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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行,一有消息,會立刻來匯報?!?/br> 月離江也就沒再問了,他還憂心君初云和西西的狀況,也該過去看看她們了。 離開演武場之后,君初云擔心小閨女,看到她仍是蔫蔫的小表情,便找了個涼亭,坐了下來,讓西西坐在自己腿上,兩人面對面。 “西西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能告訴娘親嗎?” 西西與生俱來的能力,并不僅僅是“趨利避害”這么簡單,她能夠通過對方心臟處火焰的顏色,來辨別對方對她是善意還是惡意。如果對方的情緒過于激烈,她就會看到一些畫面。 但這樣的情況,至今只出現(xiàn)過一次。 那時候西西才剛剛呀呀學語,只會單調(diào)地蹦出來幾個詞語,君初云帶著她去鎮(zhèn)子上買一些生活用品。剛巧碰上一戶人家被滅門,只留下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奄奄一息,被送到了醫(yī)館救治。君初云去醫(yī)館為阿花婆婆購買藥材的時候,東張西望的西西,冷不丁地就跟那個孩子對視了一眼,隨即哇哇大哭。 西西連續(xù)一個月都驚夢,君初云也從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中,了解到了事情真相。 ——從那個孩子的眼里,西西看到了那晚上發(fā)生的滅門事件,閃著寒光的刀刃、滿地鮮紅的血液、橫飛的斷肢、驚懼恐慌的容顏…… 這也是君初云不愿意去繁華城鎮(zhèn)生活的原因之一。這世界,每天都會死很多人,每天都有人尋仇,每天都有人家被滅門……而西西還這么小,她承受不了這些復雜晦暗的情緒,君初云也不想讓她過這樣的生活。 君初云親了親她的小臉蛋。 西西稍微打起了一點精神,長睫毛忽閃了兩下,小小地嘆了口氣,奶糯的聲音里滿是低落,又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疑惑:“jiejie為什么都不哭呢,她那個樣子,看著比爹爹的那個洞洞,還要讓人害怕……” 君初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卻不知道該怎么跟西西解釋。最終,也只是握住了西西軟軟的小手,嘆息一聲:“可能是怕,愛她的人更難過吧?” 西西忽閃著大眼睛,沒太懂。 君初云又說:“西西不也經(jīng)常這樣嗎?摔倒了的時候,害怕娘親擔心,每次都說不疼?!?/br> 西西一下子就明白了,覺得更加難過了,伸出小胳膊,抱住了君初云的脖子,依偎在她懷里,話也不說,神情蔫蔫的。 月離江處理好事情回來的時候,西西已經(jīng)睡著了。 君初云心情也不太好,癱在那里不想動彈。 月離江并沒有太深的感受,不了解母女兩人的感同身受,但不妨礙他了解君初云難過的理由,便說道:“你不用擔心,這樣的事情永遠不會發(fā)生在西西身上?!?/br> 這話就很虛了。 君初云抬眼看他:“依你現(xiàn)在的實力地位,的確不可能,但,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呢?或者,西西被別人搶走了呢?” 月離江一愣。 這兩種可能性,發(fā)生的概率似乎更低微。 不過,想到自從見到許江白之后,君初云無時無刻的焦慮和擔憂,猛然就明白了什么。 “那天,你夢到西西跟我們分開了,而且這件事情跟許江白有關(guān)?” 君初云也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將前后因果串聯(lián)起來了,倒也沒再隱瞞,點了點頭,說道:“不僅如此,西西長大之后,他們在一起了?!?/br> 月離江呼吸一滯。 就算許江白是他的弟子,看上去各方面能力也都還不錯,也不代表,他能夠配得上西西。要是這場感情源于算計,那就更不可能了。 更重要的是,許江白喜歡的,真的是西西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月離江就覺得,心里頭的憤怒,壓都壓不住。 “能具體跟我說說嗎?”回過神來,月離江迅速調(diào)整好情緒,不讓對方察覺到異常。 君初云卻是道:“在此之前,我能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月離江點頭:“你說?!?/br> “你跟許江白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嗎?”君初云回想起原書的一些內(nèi)容,雖然沒有明確提及,但男主許江白跟一些高層人物的對話中,以及他對待西西的態(tài)度,縱容又謹慎,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一點兒都不像是正常的情侶。 可別說什么真愛了,什么愛她才縱容她分分合合之類的,這就很讓人惡心了。什么真愛,隔著兩位數(shù)的女配的真愛嗎? 要不是打不過,君初云恨不能頭都給他擰下來! 聽到這個問題,月離江也是微微一愣:“為什么這么問?我們關(guān)系確實不親近,但我對每個弟子都是如此,我性格本就如此。而且,他殺我,是為了弒師的傳承——當時你在夢境里看到的,不是嗎?” “你從來沒問過我弒師的事情?!?/br> 君初云“嗯”了一聲:“我特意去問了你師尊去世的時間,是在誅魔大戰(zhàn)后不久,而且,眾所周知,他是為了誅魔而死在戰(zhàn)場上,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很多人都看到了,當時你正在封印魔族的通道。” 這件事眾所周知,就算別有隱情,月離江的師尊,也不可能是他本人殺的。況且,那時候月離江一定沒有黑化。誅魔大戰(zhàn)之后,月離江到處奔波,修補封印,凈化參與魔氣,平息各處的紛爭和戰(zhàn)火,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將近三十年。 也正是因為這些堅持不懈不計任何回報的付出,月離江也才能夠得到今日的聲望地位。 他的確,曾是萬象界的天地之光,當之無愧。 月離江笑了一下,看著她:“如果沒有西西,你還會這么相信我嗎?” 君初云很奇怪:“那樣的話,你是誰,是什么樣的人,做過什么事,前途如何,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月離江愣了一下,隨即了然:“確實,那樣的話,我們就只是陌生人了。不過我還是要解釋一下,人的確不是我殺的,但也確實跟我有關(guān)。原因也很簡單,他被魔氣感染至深,已經(jīng)開始吸食別人的修為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養(yǎng)育我長大的人,我不想讓他背著罵名死去,便壓制了他體內(nèi)的魔氣,讓我的好友,將他帶去了戰(zhàn)場。” 君初云倏然明了——這個老東西,很有可能是自愿入魔,說不定還想著拉整個師門或是萬象界下水,月離江為了將損失控制到最小,讓他以這種體面的方式死去。至少,他還是太初宗的宗主,也是誅魔英雄。 看著她的表情,月離江心里突然前所未有的舒暢明朗——這大概就是他年少時候,曾經(jīng)渴求過的,知己,吧? 只需要簡單兩句話,她就能夠理解你當下的處境,以及做出決定時候的心情和考量。這漫長又孤獨的一生中,能夠遇到這樣一個人,何其有幸。 月離江心情復雜,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似乎,說什么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