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地立即把白影拉離了自己兩大步。「我不想欠你人情,封若旸。」深吸口氣斜刀指地,黑衣男子重新拉開架式備戰(zhàn),雖然并不想與這可怕的男人為敵,然而有些事不是想就能避免的。「你該很清楚,極樂祭出來的可沒知恩圖報這回事?!?/br>「嘖,現在聽起來倒像是在找荏了。」淡然掃過眼前陣仗,曲逸旸垂眼審視著負傷之臂指尖上的艷然血彩,「不過你該也清楚,我們這種人受傷之后會是什么樣子,再來……我可管不住這兩只手?!?/br>「……」「因為姓秦的?還是姓封的?」望著人隱伏眼底的左右難為,早了然于胸的男人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你擔心的是那兩個老家伙,我可以保證他們接下來會忙到沒空理你,趁機帶著罄離開這里吧。」「離……開?」飄忽的語氣,迷惘的眼色,和不久前斬釘截鐵的堅定判若兩人。「怎么,都敢來找我了難道不敢出去?你不會以為外頭的比我還危險吧?天地之闊,既能容我就不會沒你們的立身之處,再在這兒窩一百年,等到化灰了你也見不著罄的笑?!?/br>話越說就越覺得自己嘮叨的像個老頭子,曲逸旸不自然地將目光移向遠方,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雞婆。「……為什么?我們活著對你能有什么好處?」定定望著眼前完全不是他所認識的身影,黑衣男子難掩目中困惑,他以為,他們這種人只有利字再無其他,而今,面前這男人卻不但手下留情還「好心」地指了條離開的路,他無法不想這其中的陰謀可能。「又是為什么?」不耐煩地一轉身,曲逸旸不再解釋自己所為,「愛走不走隨便,想留到秦老賊來再被套上狗鏈也隨你高興,話說前頭,再敢對我遞刀伸劍的就是個死字沒得商量。」略微思索片刻,黑衣人不再猶豫,握著白衣男子的手快步朝外,直至殿口才又想到什么似地回頭望了眼。仍是頭也不回地漫步前行,卻也如人所愿地給了句肯定答案:「放心,這女人跟我的梁子結得可大了?!?/br>如果不是那雙眼,他可毋須做那不得不做的事。耳聽著腳步聲漸隱,曲逸旸立即停下了腳,金針鎖xue后妄動真氣的結果就是每回都得花費番功夫才能重新將暴走的血氣歸位,否則不死也殘,然而真氣歸位并不比平常,一次比一次困難,也一次比一次危險,當初莫磊下針時便已警告過,以他的能耐估量,至多容許四次的「任性妄為」。氣循周天,吃力吐納的身影依舊站得筆直,連眼也未斂闔,比起正統(tǒng)的調息更得多花上幾分心神,然而刻下卻別無選擇,他不能讓廝殺中的兩人發(fā)覺到有什么不對,否則持平的戰(zhàn)局很可能眨眼翻盤。他們這類「人」,絕不會錯過任何一絲可以利用的機會求活。眼觀鼻鼻觀心,雷羿可沒閑功夫細察一旁看戲的男人在做些什么,整副心神全在這場窩囊至極的干架上。說窩囊一點也不為過,這輩子他還打過這么不痛不快的架,兩粒眼珠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敢亂轉不說,那兩條紅艷艷的布帶更是叫他氣得牙癢癢,一來什么都紅的已是繞得他頭暈,二則兩個人都是長兵器,本就是以巧取勝技重于力,偏偏對方用的是軟帶,以柔克剛把他吃得死死的。鏈擊,全撞著團軟綿,鏈卷,則纏著布條打死結,掃鏈橫劈,花了力氣結果卻讓人借力使力蕩了開,折鏈成劍,又讓那兩條大紅彩帶給卷成了麻花棍,管他橫豎怎么折騰就是揮灑不開。他好想拿把大剪子喀嚓喀嚓,如果他有小旸旸無堅不摧、切石頭像在切豆腐的罡氣就好了,兩手一揮,什么也給斬得七零八落。想歸想,雷羿自不會把白日夢當真,反正一時間對方也拿他沒輒,只要管好鏈子不跟長帶纏在起拔河,那女人想仗著年長占他便宜可沒那么容易。問題是——這么打下去,得何年何月才有結果?等誰先肚子餓不成……再一次在鏈帶打結前轉腕反甩,已經纏斗得有些生煩的雷羿突然想到曲逸旸之前所提的「惡作劇」,可惜沒時間跟人問仔細點,就怕大腳一踩后自己也得跟著倒霉,他可忘不了灰磚紅磚的教訓,萬一馮倩死心眼情有獨鐘就愛那項布置,他豈不得陪著遭殃?再挨了近半時辰,雷羿心頭的那把郁火已是旺到快要頂上生煙,自己這頭打得辛苦,那家伙居然就這么好整以暇地看戲看了大半天?他怎么不記得立過不準插手的規(guī)矩?開玩笑,他奉行的可是「事半功倍」的懶人法則,都已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這份上還講什么一對一的大俠仁義?他雷羿可不是那些老學究,要死了還在之乎者也,不過他也不屑開口求人就是了。求人不如靠己,已經殺得火起的需羿再不猶豫地直掠剛才曲逸旸刻意避開落腳的地方。獵獵衣袂聲緊隨在后,大力踏下機關的同時雷羿反身出鏈,將后頭追至的紅影刻意一拌,借力在空中一折后如流星趕月般直撲曲逸旸靜立所在。不管是怎樣的天崩地裂,那家伙站著的地方總該比較安全吧。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端地是俐落漂亮,然而——愣愣地跟對頭的紅影大眼瞪小眼,好半晌后雷羿才不能置信地轉頭朝上下左右掃了遍。沒有,什么都沒有,屋脊還在,地板也沒塌,連暗箭都沒見著個影,什么石灰、腐水、毒蛇、利器堪稱機關的束西……通通沒有。顯然,對面的女人也被他這明顯有鬼的舉動給嚇著了,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絲毫不敢亂動,只拿眼隨著他的視線把東西南北全瞧了遍。「喂,惡作劇咧?」不恥下問地伸肘撞了撞人,雷羿早忘了剛才火冒三丈的原因,滿心只想搞清楚如意算盤怎么落了空。「我好像說過不曉得能不能用吧?」忍著氣血翻騰的不適,曲逸旸早在人沖過來時便已斂息收功,否則被人這么一打擾不氣血逆流也得吐血三升。是好像有這么回事……摸摸鼻子,雷羿的表情有些尷尬。這下子可糗大了。「殺!」一聲嬌叱,在雷羿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時,左腕上的黑鏈已如毒蛇般緊緊纏卷住身旁男人的脖子,稍一使力,就能將整顆頭顱斷骨擰下。「……」不能置信地瞪著自己不聽使喚的手,雷羿一愕之后隨即想到那雙不能看的眼。是什么時候著了道的?他應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