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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郢路遠(yuǎn)突然就冷靜下來了。 名額的事情,四太宗私底下自有協(xié)議,大家也心知肚明,但這件事,卻并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表面上看似的公平,總要維持住。 “月宗主這意思,是不想遵守約定了?”郢路遠(yuǎn)瞇起眼,下唇仿佛不受控制似的,突然抖動了兩下。 顧南行惡心的茶都喝不下去了,皺著眉將茶杯放到了一邊。 月離江卻是突然笑了一聲:“早干什么去了?大比結(jié)束后,過了一天多的時間,仙府才開啟,那時候郢宗主怎么不來跟我商議?” 郢路遠(yuǎn)也很有理:“你是后輩,發(fā)生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主動上門商討解決之法嗎?而且,當(dāng)時我跟貴宗的秦長老理論過,秦山可是口口聲聲,他做不了主,要宗主拿主意?!?/br> 顧南行立刻又轉(zhuǎn)過頭來,盯著對面兩個丑陋的老東西,嗤笑道:“他說的不對嗎?” 月離江也說:“那你為什么不來找我?難道要秦長老幫你傳話?你當(dāng)你是太初宗的宗主嗎?” 郢路遠(yuǎn)被噎的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月離江又說:“一天多的時間,郢宗主都在猶豫嗎?或是覺得,這個名額本來就可有可無呢?既然如此,事到如今,郢宗主又來興師問罪,倒是很讓人起疑啊。” 顧南行也陰陽怪氣地捧哏:“說不定,是為了在仙府里面的所得呢?畢竟大家都知道,你夫人和咱們小閨女,一起進入到了仙府秘境里面呢?!?/br> “不僅如此,看來大比那天的事情也并非意外。”月離也“嗯”了一聲,又恢復(fù)了一貫的清冷,語氣里不帶絲毫感情,完完全全就事論事的樣子。 既然太微宗這么著急送上門來,想要揭露真相,不成全他們都對不起西西那天的難過和傷心。 郢路遠(yuǎn)突然察覺一股寒意,從他后腦勺飛過,讓他前所未有地冷靜。 ——月離江知道了?不不不,不可能。事前他們已經(jīng)查證過了,太初宗的那個弟子,盧飛林,并不出彩,勉強排在同輩人的中游,也不是哪個長老的親傳弟子,淹沒在人群中,都不會有人看得到他。 所以,盧飛林這樣的弟子犯了錯,都不至于報到月離江跟前來,長老們就解決了。但是事情,卻得由月離江來表態(tài)。 出事后,他也親自去找了秦山,詢問他的意見,又通過他的態(tài)度,來確定太初宗對整件事情的知情程度和懷疑程度。 郢路遠(yuǎn)的算盤打的很響,他確定月離江不會為了這樣一個弟子、這樣一件小事,耗費太多的精力和時間。就算是他知道兩個弟子之間有冤仇,也不會認(rèn)可這種解決方式。 ——制定規(guī)則,就是為了最大利益化。月離江一直都是利益的忠實踐行者——從誅魔大戰(zhàn)至今,月離江做出的每一個重要決定,不都是為了萬象界的利益嗎?甚至包括,他殺死自己的師尊。 但是現(xiàn)在,事情似乎并沒有向著他期盼的方向發(fā)展。好像,有哪里脫離了掌控。 郢路遠(yuǎn)有一瞬間的心慌,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不慌,車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月離江真的知道了,也沒啥好怕的,兩件事對比起來,孰重孰輕,再明顯不過了。 月離江看著他,目光幽深,冷若寒潭:“太初宗從來不做雞鳴狗盜的事情,名額確實本該屬于太微宗?!?/br> 郢路遠(yuǎn)嘴角微微上揚,他就知道,月離江這種只會端著的偽君子,不可能會因為這么點事情,就敗壞自己的名聲。 月離江看著他,也露出來一個嘲諷的笑容,又說道:“但這世界,總歸還是屬于強者的,不是嗎,郢宗主?要怪,還是怪你們的弟子技不如人了?!?/br> 郢路遠(yuǎn)的笑容逐漸僵硬,心里頭宛若被迫吞下了一口翔,惡心的他既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嘴唇蠕動了幾下,強行叫囂道:“不管什么理由,月宗主也是破壞了大家共同的約定,這以后,要是有別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信任月宗主了!” 顧南行很想說“愛信不信,誰稀罕似的”,但是他不能,轉(zhuǎn)頭這話傳了出去,月離江必然會備受詬病。 這世道就是這樣,需要你的時候,你是英雄,不需要你的時候,你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就該跟普通人一樣,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生活。 月離江并不覺得意外,除了名聲和形象,郢路遠(yuǎn)也沒別的可以威脅到他的地方了。不過可能是太久沒見了,這老東西對他的了解,還是太膚淺了。 “你信不信,關(guān)我什么事?”月離江看著他,“郢宗主是不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還是覺得,我會把你當(dāng)回事?需要我上心的人和事,多了去了,你,還不配?!?/br> 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郢路遠(yuǎn)被噎的,不僅說不出話來,甚至腦子也有一瞬間的空白。 顧南行卻覺得爽快極了,笑了起來,繼續(xù)嘲諷:“一大把年紀(jì)了,就不要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好吧?” 郢路遠(yuǎn)臉皮抽搐了兩下,也裝不下去了:“既然名額是太微宗的,那仙府里面得來的東西,是否也該有太微宗的一部分?” “我覺得不妥?!痹码x江直接拒絕了,“同樣進入到仙府里面,每個弟子的所得也都不一樣。得到了什么,不是我們太初宗弟子運氣好嗎?” 對方油鹽不進,郢路遠(yuǎn)并不氣餒,依然是一副很有底氣的樣子:“如果我,一定要呢?” 月離江看著他:“盡可一試?!?/br> 君初云走了過來:“郢宗主想要仙府里面的東西,這沒問題,但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郢宗主如果真的是全心全意商談的,不妨拿出些誠意來?!?/br> 月離江立刻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往前走了兩步,看向君初云,以眼神詢問:“你怎么過來了?” 君初云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稍安勿躁。 郢路遠(yuǎn)要笑不笑:“不知道月宗主想要什么樣的誠意?” “損傷了什么,就該賠什么?!?/br> 郢路遠(yuǎn)心中一凜,月離江竟然知道了!不過也無需多想,郢路遠(yuǎn)立刻就怪笑起來。 “之前我也送了不少美人給月宗主,可惜那會兒月宗主不領(lǐng)情。看來現(xiàn)在是食髓知味了?回頭我立刻給月宗主奉上幾個美人,保準(zhǔn)環(huán)肥燕瘦,各有各的風(fēng)采。” “美人兒?誰跟你說,我們要美人了?”君初云走了過來。 郢路遠(yuǎn)抬頭看了過來,表情更加猥瑣:“難不成,夫人是想要美少年嗎?” 君初云笑了一聲:“也不是不行。不過,郢宗主得想清楚了,我們損失的,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小美人兒,太微宗賠償?shù)?,自然也不該是普通的美少女或者美少年。?/br> 郢路遠(yuǎn)笑瞇瞇地看著她:“那你要什么樣的?” 無知婦人,毫無見識,也就是仗著一副好皮囊,肚子又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