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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而是一把,彎月形狀的劍。 雙刃,彎月。 巫荇突然就想起來,很多年前的預(yù)知夢境中,也曾有一個人,手持這樣的劍,結(jié)束了大巫一族的苦難命運。 也是因為這個夢境,讓大巫一族曾經(jīng)很多年不得其解,一直在大海撈針似的,尋找這個少年,以致于,錯過了月離江那些年的遭遇和成長。 后來確定契機是在月離江身上之后,巫荇幾乎都快要把這個夢境給忘記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明白,原來命運,早就給了他,那么多的提示。 “別動?!鄙倌甑穆曇魪奈总舳吢舆^,猶如一陣輕風(fēng),連個尾音都沒留下。 隨即,他便看到,少年提著劍,飛縱上天,以一種特殊又華美的姿勢,揮舞著這把奇怪的劍,凌厲卻又怪異的劍招,在粗大的鎖鏈之間穿行。 巫荇看的有些累,沒有足夠的靈力加持,他的視力跟不上出劍的速度,便忍不住閉了閉眼。 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聽到鎖鏈嘩啦啦斷裂的聲音,一截一截,消失在無形的空間之中。巫荇身上的靈力,瞬間回溢全身,整個人眼見地飽滿起來,不再是那副枯骨的樣子。 少年依然盯著上方,在屋脊之上,天與地交接之處,鎖鏈只剩一個小節(jié),依然垂落著。 巫荇將靈氣運轉(zhuǎn)全身,然后長舒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循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解釋道:“那便是天罰之鏈的源頭了。” 少年沒作聲。 巫荇便也不再多言,坐在床上,繼續(xù)調(diào)息,爭褥恢復(fù)修為。 少年依舊站在那里,認真地研究著只剩下最后一節(jié)的鎖鏈,像是非要搞清楚,這是什么材質(zhì)的,是如何煉制而成的。 巫荇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還在看,便主動解釋道:“關(guān)于天罰之鏈,大巫族的古籍中有零星的記載。據(jù)說上古時候,共工撞斷了不周山,就曾被天罰之鏈鎖起來,償還那些因他之故而逝去生命的人?!?/br> “術(shù)法?鑄造術(shù)?” 巫荇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煉制天罰之鏈,去對付上界之人?” “不行?”少年看他一眼,目光冷冷清清,帶著冰雪般的味道。 巫荇嘆氣:“這誰說得準?我連上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們的身體構(gòu)造,修為方式,是人是妖,亦或者是魔,現(xiàn)在都不清楚……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是萬象界的生靈,萬象界的天罰之鏈要是有效果的話,怎么不在他們一開始侵入的時候,就給鎖起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天道一開始就被蒙蔽了。 少年垂下眉眼,認真思索了起來。 巫荇問他:“你這身,叫什么名字?” “贏九州?!?/br> 巫荇“嘖”了一聲:“挺猖狂的呀。不過,你這氣質(zhì),跟贏氏那位小少爺也不搭啊,他可是出了名的混賬紈绔?!?/br> 贏九州沒理他,又盯著自己造型詭異的劍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摸了幾下,確認上面是否有天罰之鏈的殘留。但是很可惜,對于外人來說,天罰之鏈就是個傳說中的物件,并不能被目標之外的生靈觸摸到。 巫瑤原本正在煮藥的,榮叔外出了,照顧宗主的責任,便落到了她身上。煮好之后,放在一邊稍微晾了一下,正打算端進來,在靠近大殿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了什么,忙不迭就小跑了進來,“砰”地一聲撞開了堅固的鐵門。 兩人同時看了過去。 一進來,巫瑤就盯著巫荇,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雖然祖巫之力出現(xiàn)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有過心理準備了,但驚喜來的太快也太突然了,巫瑤仍是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 巫荇很噉瑟:“瑤瑤,看,我自由了!” 巫瑤回過神來,直接撲進了他懷里,聲音都忍不住哽咽起來,強忍著沒有哭出來:“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巫荇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后就是咱們的好日子了。” 意識到還有別的人在,巫瑤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轉(zhuǎn)頭看了過去,話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失去了言語,直愣愣地盯著對面的少年。 巫荇還在展示自己的喜悅,半晌沒有得到回應(yīng),轉(zhuǎn)頭一看:“???” 贏九州并沒有多看她一眼,依舊在思索著自己的事情。 巫荇捏了一把巫瑤的手臂:“醒醒,再看也不是你的!” 巫瑤“騰”地紅了臉,頓時惱羞成怒,腦子里一片迷糊,羞惱且悲憤,轉(zhuǎn)過頭來,就把旁邊的燉鍋砸到了巫荇頭上:“閉嘴!要你說話了嗎?” 巫荇:“……艸?!?/br> 贏九州連忙閃躲,免得自己也被藥液濺到。 巫荇匆忙之中撐起靈氣罩,卻也只來得及護住了上半身,灰褐色的藥汁,沿著他的衣衫,一直滴落到腳面上,然后流到了地上。 贏九州眼皮跳了一下,又走遠了幾步。 巫荇幽幽地說道:“都說了讓你端莊,要矜持,這下好了,又多一個人知道,你脾氣有多壞了,雖然他本來也看不上你……” 巫瑤深吸一口氣,堪堪克制住了自己想把旁邊的實木架子扔到他腦門上的沖動:“閉嘴!” 還不如在床上躺著呢,起碼她不會這么沖動,動手之前會認真想一想,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把他給砸死了。 現(xiàn)在看到他恢復(fù)了健康,不由自主地,就,順手了…… 但是剛剛那個冰雪般的少年,真的直擊她的小心臟?;盍诉@么多年,她偶爾出門,也是能見到幾個漂亮少年的,但從未有人,能有這樣驚艷極致的容顏,以及冰雪般的氣質(zhì)。 清冷,凜冽,潔白無瑕,帶著大雪之后的一洗如新,甚至離得近了,看著他的眼睛,仿佛還能夠聞得到白雪的氣息。 巫瑤都不敢再看他第二眼了,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動著,一遍一遍地提醒著她,這個人的存在,是多么的特殊。 巫荇又說:“如果是別人的,無論如何,哥哥也會幫你搶回來的,但是,他是君初云的?!?/br> 巫瑤“啊”了一聲,又迅速明白過來,再看向贏九州的時候,目光就變得微妙起來,甚至還忍不住“嘖”了兩聲,就是怎么聽著,都很陰陽怪氣。 贏九州看了過來:“怎么?” 巫瑤:“以色侍人,遲早被踹!” 贏九州:“???” 巫荇很想說,你不也看上了他的臉?但是想了想,還是閉嘴了,他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了,可不想緊接著再躺回去。 巫瑤氣哼哼的,轉(zhuǎn)身就要走。 巫荇又喊住了她:“這事兒先別讓其他族人知道,你們還得在這里呆一陣子。不過,從現(xiàn)在開始,每十天,分別有兩人出去換取物資,一開始,你和榮叔各帶一個人,讓大家都先熟悉著外面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