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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少年當時的神色不似作假,更何況,他何必作這種假?只為了引他們回青山?但既然辛月明決定去燕京,那便去燕京吧。正好,還可以趕上為祖父祝壽。只是一想起那些一聞到味道便會湊上來的蒼蠅,木兮眸色一暗,她這么任性,跑了這么遠這么久,讓祖父一個人呆在那里,實在是不孝。她其實真的沒有什么資格可以說辛月明,因為她做的還不如他。少年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自己找小二要了個房間。經(jīng)過走廊時他不經(jīng)意朝下面望了眼,這時辛月明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上樓,正巧對上他的視線。也許是心有不甘,少年故意朝他笑了笑,帶著份疑似挑釁的味道,好像在說,我就是偷聽你們說話,怎么樣?當然不怎么樣。辛月明并不理會他眼里的挑釁,神色淡淡地與他擦肩而過,甚至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少年倒也沒有生氣,反而將視線投向樓下江水寒與江芊芊的方向。這兩個人,看起來與無念公子關(guān)系不淺。之前他派人探查過無念公子的來歷,但和那人一般的結(jié)果,一點多余的東西都沒有查出來。這人仿佛是從石頭縫里憑空蹦出來,六年前突然出現(xiàn)在江南代替無情接手無為宗的生意外。沒想到他居然與江水寒有聯(lián)系。少年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臉上帶著輕輕的笑意。這還有什么需要想的嗎?這位無念公子恐怕與辛家脫不了干系。推開門,一道身影站在房內(nèi),輕巧地像是無根的影子,立在墻角處。少年淡定自若地走到桌邊,端起桌上新沏的茶,往唇邊送了口,他才朝黑影看去。“怎么樣?”黑影恭敬地單膝跪地,沉聲道,“附近并無無為宗之人的存在,江平明日便會與江水寒一行人分道揚鑣?!?/br>“這樣啊?!鄙倌暌环粗霸谛猎旅髋c木兮面前的弱勢表現(xiàn),桃花眸里閃爍著亮眼的光,一切盡握掌心的自信模樣,“無念公子還真如他猜想,這么相信宋庭川不會有事。”“少主。”黑影露出擔憂的表情,“我們還不知那人的身份,還是謹慎為妙?!?/br>“你以為我會那么傻,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就合作嗎?”“這?!焙谟耙汇?,道,“少主,那人到底想做什么?”“想做什么?”少年笑笑,桃花眸里卻沒有絲毫笑意,“不就是想奪得森羅萬象嗎?”說著,他收起笑容,淡淡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與虎謀皮的壞處我還是記得的,不會讓他拿我們做筏子?!?/br>“少主,屬下先告退了。”黑影側(cè)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忍不住低聲囑咐道,“無念公子不是那么好對付的?!?/br>他實在擔心少主太過輕信那人,真以為無念公子如此簡單便能對付。“放心?!鄙倌挈c頭道,“我會記得。”黑影躬身朝后退去,悄無聲息地掩在窗外的夜色之中。上樓的江水寒與江芊芊都未發(fā)覺怪異之處,而隔壁的幾間房內(nèi),木兮與辛月明動作同時一滯,默契地朝窗外看去。木兮瞇著眼看清黑影,嘴邊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辛月明則輕輕嘆了口氣,似是無奈又似是嘲笑,轉(zhuǎn)身朝床鋪走去。一夜無話,如同平常往日般寂靜,但仿佛有什么開始變化,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變化。江平一早起來便與江水寒道別,朝合歡宗方向而去,他離開時太過匆忙,江水寒也不好與他說辛月明的事。江陵起了個大早,見到辛月明戴著面具與江水寒坐在一起吃早飯,僵在了樓梯中間。“這這這?!苯曛钢猎旅?,磕磕巴巴道,“他他他,他不,不是,那那,那個無念公子嗎???”“是我?!毙猎旅鞫Y貌地朝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淡然地繼續(xù)吃早飯。“你,我,他?!苯昕陌土税胩旖K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識,也終于察覺到問題的重點,“為什么你們會和無為宗的人關(guān)系這么好?”這句話說得并沒有太大問題,但就是直白的讓江水寒與江芊芊忍不住皺眉,江芊芊剛想起身拍桌子,卻被江水寒暗中攔住。她哼了聲,坐回原位慢慢喝自己眼前的熱粥。少年昨晚睡得不錯,早上便起得有些晚,見江陵站在樓梯處擋路,便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麻煩讓一下?!?/br>“哦?!苯赉躲兜刈岄_一條道,“請?!?/br>少年打了個哈欠走到桌邊,看了眼桌面,拖著長長的尾音道,“不是吧。又沒我的份?”“昨晚上那家伙沒給你留飯錢?”木兮放下碗筷,慢慢擦拭自己的唇角,挑起眼角,輕笑道,“不該吧。這么讓自己家主子餓肚子,這屬下做的可真差勁,趕緊換個貼心的吧?!?/br>少年神色一緊,緊握的拳頭背在身后,臉上卻裝作沒事人一般道,“是嗎?我怎么不知道?”對于少年的反應(yīng),辛月明與木兮都并不在意。江芊芊只覺得這人有些奇怪,但說不出哪里奇怪,只是憑著直覺認為他不是好人。不過,既然辛月明沒有排斥這人跟著他,就說明這人對他還有些用處。“對了,怎么稱呼啊?”少年一怔,木兮與辛月明對視一眼。這種話,也只有江芊芊才問得出。之前木兮與辛月明都沒有問過少年的名字,對方若是不想說,隨便編一個名字也就混過去了。如此,問了也沒什么用,兩人便從沒問過。“我叫孟世都?!鄙倌旰芸焓掌疴煨实谋砬椋冻鲂σ獾?,“我家人都叫我小九?!?/br>孟世都,這名字并不陌生?;蛘咴撜f他的姓氏,在燕京鼎鼎有名的武安侯孟慈,木兮曾經(jīng)在燕京時聽過。孟家真正起勢是在把持朝政的秦家徹底被齊王蘇瑾辰與當今圣上蘇瑾朝搬倒之后,其中出了不少力的孟慈被封為武安侯,一時風頭無兩。只是那時她已經(jīng)前往無為宗,燕京的人幾乎忘了她的存在。他不認識自己,倒也還在情理之中。“孟世都?”辛月明放下手中的茶盞,疑惑道,“你是武安侯嫡子孟世都?”少年眼里露出黯然的神色,像是自嘲般道,“是又如何?光有個名頭,卻沒有人承認。”孟家人丁興盛,可嫡出一脈只有孟世都一人,尤其是圍繞他的評價都是不學無術(shù)之類的,自然沒有什么人愿意承認他。“五大世家居然與朝廷的人攪在一塊。”不知道辛月明是不是故意讓孟世都聽見,不咸不淡道,“這么多年,終于想朝這塊大肥rou下手了嗎?”江水寒與江芊芊一臉茫然,他們很少關(guān)注這方面的事情,自然不清楚其中關(guān)聯(lián)。但木兮與辛月明卻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