡守的指縫再收緊,手心貼著手心和他十指相扣。遺憾的是,簡守的五指太過僵直了,殷重用另一只手包裹著,也無法令他回握自己。浴室里地殷重反復地伸開手指再握成拳頭,胸腔里回蕩的仿佛不是心跳,而是低微的悲鳴,少了,少了,什么都少了。殷重還淋著冷水,他用雙手捂住臉,遮擋住所有猙獰的表情,他哭不出來,雙眼像干涸的沙漠,灼熱到疼痛。他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待了多久,只知道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房間里還沒有開暖氣。空空蕩蕩的環(huán)境里像是沉淀了冬季里所有的寒冷,還滴著水的殷重直接倒在床上,然后沉沉睡去。他做了一個夢,夢中的那個自己和簡守很早就認識了,簡守救了他和高炎,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簡守的目的。簡守被嚇到然后逃跑了,跑得離他遠遠的,那場大火被報道出來,他以為簡守死了,于是再沒有找過簡守。五年的時間對于他來說是錯過,卻又偏偏如現(xiàn)實一樣,簡守簽約了他的公司,他們再一次相遇是在酒店里。殷重記得現(xiàn)實世界里,他只是淡漠地瞟了一眼那個被人喂了藥后神志不清的青年,然后錯開將他遺忘。可在夢中,殷重認出了簡守,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他,撫摸他的面頰像是在撫摸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殷重乘人之危地和簡守上了床,那一晚的滋味確實銷魂,紅浪翻滾的時候他才明白什么叫做人生的享樂。可那時的他卻并不懂得,自己對簡守究竟是怎樣的情感,只是一晌貪歡還是動了真情?于是第二天一早,他放走了虛弱不堪的簡守,他需要時間來整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和態(tài)度,有些事情一旦開頭便覆水難收。索性他整理的時間并不漫長,他是一個懂得拿捏目標的人,于是他找到簡守和他談條件,這樣高高在上的他嚇到了簡守。簡守覺得屈辱和難過,他就走過去親吻著安撫他,殷重擅長于打一棒棍再給個甜棗,但更多的卻是舍不得,他舍不得逼他。太奇怪了,現(xiàn)實中自己明明是為了讓簡守當擋箭牌才找上了簡守,而在夢中的那個殷重是因為真的喜歡簡守。這樣明確的態(tài)度,在簡守落水后便徹底扎根在殷重的心中,他喜歡簡守,所以想要將他留在自己身邊,不帶任何惡劣的目的。于是他們在一起了,一切都像是回歸了現(xiàn)實的正軌,可實質上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夢中的自己慢慢察覺出簡守并不真心愛他。他變得苦惱,他變得易怒,他像一頭尋不到出口的困獸一樣敏感多疑,他在原地不安地兜圈,簡守卻依舊對他毫不在意。簡守并不愛他,他不在乎他多晚回家,他也不在乎他身上沾染上他人劣質的香水味。他只是乖順地躺在自己的身下,任他擺布羞辱。殷重想叫醒夢中的那個自己,不要對著簡守生氣,不要強迫為難簡守,可是怎么都不行,他自己也醒不過來了。現(xiàn)實中的殷重在夢中越墜越深,后面的劇情不再是置身事外的觀光,反而像是親身經歷,因為這樣才足夠讓他痛徹心扉。到底是從什么時候簡守改變了呢?或者是說到底什么時候,簡守不再刻意偽裝成喜愛他的模樣了呢?“那么,你覺得我適不適合成為一個替身呢?”“無父無母,無權無勢,很適合?!?/br>“要是替身死了呢?”“那也算是,死得其所。”殷重恍然大悟,原來是從這里開始,一切就被揭穿了嗎?可是不是這樣的啊,阿守。我那么愛你,怎么舍得讓你去死呢?“騙子。”一句“騙子”像利劍一樣刺穿喉嚨,于是,再也無法為自己狡辯,殷重就是一個大騙子啊,騙簡守愛上他,騙簡守去送死。這世上怎么會有比他更惡毒的人呢?“殷重,殷重,殷重……”“你真的,負我良多?!?/br>寬大的床上,渾身濕透的男人蜷縮在一角,夜晚的寒風不斷從窗戶縫里席卷進來,他的面色蒼白得嚇人,嘴唇干涸破皮。他顫抖到抽搐,也不知道是冷得發(fā)抖,還是怕得發(fā)抖。在怕什么呢?夢里的自己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讓簡守落入險境,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拋下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