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了半去。「會冷嗎?」雙掌包覆的十指微微輕顫著,雷羿皺著眉探手朝人身上摸了摸,guntang卻又顫抖著……這到底是冷還是熱?「……旸?!股焓峙牧伺娜藸C熱的臉頰,雷羿能想的最笨方法就是把人叫醒讓他自己說,他不知道生病的人到底該怎么照顧才對。猶記得小時候生病,也是忽冷忽熱的沒個準(zhǔn),他已經(jīng)記不起老乞兒是怎么照顧他的,而等到換成老乞兒生病時……他還沒學(xué)會該怎么做,人就已經(jīng)再也不需要了。「曲逸旸!」忍不住放大了聲音,雷羿直在心底罵自己烏鴉,什么時候不好想偏在這種時候想起,小旸旸正值盛年又有一身好武藝,完全跟老乞兒不一樣,才不會那么地弱一病不起,絕對不會。喚了又喚,黑眸終于在雷羿滿心企盼下緩緩睜了開,卻依舊朦朧茫然地像是仍在夢里。「冷嗎?」緊盯著人反應(yīng),雷羿很怕人還沒給答案就又昏了去,他實在已經(jīng)沒有其他可供參考的了。許久,一聲低微的「嗯」才總算如人所愿地從紅艷的薄辱間顫逸而出。「知道了,睡吧,我來想辦法。」伸手輕輕覆上那雙沒有焦距的眼,清脆嗓音是從未有的溫柔語調(diào)。環(huán)顧了眼除了青苔外啥也沒有的巖洞,雷羿思索著生火的可能。雖然大雨傾盆,憑他的本事把木頭弄干起火還不是難事,問題在于即使雨幕重重,暗夜火光還是太過突兀,他不能冒把敵人引上門的險,這種時候再雪上加霜可真會死人的。念頭微轉(zhuǎn),雷羿動手敞開自己和曲逸旸的前襟,這空蕩蕩的巖石洞里只有他這現(xiàn)成的大暖爐了。小心地貼近人躺下,雷羿環(huán)臂把人緊抱著,胸腹相貼不留絲空隙,好讓自己的體溫能夠煨暖那具窣窣發(fā)抖的身子,雖然就感覺而言,抱在手上的實在比自己還熱許多,同夜雨冰冷的只是手腳。算了,好人做到底吧。將兩只冰冷的大掌環(huán)上腰間,雷羿馬上雞皮疙瘩滿布,卻猶是認(rèn)命地拉緊了衣物將兩掌緊貼在背煨著。而仿佛是感受到懷里的溫?zé)幔局皇潜粍尤稳藬[布的曲逸旸漸漸合攏雙臂弓身屈起,將少年瘦小的身軀緊緊嵌合在懷,連腿都不放過地緊緊夾纏,這一來可就苦了雷羿。一年四季,他本就喜冷厭熱,即使春寒料峭他也很少裹著棉被密不透風(fēng),現(xiàn)在可好,身上的這床「被」不但熱還重得很,壓得他又悶又熱地快喘不過氣,偏是不能像平常起腳踹踢到旁去。「小旸旸……我沒有真對不起你什么吧……」喃喃自語著,動彈不得的雷羿很難不懷疑這是某人的挾怨報復(fù)。就這樣,頂著床重死人的「棉被」,天,漸漸亮了。艱難地睜開酸澀的眼,曲逸旸有種再世為人的錯覺,身子綿沉到讓他動根指頭都覺得無力,很想就這么再闔上眼放任黑暗吞沒所有,如果不是及時察覺身下還有著道呼吸的話。……雷?怔怔看著近在眼前的通紅小臉,有那么瞬間曲逸旸的思緒完全一片空白,直到省悟自己幾乎整個壓在人身上才猛然回神。掌撐地勉強(qiáng)將自己翻離開雷羿的身軀,小臉上眉心微蹙的神情很明顯立即放松了下來,冒著汗?jié)n的關(guān)公臉也漸漸恢復(fù)如常。唇揚,笑容里帶著連自己也不知道滿足,曲逸旸伸手拂開濕黏在小臉上的黑發(fā)。他知道,睡著后的雷羿一如他本性張狂,所以凡是束縛手腳伸不開的厚被重褥一律被打入冷宮,鋪棉冬衣也全拿給小蘭拆了里層,這回還真難為被他壓著一夜沒踹也沒踢的。撐坐起身,氣息微促的男人運氣試了試身體的狀況,雖然說是故意不壓抑病狀,但他也沒想到真會病得失去意識一整晚,連怎么把人當(dāng)抱枕的都沒點印象。然而今天如果不是雷羿在身旁,相信他就算傷得只??跉猓步^不可能這么干脆地把眼閉上,更不可能放心地在黑暗里悠徜這么久。世人皆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原來也能包括他嗎?笑意漸轉(zhuǎn)為嘲諷,男人有些煩躁地闔上眼。說給鬼聽鬼都不會相信。「嗯……旸?」懶懶地伸展著四肢,眼才張開雷羿就發(fā)現(xiàn)昨天害他一顆心七上八下沒地方安的禍?zhǔn)滓凶趲r壁邊對著他笑。「早。沒被我壓扁吧?」「還敢說!以后三餐少盛一碗飯?!寡煌Υ蛑弊?,見人不再氣息奄奄一副要掛的鬼樣,雷羿也有了說笑的心情。「嘖,柳腰纖纖飛燕掌舞,屬下還不知道原來總堂喜歡這款的。」「……」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雷羿瞇著眼朝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小旸旸,春天到了沒錯,想發(fā)情也請看看場合,還是說昨晚做了什么好夢余韻猶存?」扳了扳指節(jié)摩拳擦掌,這家伙敢給他點頭說是的話,那也不必等極樂谷找上門,他很樂意代勞。「昨晚嗎?一夜無夢,感覺好像閉眼張眼天就亮了?!?/br>是實話,長睫微垂掩飾著眼底難以排遣的煩郁,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會睡得這么沉,很難相信眼前人對自己的影響竟是這么大,原以為自己的在乎不過是感興趣罷了,而今……太危險。「雷,現(xiàn)在還來得及?!?/br>還來得及,就此分道揚鑣的話。即便是他想要的,但是太危險,他不該把這么危險的東西留在身邊,本能警告著,心底一隅卻又任性地不愿就此罷手。「……來得及什么?來得及找死是吧!」揚著一臉毛骨悚然的甜笑逼近,雷羿很自然地以為某人又打算試圖說服他撇下包袱。「我到底是哪點叫你這么沒信心了?在一起這么多年,我以為你該很了解我,怎么這一次盡說些廢話叫我煩呢?」語聲輕柔笑意盈盈,卻是任誰也聽得出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你,雷,我是對自己沒信心?!?/br>沒信心不受影響不被改變,一想到后果之嚴(yán)重曲逸旸就不由地皺眉。「本事這么差?」伸手搭上人寬闊的肩膀,雷羿清清楚楚瞧見了黑眸里的認(rèn)真,不容置疑毫無妥協(xié),認(rèn)真到叫他的心開始失序地有些亂。他沒有辦法想像失去這男人的日子會是什么模樣,日照升月照落,只是當(dāng)回頭時再也不會有那么個心意相通的人陪著他笑,再也沒有人能不必言語就知道他要什么想什么做什么。伸出去的手,只能捧回滿滿的空。「別說喪氣話,笨蛋,虧老大還說我這位子是你讓的?!拱底陨钗丝跉鈮合略教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