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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的時間,地上的尸體并沒有任何異常的變化,月離江正要伸手去將劍取出來,卻在這時,許江白身上,突然泛出一道白光,轉(zhuǎn)瞬消失。 隨之,許江白的尸身,就像是被魔物吸干的軀體一般,只剩下一副皮骨,連插在他心口的赤霄九華,也瞬間失去了光澤,像是一塊毫不起眼的長條鐵塊。 月離江目光沉沉,站在那里沒有動。 許久,才彎下腰,將一塊晶瑩剔透的玉色骨頭,撿了起來,拿在手里,手指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這便是好友的劍骨。 月離江的心里,突然多了幾分安定。 將刑方和赤霄九華都收回之后,月離江也順手將尸身燃燒殆盡,然后信步走了出去。 就在走出陣法的一瞬間,他也接收到了少年化體傳遞過來的最后消息:“照顧好阿初和西西……” 同時傳遞過來的,還有發(fā)生在客棧的最后一幕。 少年月離江按照計劃,前去客棧破壞替身,以免給許江白留下后路,毫不意外,替身死掉的時候,他也遭受到了反殺。一把跟刑方一模一樣的劍,插進(jìn)了少年月離江的胸口。 也不知道那劍是什么材質(zhì)的,上面附著了什么樣的術(shù)法,少年月離江,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就消失在了原地,形消魂散。 就像是,許江白殺死他這件事,是個必須的過程一樣。 要不是月離江已經(jīng)能夠完美地控制這縷意識,或許,受傷就是必然的事情。 還有剛剛的那道白光 月離江再次沉下眼簾,大步走了出去。 而此時,大巫祝殿地底,正在休憩的巫荇,也突然察覺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頭頂上方,困鎖著他的天罰之鏈,果然正在發(fā)生著變化。 原來如此! 巫荇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整個人的心,都止不住地往下沉。 這可比當(dāng)初的預(yù)想,要刺激多了。 不過,看對方這急吼吼的態(tài)度,癥結(jié)果然還是在月離江身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fèi)。 巫荇無聲地笑了起來。 君初云再回過神來,已經(jīng)在大佛秘境內(nèi)部了——一如秘境的名字一般,這里面,全是大佛像,數(shù)不清的大佛像,每一尊神情姿態(tài)都各不相同,或坐或臥或站立。 君初云一瞬間以為自己到了樂山大佛的旅游景點(diǎn)區(qū)。 回過神來,君初云認(rèn)真觀察了一下四面環(huán)繞的這些佛像,雕刻十分精致,所用的材質(zhì)也不像是普通的石頭,具體是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無論怎么看,君初云都沒有看出丁點(diǎn)異常來,只好又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面前有兩條小路可選。其中一條,是挨著河岸的,另一條,則是上山的。 君初云還在躊躇著選哪條,熟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上山吧,我覺得那里有點(diǎn)熟悉?!?/br> 君初云嚇了一跳,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了,是大佛印的靈識,忍不住頭疼:“你怎么進(jìn)來的?” “我就在你包包里啊?!毙∧桃艨傻靡饬耍白蛱煳覀円黄鹚?,你忘記了嗎?” 君初云嘆氣:“那你不要出來啊,走丟了我可沒處找你去?!?/br>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怪異的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是,一直懸掛在心里的事情,終于解決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小葫蘆察覺到她的心緒變化,問道:“你怎么了?” 君初云搖了搖頭,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沒事,好像,感覺外面有什么喜事發(fā)生?!?/br> 小葫蘆不太信:“大和尚們哪有喜事?他們又不能娶妻生子?!?/br> “或許是,山下的百姓吧。” 君初云并不在意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覺著,應(yīng)當(dāng)與自家有關(guān),那,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還在大巫祝殿的非酋老父親了。若是月離江能夠有什么好消息的話,光是想想,就讓人無比歡喜呢。 小葫蘆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只催促道:“咱們繼續(xù)走吧?!?/br> 君初云應(yīng)下,也不再多想。但這并不妨礙,她接下來兩天,都是這種好心情。 許江白死了之后,不過兩刻鐘左右,殷封疆就按照月離江的指示,在接收到信號的第一時間,就潛伏到了許氏一族的祖宅外圍,靜觀變化。 等了約有小半個時辰,許氏祖宅,并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一切如故。 殷封疆沒有動,依舊耐心地等在那里。終于,他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光,從遠(yuǎn)處疾馳而來,轉(zhuǎn)瞬淹沒在誅仙陣中。 殷封疆瞇起眼,天生的直覺讓他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后腦勺忍不住驚起一陣涼意,絲毫沒有猶豫,他立刻撤離了許氏祖宅的范圍,同時不忘給附近的影衛(wèi)們傳訊:“全都撤離!立刻!” 就在他逃出幾十里之外,停下來轉(zhuǎn)過頭再去看那邊的時候,許氏祖宅剛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劇變——誅仙陣從隱匿的狀態(tài),逐漸變得明顯,徹底暴露在陽光下,龐大的陣法啟動的瞬間,將周邊的一切,全都絞殺進(jìn)去,瞬間化為粉齏。 殷封疆倒吸一口涼氣,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 果然如何患所說,這個陣法,將許氏一族周邊五十公里的范圍,全都囊括其中。 站在他身后的影衛(wèi),也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結(jié)結(jié)巴巴:“這、這、這——” 殷封疆沉聲說道:“最近誰也不要靠近,在這里觀察,能看到多少算多少。尤其要注意許家人的狀態(tài),以及太真宗的弟子們,有沒有被絞殺在陣法中的。有的話,大概多少,都要仔細(xì)調(diào)查清楚?!?/br> 身后的小隊長立刻應(yīng)下,十幾人分作多個小組,然后向著不同的方位移動了過去。 強(qiáng)大又危險的陣法橫空出世,很快在南宗引起軒然大波。 不明真相的部分人從附近路過,瞬間就消失,只殘留一個短暫的慘叫,余音未歇,就見漫天血rou紛飛。 殷封疆站在那里,陰沉又安靜。想起離開大巫祝殿那時,月離江對他說過的話——要小心,他們很可能,并不是南宗真正的掌權(quán)者。 殷封疆當(dāng)時并沒有理解是什么意思,只當(dāng)月離江是在說,許氏一族背后,可能供奉著某個老怪物之類的東西,所以南宗的一切行動,都是聽從那個玩意兒的話。 但是,現(xiàn)在看來,許氏一族,果然很詭異。 不過,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他在南宗呆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有著這樣龐大且詭異的陣法。 殷封疆陰森冷漠地盯著那邊,一眨不眨眼,生怕錯過了什么。 不過兩天的時間,已經(jīng)有近百人在附近殞命。 收到訊息之后,月離江也將另一個化體,派往了南宗,去核實(shí)他心目中的猜想。 秦山和莫長老都通過太初宗在外歷練的弟子,得知了關(guān)于許氏一族的這個巨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