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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尋了處燈光昏暗些的假山旁,靠坐在那里,抬頭看著天上星空。晴空如洗,就是夜晚也干凈澄澈,北斗七星相互交錯各在其位,霎是顯眼奪目。探了探腦中算卦系統(tǒng),“水火未濟,解卦未完?!币恍屑t字高高浮在上面。死人卦似乎可行,如若此次解卦順利,沉默便又多了一門技藝。而這未濟卦……沉默閉眼,沉浸在算卦系統(tǒng)浩瀚的卜算知識中,仔細思索。未濟,君子以慎辨物居方,則為明辨事物,做好選擇。卜卦問事,不過幾字到十幾字的卦辭,卻字字深藏玄機。未濟卦重在轉(zhuǎn)折,若吉,便是曳其輪,貞吉。守正道吉祥,能夠居中而行正道。若兇,便是征兇,利涉大川。即小狐貍最終身死河中,大兇之兆。水火未濟,坎為水,離為火。火在水上,難以濟物,為未濟。既是未濟,便是事未成,景伯中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喪命,并且此事并未成功?此卦變化多端,重在抉擇,景伯中又是因何問題作何抉擇最終招來了殺身之禍?這一晚,沉默又不小心睡在了外面,只是這一晚沉默并沒有如前日一般幸運,第二日醒來,便開始接二連三的打噴嚏,頭腦昏沉,四肢無力,應是感染了風寒。他醒的早,下了一樓,寒潭邊早已不見帝君身影,也不知他何時離開。沉默干脆跑出了帝宮,跑去買了幾個熱乎乎的包子后便直奔執(zhí)法堂而去。宿源歡本人就住在執(zhí)法堂,沉默拿著包子穿過執(zhí)法堂外室大堂,并無人阻攔。他如入無人之境,直奔內(nèi)里而去,想來是宿源歡交代過,亦或是執(zhí)法堂的人識得這新上任的小國師,便沒有人阻攔沉默。沉默一路找到了宿源歡的臥房,敲了敲門,沒人應,他稍作思索,打算離開,剛轉(zhuǎn)身,身后門聲輕響,似是被風吹開了一條縫隙,沉默看了看,便輕輕推門進去。宿源歡的臥室十分簡樸,除了必備的物品再無其他。而宿源歡本人正蓋著被子仰面躺在床上睡的正熟,對沉默的到來毫無所覺。沉默走過去推了推宿源歡,見他沒反應,只道此人睡眠頗深,便自顧自的坐在桌邊拿出包子慢吞吞的啃了起來,直到兩個大包子啃完,又喝完了一壺涼茶,宿源歡也沒有一丁點要清醒的跡象。沉默坐在那里等了又等,感染了風寒的大腦昏昏沉沉,致使他也不小心趴在桌上小睡了片刻。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放在桌上給宿源歡帶的包子早已冰涼,沉默起身,皺著眉來到床邊,使勁推了推宿源歡,他還是沒反應。“宿源歡?”沉默叫了幾聲,宿源歡依舊沒反應。細看之下發(fā)現(xiàn)蓋在宿源歡身上的被子沒有一絲起伏。沉默心下一驚,立刻伸手去探宿源歡的鼻息。沒有一絲呼吸,這是死了?他猛地伸手掀開宿源歡的被子,探手摸了上去,身體冰涼,沒有心跳,也沒有脈搏,但四肢柔軟并未僵硬,扔下手中的被子,沉默立刻轉(zhuǎn)身想去叫人,剛邁出一步,手臂便被人抓住了。接連幾番驚嚇,沉默心頭有些惶惶,他回頭,就見宿源歡抓著他的手臂,懶洋洋的靠著床邊揉眼睛,連聲抱怨:“沒天理啊,覺都不讓人好好睡了,小瞎子,你這來來回回折騰什么呢?”沉默死死盯著宿源歡,嘴唇緊抿一語不發(fā)。此時眼前的人雙眼迷蒙,嘴里嘟囔不停,怎么也無法和剛剛躺在床上沒有呼吸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小瞎子,你別這么瞪著我啊,隔著黑布我都感覺到了你那死盯著我不放的眼神,一大早這么嚇人做什么?”宿源歡說著放開沉默的手臂,坐在床邊伸懶腰。沉默看著眼前行動自如、胸膛起伏平穩(wěn),臉龐慢慢染上紅暈的宿源歡,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宿源歡像是終于緩過神來,看到了桌子上的包子,也不洗漱,直接拿起來便咬了兩口說道:“你很上道啊,知道給我?guī)С缘牧??嘖,這包子怎么涼的?”沉默終于鎮(zhèn)定下來,看了眼窗外的艷陽高照,問道:“放了一上午當然涼?!?/br>宿源歡三兩口解決了冰涼的包子,沖著沉默滑稽的擠了擠眼睛,說道:“你不會看著我的睡顏看了一上午?你不會……有什么特殊的愛好吧?”沉默:“……”在沉默的無限沉默中,宿源歡大笑起來,“行了,不逗你了,想也知道你找我干什么,去前面等著吧,我收拾收拾就過去,沒想到你這個新上任的小國師,還挺積極?。 ?/br>沉默依言走了出去,隨后看了眼身后緊閉的房門,皺眉,宿源歡身上疑點重重,但他本人似乎對此避而不談,而撞破此事的沉默只希望不要憑白惹上禍端,誓要將此事爛在肚子里。而屋內(nèi)的宿源歡卻沉下臉來,在沉默走后,臉上的紅潤慢慢又褪了下去,只余死人般的冰涼蒼白。他喃喃自語:“大意了,沉默么……”沉默一路走到前廳,又出了大堂,站在執(zhí)法堂門口,看著往來路人。沒有心跳脈搏卻活蹦亂跳的是什么?活死人?沉默甩了甩頭,因為感染了風寒而昏沉的腦袋更加沉重,便不再細想。沉默來到這異世之后的目的很簡單,活下去。就像他說過的,他,貪生怕死,他不想死。想到此處,沉默抬手壓在自己的心臟上,按了按,一想到死亡,這里便會酸澀起來,似是不甘。片刻后,宿源歡換好一身黑衣出來,抬手遞給他一樣東西。“喏,是你的吧?掉在我房里了。”沉默回頭,看到他手上的東西,瞳孔一縮,立刻拿了回來,這是帝君巡城那日,那個爛臉斷腿說不出話的男人臨死前扔過來的雕花玉佩。宿源歡垂頭看了看他,突然道:“這不是戰(zhàn)天國的東西吧?”“這玉透光極好,淺黃嫩綠,隱有蛇紋,應當是藍田玉,上面雕的也不是戰(zhàn)天國內(nèi)應有的花,而是木棉,木棉出自昆國,乃是昆國特有,而昆國又盛產(chǎn)藍田玉。這玉質(zhì)地乃上上之等,非普通富商百姓能有,定是昆國達官貴人之物,據(jù)傳昆國皇室最愛木棉,這玉,該不會來自昆國某位皇室之手吧?又或者,你是昆國皇室之人?國師大人,你很不簡單?。俊?/br>宿源歡話落,玩味的看著沉默,眸中深淺,皆是猜忌。沉默聽他說完,撫了撫被塞回腰間的玉佩,隨意說道:“撿的。”宿源歡一愣,隨即大笑,邊笑邊拍沉默的肩膀:“你搪塞我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不過也罷,我宿源歡向來不愛多事,也希望你,亦是如此……”沉默被拍的肩膀震顫,知道宿源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