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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郁星河面前,抓著他的手往旁邊歪了歪,原本落在她身上的光也立刻落到了旁邊去。 楚非年的手很涼,一觸上來的時候郁星河就回過神來了,連忙掙開了還躲在后面抓著他衣服的趙覓,朝楚非年問道:“回來了?” 問完又覺得不對,這里不是在寺廟,于是又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回去的路上看見你們在這里?!背悄甑?。 趙覓這會兒也已經(jīng)緩過來了,知道自己看見的眼睛是楚非年的眼睛,倒是一點沒覺得自己剛剛犯慫的地方會不會尷尬,他朝楚非年打了聲招呼,把賀昭等人走丟的事情說了。 楚非年頷首,朝胡嫻看了一眼。 “就在前面。”胡嫻道,扭頭又繼續(xù)在前面帶路了,絲毫沒懷疑楚非年是不是也把她一只狐貍當(dāng)成狗使了。 楚非年示意跟著胡嫻走,于是郁星河跟趙覓又繼續(xù)往那邊走。 “是鬼打墻?!背悄甑?,捏了捏手里的山魅,“你還瞞著個什么事兒沒說,嗯?” 山魅一哆嗦,結(jié)結(jié)巴巴把跟著自己一起逃出來的還有個同伙的事情說了。 “他是只老鬼了,說自己從前是個秀才,去趕考的,死在了這山里……” 死在山里的秀才走不出去了,也沒法去投胎,后來山里有了山魅,秀才有事沒事就喜歡拉著山魅說學(xué)問,說他如果沒死會怎么怎么樣。 “聽起來好像不是只會害人的鬼?!壁w覓一臉慶幸道。 心想著這樣一來,賀昭那幾個人頂多是被困在了前面,應(yīng)該不會真的出事。 楚非年沒吭聲,只是又捏了捏手里的山魅。 山魅哭喊起來,“那老鬼不吃人!但是他喜歡抓著人考學(xué)問,回答不出來的會很慘!” “有多慘?”趙覓追問。 很快,他就親眼見到了。 等他們跟著胡嫻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的時候,某一刻突然有一陣風(fēng)迎面吹過去,吹得人下意識眨了眨眼睛,也就是這么一眨眼的時間,賀昭幾個就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此刻的賀昭等人一個個全都盤著腿坐在地上,坐得整整齊齊,挺胸抬頭,一只手放在腿上,另外一只手往前伸著,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念著什么。 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就在他們之間飄來飄去,時不時在一個人面前停下,手里還拿著一根竹鞭,一只手在身后背著,搖頭晃腦道:“我問你,mama的弟弟的兒子的meimei的爺爺叫什么?” 楚非年:“……” “這就是你說的考學(xué)問?”郁星河看向她手里的山魅。 山魅也委屈,“他以前還考我們論語來著!誰知道出山后他又學(xué)了什么。” 就在這時候,那邊的秀才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他們,目光在楚非年手上一頓,又掃過趙覓,也頓了一下。 趙覓總覺后脖子有點發(fā)涼,忍不住往郁星河旁邊湊了湊,小聲問道:“他看我干什么?” “可能……想考考你的學(xué)問?”郁星河猶豫著道。 胡嫻嗤嗤笑了一聲,在兩人看過去的時候又用狐貍爪子捂著嘴,狐貍眼轉(zhuǎn)了轉(zhuǎn),什么也沒說。 趙覓還想問她,一抬頭那秀才已經(jīng)飄到了他們面前,背著手,張嘴就是:“我問你們,爸爸的……”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壁w覓道。 秀才頓了一下,下一刻舉著手里的竹鞭就朝他靠近,“我還沒說話,你敢多嘴?把手給我伸出來!” “是要打手心嗎?”趙覓嘴上問著,飛快的將手往背后藏。 眼看著秀才已經(jīng)沖到了他的面前,手里捏著竹鞭,“給我把手伸出來!” “不行,我不要!”趙覓往隔著一個郁星河的楚非年那邊看了一眼,拒絕的很有底氣。 秀才似乎被激怒了,突然之間渾身陰氣暴漲,他原本還算是溫和的臉也變得扭曲猙獰起來,眼眶撕裂,眼白消失不見,兩頰迅速凹陷了下去…… 趙覓一點沒猶豫,直接往楚非年那里撲,“救命!” 郁星河一把拉住他,才沒讓他真撲到楚非年身上去,但也沒有就停在原地,郁星河拉著他往楚非年那邊躲。 “別動?!背悄甑秃纫宦?。 郁星河很信任她,一聽見她的話立刻停了下來,連帶著被他拉住的趙覓也被迫停了下來。 緊接著,變出惡鬼模樣的秀才撲到了趙覓的后頸處,抓住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就黏在趙覓的后頸上,秀才抓著它往后拉扯著,看起來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撕扯下來,那團東西發(fā)出尖嘯的聲音,漸漸幻化出一張女人的臉,嘴里還在罵罵咧咧。 “臭秀才!壞老娘的好事!你想死是不是?” “我早就死了。”秀才哼了一聲道。 那女人聲音變得更加尖銳起來,“那老娘讓你再死一次!” 雖然嘴上罵的兇狠,可那黑乎乎的一團被秀才抓在手里,并沒有真的去攻擊秀才,反倒在秀才抓著她走向楚非年的時候掙扎著想要逃跑。 可不管她怎么掙扎,也沒法從秀才的手里逃脫出去。 最終,秀才嫌她太吵了,朝楚非年問道:“你這怎么弄出來的?” 他看著楚非年捏在手里的另一只山魅。 等楚非年教他處理好那只山魅后,他才重新看向楚非年,道:“我認(rèn)識你?!?/br> “嗯?”楚非年挑眉,眼里劃過一絲訝異,“那看來你確實是只老鬼了。” 秀才表情僵硬了一瞬,他一直在盯著楚非年,伸手在旁邊比劃了一下,“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才這么大點,這么大……你被族長從外面帶回來喂尸泥,我以為你是活人,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族長帶活人回來喂尸泥,可族長說你不是……” 楚非年臉上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漸漸收了起來,她看著秀才,眼神漸漸恍惚,努力去回想那時候的場景。 不過,不管怎么想她也只記得那個讓她十分討厭的人,還有那團又臭又臟的泥,別的…… 只記得當(dāng)時確實有其他人在場,男女老少,但那些人的臉?biāo)呀?jīng)記不清了。 “你是姜平村的人?!背悄暄劾镏匦掠辛私咕?,她看著面前的秀才,語氣篤定,手里的山魅被她捏得嗷嗷叫,“明明是姜平村的人,你卻騙我說他是去趕考的秀才?” 后面的話她是朝山魅說的。 山魅更加委屈了,“我沒騙你啊嗚嗚嗚……我也是被他騙了,他說自己是趕考的秀才……” “我是秀才?!毙悴劈c了點頭,證明了山魅并沒有說謊,“我想去趕考,想去外面的世界,我不想和其他族人一樣一輩子待在山里替族長守著那塊泥,可我走不出這山。” 所以他死在了山里,到死也走不出去。 “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那座山?!壁w覓小聲道。 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