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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池塘不小,滿池塘的蓮葉還有荷花,大片的荷葉上面還有著昨晚留下來的露水,隨著楚非年手中枝條碰撞,那些露水就跟珠子似的在蓮葉里滾來滾去。 還有支棱出來的蓮蓬,再往右邊走還有兩個稍微小一點的池塘,那兩個池塘里倒是光禿禿的并沒有種荷花。 “那邊就是離這里最近的中學(xué)?!背悄隂]回頭,側(cè)身往那邊看去。 就是離這里大概一兩公里的地方,就是本地的中學(xué),從小學(xué)五年級到初三,都是在那個學(xué)校上學(xué)的。 郁星河應(yīng)了一聲,順著她說的往那邊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恐怕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非年到底在說些什么,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只剩下一個念頭,有一件事情他想要找楚非年問清楚。 楚非年隨手丟開了手里的樹枝,站了起來,看著池塘后面的一排屋子,目光就落在中間的那棟房子上面,道:“那孩子家就是那里。” 房子還是紅磚瓦房,和兩邊的小洋房形成很大的對比。 這幾年村子里很多人家都掙了錢,再加上上頭有意扶持,不少人家起了小洋房,可唯獨那一排房子,仍舊是那種簡單的紅磚瓦房,甚至只有一層樓。 能夠看出來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年月。 “我有事想要問你?!庇粜呛幼ブ悄甑氖滞?,沉聲道。 楚非年收回視線,側(cè)臉看著他,微微挑眉,雖然沒有出聲,但眼里透著疑問。 郁星河問道:“昨晚上你和我說了什么?” “我有點迷糊了,不太記得了?!彼昧硪恢皇肿チ俗ヮ^發(fā),目光落在楚非年的身側(cè),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我忘了?!背悄甑?。 郁星河再也顧不上其他的,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她,有些著急,“你怎么能忘了呢?” “為什么不可以?”楚非年一臉的理直氣壯,“你能忘,憑什么我不能忘?” 這么一說,好像理虧的還是郁星河,他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下來,半餉,憋出一句:“可你自己說的話怎么能忘了呢?你是不是說過人鬼殊途之類的?” “我都忘了,我怎么知道?”楚非年輕哼一聲,掙脫開他的手,越過他往來的方向走去,“人鬼殊途也沒有什么不對的?!?/br> “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跟我說人鬼殊途?怎么個殊途法,你倒是給我說說……”郁星河轉(zhuǎn)身跟上去,原本還因為受涼有些發(fā)白的臉色這會兒倒是漸漸恢復(fù)了血色,大概是因為激動的。 楚非年走在前面,想了想,道:“沒法白頭偕老就是最大的殊途?!?/br> “那我死了以后也做鬼不行嗎?何必非要白頭偕老?長長久久的相伴不比白頭偕老更好?”郁星河怒道。 楚非年側(cè)臉看向他,正巧撞進了他的眼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映著不遠(yuǎn)處的晨曦,郁星河眼里有著微微的亮光,他看著楚非年,神色堅定,好像已經(jīng)做好不管楚非年怎么說他都能反駁她的準(zhǔn)備。 他不承認(rèn)這個“殊途”,那這個“殊途”就不存在! 有那么一瞬間,楚非年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真的變得柔軟了起來,但她的心軟也就出現(xiàn)了那么一瞬間。 “可如果有一天,我會魂飛魄散呢?”楚非年收回視線,嗤笑一聲,“連鬼都做不成,長久相伴?你想的倒是美?!?/br> 她這幾句話讓郁星河手腳發(fā)涼。 等楚非年跟郁星河回來的時候,賀昭已經(jīng)干完了一碗粉,抬頭看見這兩個一前一后的過來,楚非年還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樣子,可他總覺得現(xiàn)在的楚非年身上多了一層疏離感。 而跟在楚非年身后的郁星河,則更加讓賀昭擔(dān)心了。 “你沒事吧?這失魂落魄的樣子,難道非年也沒法治你的夢游癥?”賀昭連忙擦了嘴湊上去,拉著郁星河壓低聲音問道。 郁星河沒多解釋,抬腳往樓上走,道:“你跟唐導(dǎo)說一聲,我收拾一下就下來?!?/br> “哎,沒關(guān)系,開車的司機還沒過來呢,你換洗下來后還能吃個早飯,這里的粉可真不錯……”賀昭咂咂嘴道,扭頭往桌子那邊走,思索著要不要再來一碗。 等郁星河收拾好下來的時候,司機也已經(jīng)到了,不過司機也都還沒有吃過飯,唐導(dǎo)讓人給他們買了粉和包子,賀昭把郁星河也給招呼了過來。 附近有一個很小的老年活動廣場,廣場上倒是放著兩個乒乓球桌,還有好幾個公園里常見的那種健身器材。 不過在這些東西上面活動的都是些孩子,老人全都聚集在小賣部里打牌打麻將,旁邊還有著一把躺椅,也不知道是誰家的。 沒有人,楚非年就躺了上去,看著廣場上的那幾個孩子。 “那里有一個山洞,山洞里還有衣服棺材……”一個小孩指著那邊的山,一臉神秘兮兮的道。 其他小孩朝他做了個鬼臉,“我們早就知道啦?!?/br> 幾個小孩很快就嬉笑著打鬧到了一處,其中一個往后退的時候正好撞在走過來的郁星河腿邊。 郁星河伸手扶住他,蹲下來問道:“你剛剛說哪里有個山洞?” “喏,就是那里?!焙竺尜R昭指給他看,“這里的人都知道那個山洞,但除了知道山洞里以前發(fā)現(xiàn)過一具棺材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郁星河站起來,順著他說的方向看了過去,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山洞。 那山很高,山壁的顏色稍微淺一點,但是那山洞黑乎乎的,其實只要眼睛不是過于近視,很容易就能夠看見了。 但也就是能夠看見山洞的位置,山洞里面有什么是看不見的。 “這山洞掛在山壁上面,以前發(fā)現(xiàn)的人是怎么上去的?”郁星河微微皺眉。 賀昭搖頭,“不知道?!?/br> 他往隔了兩座山的另外一座山一指,道:“喏,這是龍興山,能夠看見山上的路,如果我們站到那座矮山上面去,聽說是能夠看見山頂上那座寺廟的。” 說了幾句話的時間,那幾個司機也已經(jīng)吃好了,這個點其實也才七點四十多,不到八點,本來正好是附近學(xué)校吃早飯的時間,但現(xiàn)在是暑假,不用去學(xué)校,附近的小孩要么被家長拎著去了地里幫忙,要么就聚在一起玩。 還有幾個小孩在往劇組的小卡車上面爬。 “走走走,都下去……”司機走過去趕人,說的是本地方言,但確實并不是特別難懂。 有些話除了有口音之外,聽著跟普通話也差不了太多。 車子都是面包車和小卡車,楚非年跟郁星河一個車,楊西和唐思秋也跟了過來。 唐思秋看見楚非年的時候朝她笑了一下,蹭到了角落里坐著。 這段時間里,唐思秋跟楊西兩人的關(guān)系倒是不錯,兩人這會兒也坐在一起,頭湊著頭小聲說著話,就在車子要出發(fā)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藙屿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