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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他有些艱澀地張口:“如果當(dāng)時你沒有來呢?不,我的意思你后悔嗎阿守……”沒有救我們,你也許會過得更好。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因為那場事故將無辜的簡守牽扯到他們混亂的感情里。

越是無辜,就越是恩將仇報。

簡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表露出很輕松的模樣:“那你一定會臨死托孤~”

又打了個哈哈,語氣像極了開玩笑,“其實我是重生回來的,救下你們可不是我良心泛濫時的沖動,我是有目的?!?/br>
他眨了下眼睛,“不是么,在這個世上哪有什么不求回報的付出?!?/br>
“我既然得了我想要的,就沒有再矯情的資格。”

其實高炎在意的也許并不是自己會不會活下來,他在意的不過只是簡守是否后悔了救他和殷重。

他眉眼彎彎:“我不后悔,你不信嗎?”

他突然釋懷:“我信,你說的我都信。”

單薄的枝葉落地可聞,臘梅花瓣攀在肩頭,站在樹后的殷重想笑卻笑不出來,想哭又覺得自己也沒有這個資格。

當(dāng)猜測被落實后一切就都變得明了起來,簡守會救下他會留在自己的身邊只是為了報仇。

他恨他,他從來都不愛他。

明明這么惡心自己又是怎么做到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呢?簡守的演技太好,將這一世的自己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沾沾自喜。

可殷重偏偏又舍不得怪罪他分毫,心疼和難過壓過了所有不滿的情緒,他覺得簡守怎么對他都是應(yīng)該。

重活一次,見到的還是自己對高小浠的偏袒,簡守應(yīng)該會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嘲諷來吧,所以才不愿相信自己,想要在復(fù)仇之后遠(yuǎn)離自己。

殷重沒有再上前,而是轉(zhuǎn)身原路返回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會放開阿守任他離開自己。

簡守說他自私,果真沒有冤枉他。

可阿守是不是忘記了,他還有一個人沒有報復(fù)啊,那就是殷重——一切的始作俑者。

從現(xiàn)在開始,只要簡守愿意,他便幫他復(fù)仇。

一個星期后,高炎為高小浠舉行了葬禮,殷重不想去也攔著簡守不讓他去。

簡守雙手環(huán)胸沒有多堅持什么,只是臨了說了句;“我還是覺得你去的好,畢竟高小浠是真的喜歡你。”

他的表情很平靜,一副陳述事實的坦然,殷重卻覺得十分扎眼,就因為高小浠的喜歡,讓他們變成了現(xiàn)在的境地。

簡守是放下了不在乎了,殷重卻是一直郁結(jié)在心,就好像是這世上只剩下自己還困在這泥濘的沼澤里不得出路,慢慢腐爛發(fā)臭。

殷重去了葬禮,只要是簡守希望的,他便去做。

到地方下車的時候是高炎親自來接的他,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裝,胸口別了一朵白色的菊花。

殷重穿得一絲不茍,高炎卻最先把視線放在他的肩膀上:“恢復(fù)得還好嗎?”

眼里是誠摯的擔(dān)憂,偏偏語氣里帶著一股客套的疏離,這些事情過后他們兄弟間的關(guān)系到底還是發(fā)生了變質(zhì)。

殷重“嗯”了一聲算作回復(fù),仔細(xì)打量高炎的時候他卻覺得恍惚。

前世他對高炎的記憶就停留在了他舍命救自己的時候,止不住的鮮血從高炎的脖子里涌出。

他拼命地捂著,手心一片guntang粘稠,他抱著高炎直到他的身體完全變涼。

那時候的殷重也曾幻想過高炎活到三十歲時的模樣,眉目間都應(yīng)該透著穩(wěn)重的成熟。

眼前的高炎還多了份疲憊和滄桑,殷重突然對他伸出了拳頭,高炎看著近在咫尺的拳頭愣了兩秒,然后恍然。

他的眼里有了暖意,高炎伸出手和殷重對碰一下,這么幼稚的打招呼真是好幾年沒有做過了啊。

殷重進(jìn)入內(nèi)堂朝靈臺上獻(xiàn)了一束菊花,遺像上的高小浠笑得很單純,是沒有什么煩惱的稚氣模樣。

就如同他小時候會光著腳追在自己身后喊哥哥,然后自己會停下來抱起他,縱容他得逞地大笑。

殷重別過了眼,眼底有消散不去的寒意,人心不可深究,人命也不可強(qiáng)求,他的手指上還殘留著掐死高小浠的觸感,冰冷且僵硬。

肩膀上的傷口需要透氣,因為正在長合,所以一直又癢又痛。

殷重沒有留到葬禮結(jié)束,回家的時候簡守還在午睡。

臥室里開了暖氣,簡守藏在被窩里睡得臉頰紅紅的,像是涂抹了胭脂,殷重小心翼翼地上床,躺在他的身邊,視線一直膠著在簡守的臉上。

還是不能夠心安,于是殷重又抱住了簡守,懷里溫暖的充盈感終于讓他緩緩嘆出一口氣。

他的身家性命果然還是要揣在懷里才更有安全感。

簡守在殷重靠近的一瞬間就醒了,然后撐不住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這幾天來他一直很嗜睡,反應(yīng)力也越來越慢。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殷重不知去哪了,身旁空空蕩蕩的。

簡守呆呆地看了幾分鐘窗外的斜陽才慢慢地回過神,下床站了起來。

指間有奇怪的束縛感,簡守抬起左手才發(fā)現(xiàn)無名指上有一枚十分亮眼的戒指,在陽光的間隙里熠熠生輝。

下樓的時候保姆遞了一杯熱牛奶給他,殷重和林宇一起從書房里走出來碰到了簡守,殷重不太好的臉色,在看到簡守后就迅速柔和了下來。

林宇朝簡守問了聲好,就快步離開了殷家,他并不想插足在兩人詭異的氛圍里。

殷重走過來很自然地拉起了簡守的手:“我?guī)闳ゼ蛹路?,外面的暖氣沒開多高?!?/br>
簡守反射性地就甩開了殷重的手,像身體本能的厭惡,殷重在原地僵住,維持著抬手的動作就有些難堪。

三四十歲的男人笑得很不知所措:“不想加衣服嗎?那我去把溫度調(diào)高一點?!?/br>
“等等”簡守刻意拖延了他的落荒而逃,伸出左手,纖細(xì)的五指干凈漂亮,殷重來不及多看,簡守就當(dāng)著他的面拔下了這枚戒指。

動作利落干脆,價值不菲的戒指就這么被他不屑一顧地扔下了樓。

戒指在地板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就像殷重心臟裂開的聲音一樣,有振聾發(fā)聵的效果。

他說:“殷重,最后的時間里,你能別來惡心我嗎?”

殷重看著他,像是要將他現(xiàn)在的模樣刻在心上,任由它變得鮮血淋漓。

良久之后,他沉聲回答了一句:“好?!?/br>
簡守站在護(hù)欄邊,看見殷重走下樓開始跪在地上找戒指,他抿了抿嘴角轉(zhuǎn)身走回了臥室,不再看他。

殷重聽到冷冰冰的關(guān)門聲后突然就彎下了背脊,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頭發(fā),表情是竭力壓抑著的痛苦。

戒指上有針型追蹤器,上輩子的教訓(xùn)告訴他,只有將阿守留在自己的身邊才能保護(hù)好他。

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