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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了帝君面前,臉上帶著自信,再無一點彷徨,他聲音洪亮,大喊道:“下官陳珩之,定不負(fù)帝君所望!”話落,看向帝君的目光卻無法掩飾的透出一絲鄙夷,當(dāng)今帝君戰(zhàn),傳聞中暴虐鐵政的帝君戰(zhàn),也不過如此。沉默看著陳珩之變了一個人般的笑容,心下怪異凜暮為何要如此做的同時,也驚嘆于權(quán)利和財富,能夠如此快速的改變一個人。此事結(jié)束,今日朝堂再無他事,兩位副殿主帶著孫子們憤然離開。沉默見眾人紛紛離開,忍不住便偷偷溜進(jìn)了后面,緊跟凜暮。他一跟上,凜暮就發(fā)現(xiàn)了他,只道:“過來?!?/br>兩人一起回了光燼殿,凜暮放下手杖,坐在臥榻上,伸手揉了揉額角,似乎十分疲憊。沉默上前坐在臥榻一旁,伸手輕輕扣在面具邊緣,便摘下了凜暮的面具,褪下面具的帝君戰(zhàn)仿佛褪下了一層冰冷的外衣,凜暮沖著沉默勾唇輕笑。沉默把面具捧在懷里,忍不住問道:“為什么?”凜暮放下揉著額頭的手,伸手也拽下了沉默眼前的黑紗,在看到他一雙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的漆黑眼眸,忍不住低頭在眼睫落下一個輕吻,說道:“你的眼睛恢復(fù)了?!?/br>沉默垂下眼簾,感受著凜暮嘴唇的輕觸和離開,忍不住放下手里的面具,伸手握住了凜暮的手,追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給陳珩之這么大的權(quán)利?他年少心性不穩(wěn),定然禁不住此般誘惑?!?/br>凜暮躲開沉默的視線,許久才說道:“你與他年紀(jì)相仿,同樣是一步登天,為何你沒變,他卻變了?”沉默聞言,嘴唇緊密,竟然是無法反駁。凜暮轉(zhuǎn)頭見沉默似是思緒難平,便伸手按著沉默的后腦靠近自己,兩個人的額頭輕觸,凜暮輕聲說:“我在這里,你為何要管旁人如何?放心,不過是小小一個陳珩之,戰(zhàn)天國不至于因為一個陳珩之就會如何。我見你最近思緒過多,可是有何憂心之事?”沉默與凜暮距離極近,兩個人的呼吸相纏,他猶豫許久,終于問出了心中一直盤旋的問題:“凜暮,我們有以后嗎?”話落,兩人之間只余一片沉寂。沉默越久,沉默的心便越往下沉,到最后,竟是憑空涌上一股悲涼來。他活命不易,想求一個相守,竟是這么難嗎?最終,凜暮手掌下移,攬過沉默的腰,將他整個人抱進(jìn)懷里,在沉默耳邊低聲說道:“沉默,等一切結(jié)束了,我便退位,我們?nèi)ビ螝v天下,看遍天下奇景,如何?”沉默伸手回抱凜暮,用比凜暮更緊的力道,他最終沒有問凜暮到底是等什么結(jié)束,只是用力的點頭說:“好,我等你?!?/br>臨近午時的陽光透過光燼殿木窗繁復(fù)的花紋照射進(jìn)來,被迫雕刻出花型形狀的光暈撒在室內(nèi)的地上,煞是好看。光燼殿的殿門輕響一聲,有人走了進(jìn)來,腳步聲輕微。那人看到正趴臥在凜暮身上熟睡的沉默,不帶感情的問道:“你把他打暈了?”凜暮手掌輕柔的撫摸著沉默的頭發(fā),說道:“他最近思緒過多,下了點安神的藥讓他睡一會兒。”那人從門口走到光暈照射之處,那些繁復(fù)的花紋便都照在了他的身上,只見他一張俊秀的臉龐充滿肅殺之氣,聲音冷凝:“趙煥,你要退位?”凜暮并未回頭看他,目光仍舊落在沉默身上,許久他才說道:“這皇位本該是你的,不是嗎?聞璞,我的……七皇兄。”作者有話要說: 沉默土撥鼠:啊——第58章沉默躺在凜暮的腿上,頭腦昏沉,慢慢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卻不想再次入神了孩童秦?zé)ā?/br>睜開眼,發(fā)現(xiàn)視線有所阻礙,小小的秦?zé)ㄕ自诰薮蟮钠溜L(fēng)后面,透過屏風(fēng)雕刻的花紋縫隙,往外看。室內(nèi)正在談話兩人是……趙煥和他的娘親慧妃。只見慧妃滿面愁容,小小的秦?zé)疃自谀抢?用小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安靜的看著,那樣的姨娘,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他自小在姨娘和趙煥身邊長大,兩個人對他寵愛有加,從不會對他說些什么煩惱,也不會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煩惱的模樣。慧妃嘆了口氣,說道:“苦了你了,煥兒,如今的日子是越發(fā)不好過了?!?/br>趙煥搖了搖頭,稚嫩的臉上一派嚴(yán)肅:“娘親,煥兒沒事,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刁難,不理便是。”慧妃伸手輕輕按在趙煥的肩膀上,半響問道:“是娘做錯了嗎……如果當(dāng)初不是娘力排眾議收養(yǎng)燁兒,如果當(dāng)初娘把他送出宮去,你就還是太子,無人敢欺你、詐你?!?/br>趙煥立刻上前一步握住自己娘親的手:“娘,此話萬萬不可再講,煥兒本就不在乎什么太子之位,對于煥兒來說,燁兒與娘親更為重要,娘親這話若是被燁兒聽到了,燁兒自小一副玲瓏心腸,該有多傷心啊。”附在秦?zé)钌砩系某聊軌蚋杏X到秦?zé)钚⌒〉纳眢w已經(jīng)開始顫抖,卻仍舊努力沒有發(fā)出聲響。慧妃扶開趙煥的手,低下了頭,這位一向高傲的慧妃,當(dāng)年因趙煥出生星象太過獨特而主動退下國師之位避嫌的慧妃,收養(yǎng)秦?zé)詈髱е鴥蓚€孩子在諾大的帝宮中艱苦求生的慧妃,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愧疚的低下了頭。“煥兒,你本是最好的帝王命格,這天下本該就是你的,若不是……若不是為娘一時心善,執(zhí)意……執(zhí)意留下那孩子,你也不會因為厄星伴身,而被改了命格,剝削了太子之位……當(dāng)時送走他就好了……把他托付給宮外的普通人家照顧,對大家都好……”話落,慧妃終于崩潰的哭了出來。這個堅強的女人,到底是撐不住了。趙煥知道慧妃壓力過大,不好再說什么,只能上前緊緊握住慧妃的手,聊表安慰。沉默此時已經(jīng)跟著秦?zé)钜黄鸬拖铝祟^,點滴淚珠滴落在面前的地面上,隨后越來越多,秦?zé)钍萑醯募绨蛉滩蛔☆澏?,雙手死命捂著自己的嘴巴,怕會哭出聲音來。沉默能夠感受到秦?zé)罹薮蟮谋瘋屠⒕危贿^是這么小的孩子,情感就已經(jīng)如此復(fù)雜,看來他當(dāng)真如同慧妃所說,自小就是一副玲瓏心腸,雖。然年紀(jì)小,但看什么都很透徹。趙煥用手帕輕輕擦拭慧妃臉上的淚水,“娘親莫怕,皇后雖屢次污蔑燁兒是娘親與他人通jian所生,但只要我們咬緊牙關(guān),死不松口,她也無法拿捏我們,說到底不過是子虛烏有的造謠……”慧妃似乎真的被安慰到了,慢慢停下了啜泣,雙手抱住了趙煥還不算寬闊的肩膀。許久,等慧妃和趙煥離開后,小小的秦?zé)钊耘f蹲在那里,他終于可以拿開捂著嘴巴的雙手,放聲大哭。“一切都是因為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