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的「娘」?怎么算也有……四十吧?半老徐娘頂著張二八俏臉……當(dāng)真騙死人不償命。「是,也不是?!瓜噍^于雷羿的支吾其詞,曲逸旸的態(tài)度可謂根本毫不在乎,渾不關(guān)己似地笑瞅著人如見天開的呆愕模樣。「同樣地之于她,我也是,也不是?!?/br>啞謎般的字詞,卻又交代地再清楚不過,子不為子母不為母。雷羿覺得腦袋有些發(fā)脹地甩了甩頭,一直以為人同他一般孑然一身獨傲于天地,沒想到到頭來不但有父有母,還一個比一個……欸,讓人印象深刻。「那你所謂的麻煩又是指什么?」已經(jīng)不會再浪費力氣地以常人之心忖度這家伙難過什么的,比起小夜對親情的渴求與掙扎,這家伙是絕不會委屈自己,凡是他大爺想要的根本由不得旁人不給,看人如今的態(tài)度不必猜也知道這定屬他不要的。只是既然不認血緣之親,那么又有什么能稱得上麻煩的?「我不能殺她?!?/br>暫時還不能……斂睫微垂,墨濃眸色如潭幽沉。那婆子身上也有禁制自己的保命符,動了她封舟瀛也會知曉,而現(xiàn)在,還不是跟老頭攤牌的時候,否則讓人知道那禁制對他已非絕對,難保不會狗急跳墻跟姓秦的連聲一氣。畢竟雙方目前還算勢均力敵,勝負不及于一時,年事漸高打不過人也是好陣子以后的事,當(dāng)務(wù)之急得先鏟除的反倒是自己這麻煩,誰叫他行事但憑所好兼之又給嗜血成性的印象,一旦脖子上沒了枷鎖,任誰也得寢食難安,遑論還是給他套枷鎖的人。「嘖,老家伙倒給我出了道難題。」秦瀘瑜不會知道他和封舟瀛間的這層關(guān)系,同樣地也不可能知道他無法對曲媚兒動手的禁制,然而如今那婆子卻出現(xiàn)在這里,唯一可能的解釋只有——「一石二鳥是吧,不好出手就干脆扔來這兒試,反正要有個萬一也頂多是丟個暖床的沒什么損失,呵,想的倒美。」「喂,說點我聽得懂的行不行?!」伸指戳了戳人,被晾在旁當(dāng)了好陣子影子的雷羿忍不住地抗議,這家伙幾時有自言自語的毛病來著?「曲媚兒是封舟瀛安插在秦瀘瑜身邊的探子?!?/br>僅只簡明扼要的一句,完全道盡三人間爾虞我詐的關(guān)系,曲逸旸揚唇笑得幾分蔑諷。當(dāng)年若非封舟瀛拿對自己的禁制做餌,那婆子也不會甘于以色侍人十?dāng)?shù)年,比起秦瀘瑜,自己顯然才是人怕的那一個。不過何必呢?何必如此地委屈求全?當(dāng)以「獻祭者」的身分牽著他走上祭壇時,就該想過也許會有這么一天不是?血債血償,十倍于還,只要能活著走出那無望深淵,少有例外。「真……復(fù)雜?!拐ι鄵u了搖頭,雷羿迅速整理了遍這些亂七八糟的利害關(guān)系,隱隱卻覺得似乎漏了什么,有點怪怪的。「全成死人就不復(fù)雜了。」「說得容易,怎么宰哪老大?底下這些個可不是青菜蘿卜隨便我啃的?!蛊沉搜哿掷餄u近的人影,雷羿橫豎怎么算都不甚樂觀。那一黑一白勉強算是扯平好了,再扣掉號稱是封舟瀛那邊的半個「自己人」,怎么算也還多了個大和尚,拿什么打發(fā)?他雷羿一沒三頭六臂二也不會孫猴子分身。「怎么,咱們雷大總堂也有怯戰(zhàn)的時候?怕了?」「怕,怕死了,我怕某人見了閻王還說不出個像樣的理由來丟臉。」沒好氣地丟了記白眼,雷羿總算明白什么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的又不是他,干嘛浪費力氣替人窮緊張?結(jié)果人家不但不領(lǐng)情還有那閑情反咬一口。敢笑話他?腳長在他身上,打不過逃還不簡單,等他屁股拍拍走人的時候看這家伙還笑不笑得出來!「放心,禍害遺千年,還輪不到我們兩個丟臉?!箼M肘勾著矮了個頭有余的纖頸攬入懷中,薄唇微挑依舊云淡風(fēng)輕一派沒事人樣。兩、個?拐彎子說我禍害是吧?嘴角微抽,雷羿低頭瞄了瞄橫在眼前的長臂,考慮著該不該張嘴留個印記。像是感受到不善目光的掃視,曲逸旸恰恰縮回手改搭著人肩頭示意,「走吧,閻王開門也是要做生意的,總不好讓人家太過虧本,我看那一黑一白該蠻合閻王老爺?shù)目谖丁!?/br>「……不留了?」聽來某人的免死金牌像是泡了湯。「老家伙那兒只要一張嘴?!寡韵轮饧匆延袀€殺不得的占了名額。肩頭微聳表示無意見,雷羿就著與人勾肩搭臂的姿勢飄然躍下樹頭,算盤打得震天響,就不知算計的對像買不買帳……丈許之外,黑白胖瘦四張臉龐表情各異,卻或多或少都有著點不自在的僵硬,顯然是沒料到「獵物」會自動送上門來,這會兒心底大概在直犯嘀咕,畢竟誰也摸不清曲逸旸這一路的隱忍究竟是真出了岔子還是只懶得動手。一著棋錯的結(jié)果,可是天差地別的幽冥路隔。「又見面啦,小黑小白,別來無恙?」嘻皮笑臉地打了聲招呼,雷羿暗一撞肘把肩上派不上用場的笨重包袱給撞到一旁納涼。大敵當(dāng)前,他這登臺上戲的可沒心情陪看戲的風(fēng)涼。「小黑小白?呵……」噗哧一聲低笑,宮裝麗人頓時成了掩嘴葫蘆,美眸帶著幾分打量的神色,卻是目不斜視地似是刻意將不遠處的淡青身影忽略。「我還是頭次聽到有人敢這么稱呼我們的黑判和白判,有趣的小伙子,你就是雷羿?」不點頭也不搖頭,雷羿只是瞇了瞇眼把問題反丟回去:「大娘又該怎么稱呼?曲大娘、秦大娘還是……馮大娘?」話一出口,就見那張芙蓉嬌顏笑容一僵后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雷羿滿意地挑了挑眉——敢在嘴頭上吃他的豆腐?也不衡量看看咽不咽得下,難不成以為他后頭杵的真是根大木頭?那家伙可不做興家丑不外揚那套面子問題。「小朋友,和尚勸你還是嘴巴放干凈點的好,省得落得尸骨不全投不了胎?!挂环礉撊肭鄾艜r坐壁上觀的低調(diào),卜釋搶在眾人之前出言恫嚇,立威之余表功意味更強。既選了邊站,自不能再存著兩方都不得罪的鄉(xiāng)愿心態(tài),首役更是馬虎不得,這可攸關(guān)著未來在新主子面前的地位。「嘖嘖,不得了呢?!箓?cè)首微昂,雷羿故意貼伏在曲逸旸耳邊用著甜膩的嗓音撒嬌:「封郎,有人要我尸骨不全你說該怎么辦?」扭捏作態(tài)間,一條險計突現(xiàn)心頭,臂纏的長鏈悄悄松落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