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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不動便來王府串門,堂堂右相卻像個破皮無賴般蹭吃蹭喝,也不覺得丟人,蘇瑾辰趕了幾次,對方簡直像是藥膏一樣,甩都甩不掉。左相也因此對他拋出橄欖枝,甚至希望自己嫡女進王府做平妻。蘇瑾辰?jīng)Q定查明森羅萬象的存在,一半原因是為充國庫,一半原因便是不堪其擾,為了躲避幾位重臣的sao擾??傻降鬃笙嘁矝]有與他對立,這劉斐為何像是一驚一乍的秋后螞蚱,不知工部與戶部這次又想到什么名頭來煩他。大殿內(nèi)陷入奇怪的沉默之中,梁上君子宋庭川終于忍耐不住,推了推辛月明,“你怎么看?”辛月明眨眨眼,“我就這樣看啊。”宋庭川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問你的看法,不是讓你裝傻?!?/br>“沒什么看法?!毙猎旅飨袷菬o奈般低垂著眼眸,掩蓋住眼底的深色,“只是有些意外?!币馔庑∈暹€活著,意外,當(dāng)年警告他不要嗜賭的小叔,居然因為賭,引來覬覦寶藏的惡賊。宋庭川轉(zhuǎn)而看向蕭玉卿,眼里滿是嘲弄,“蕭家的情報不是號稱疾如閃電嗎?怎么,辛遠昇還活著這么重要的情報,蕭家竟然不知?!?/br>蕭玉卿正因為齊王幾句話而不知該如何解釋,被宋庭川這話說的頓時無地自容,耳根泛起一處潮紅,忍不住辯解道,“蕭家并不是江湖百曉生,當(dāng)然有不知道的消息?!?/br>說著他看向辛月明,絲毫沒有底氣道,“何家的殘卷也不是我拿的,蘇瑾辰弄錯了?!?/br>辛月明抬眼便看見蕭玉卿少有的懊惱神情,點頭道,“哦?!边@模樣看起來也不知道剛剛蕭玉卿的話信了沒有。蕭玉卿輕嘆口氣,也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沒用,只好道,“不過蘇瑾辰有句話沒說錯,那個柳梵悠真該小心?!?/br>“我知道何家的殘卷不是你拿的?!毙猎旅鞯?,“五大世家真要有這么團結(jié),就不會被朝廷一點利益弄得分崩離析了。”“只怕何家的殘卷也不在莫問宗手里?!彪S著門外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宋庭川的眼眸驀地一亮,嘴邊浮起微微的笑意,“林志成這聲東擊西用的越來越駕輕就熟。”“你怎么確定是林志成?”蕭玉卿瞥了眼越走越近的紫色官服,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話題上,“陳莊甫也有可能。”宋庭川看也不看他,“陳莊甫?就他那個榆木腦袋,能想出這么多辦法,能把蘇瑾辰玩的團團轉(zhuǎn)?”只是蘇瑾辰,恐怕也是故意讓他這么玩。辛月明早已注意到宋庭川微微奇妙的眼神,不由將注意集中到那剛進門的人身上,可能是錯覺,他總覺得那人進門時仿佛朝他們身上看了眼。“齊王殿下,好久不見?!?/br>相比之下,蘇瑾辰的面色并不好,冷淡道,“本王與右相好像并無任何交情,還請右相不要這么隨意?!?/br>被蘇瑾辰拒絕的楊吟清并未被他的冷臉澆滅熱情,反倒很是興奮地湊近蘇瑾辰道,“王爺難道就不想知道,戶部與工部尚書這么急匆匆進宮是為何嗎?”一條胳膊還不知死活地搭在蘇瑾辰背上,仿佛兩人哥倆好般。立在一旁當(dāng)自己是死物的劉斐頓時眼皮跳了幾下,也不知是被這右相的驚人之語還是被他這驚世之舉給嚇得,連呼吸都不由一頓。讓人意外的是,蘇瑾辰并未發(fā)火,淡淡問道,“為何?”楊吟清收回胳膊撣了撣袖子,正色道,“澤墨堰塌了?!?/br>“怎么可能?”蘇瑾辰瞬間變色,但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什么時候的事?”“就在下午?!睏钜髑宓?,“蜀州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消息?!?/br>不僅是蘇瑾辰,連梁上三人聽到這消息都愣了半晌。墨滄江,那可是境內(nèi)第一長江,從東至西,整整越過兩百座州府,除了山南道及隴右道外,其他地區(qū)的大部分河川源頭都來自此江。開國初始幾任皇帝都在著手治理墨滄江的水患,墨滄江周邊地區(qū)經(jīng)常受到水患侵擾,也幸虧先皇及安遠候想到法子,在劍南道幾座州府建起水利,澤墨堰是其中最大的一處,位于蜀州。蘇瑾辰瞥了眼縮著脖子當(dāng)烏龜?shù)膭㈧?,心底疑惑,若是這個原因,左相怎么能找到筏子神不知鬼不覺做到他身上。不知不覺,楊吟清又湊了過來,輕聲道,“澤墨堰坍塌緣由當(dāng)時就已查明,建成大堤所用的材質(zhì)有不少,”他特意頓了頓,才道,“是中空的?!?/br>辛月明與宋庭川同時看向全身僵硬的蕭玉卿,只要不是聾子,這世上誰都聽過幾十年前蕭家出盡大半家財助先皇建成澤墨堰的消息,安遠候當(dāng)年奉旨前往蕭家贈送牌匾,今日還掛在蕭家的大堂上。蕭家成為五大世家之首,當(dāng)年此舉也有大半關(guān)聯(lián)。而楊吟清與蘇瑾辰說話時,眼神卻一直向上飄來,三人之中宋庭川最早察覺,卻不動聲色,直到與楊吟清視線相撞,才挑著抹玩味的笑意與他對視。碰到宋庭川的視線,楊吟清也不動聲色,微微退了幾步,沉聲道,“蕭家當(dāng)時是齊家舉薦?!?/br>蘇瑾辰反應(yīng)過來,眉頭微蹙,“你?!饼R家是他的母族,左相恐怕是想從這著手。“王爺不必慌張,圣上相信你,也不會隨意懷疑齊家?!睏钜髑咫p手背后,平靜道,“本相只是如實相告罷了,并不是想從中奪取什么?!?/br>“右相這么說,本王如何會信。”蘇瑾辰瞥了眼不停往后退,想要置身事外的劉斐,突然叫住他,“劉大人?!?/br>“王,王爺。”劉斐撲通一聲朝蘇瑾辰跪下,大呼道,“奴婢什么都沒聽到!奴婢什么都沒聽到!”他這么大的反應(yīng),讓人十分詫異。聽見門外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蘇瑾辰瞬間反應(yīng)過來,望著劉斐的面色十分恐怖,一身氣壓仿若山雨欲來,只是剛剛還如驚弓之鳥般的劉斐卻視若罔聞。“這是怎么了?”蘇瑾朝的聲音里聽不出一點點喜怒哀樂,讓劉斐有些摸不清頭腦。可這時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只能低著頭慌亂答道,“奴婢什么都沒聽到,請皇上恕罪!”蘇瑾朝從他身邊直直走過,坐在上首端起茶盞喝了口,才慢悠悠朝楊吟清道,“怎么,楊卿不是一貫閑散,除了朝會外少有來找朕嗎?這么晚了,是聽見澤墨堰的事了?”這話說的有些模糊,換做旁人大半會支支吾吾,但楊吟清笑盈盈的,朝蘇瑾朝行了一禮,道,“皇上萬歲。”行完禮后,他方才抬起頭繼續(xù)道,“這么晚來打擾皇上,只因微臣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今晚必有大事發(fā)生,微臣膽小,又覺得燕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