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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第二個爸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

他悲從中來,泣聲哭道:“只有我那么的愛你,你連正常的情意都不肯給我一點,你根本就不愛我嘛!不是這樣的,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說好了不會娶她,你為什么要騙我呢!”

他哭著萎靡縮在了地上,“你們?yōu)槭裁炊家@樣,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們都不要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以前說,要變成強大的人,珍惜好的保護美的??墒牵@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美的沒有好的嘛!”

他坐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嗚嗚大哭。

清明神情哀傷莫名地俯身,蹲在他身前,替他去擦臉上糊里糊涂的淚水。

天琪哭著從淚水里望著他:“你到底當我是什么?你告訴我好不好?”

清明也分不清內心的感覺,看著他那么心痛,猶豫半天但就是無法開口說愛他。

天琪猛地把他推開,哭著往外面跑去了。

剩下清明的手還停在半空欲揭去他的眼淚。

完了,什么都完了。

原先還存有的一線希望,現(xiàn)在什么都完了。

他游魂一樣晃晃蕩蕩在街上,只覺得腦袋空白,身體飄忽,孤零零地被丟棄在這人世上。

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一夜之間變成這樣?

早上他還在試衣服出發(fā)去臺灣,晚上還高高興興拿了最意外最想要的獎項,一切像在做夢一樣。他莫名其妙爬上高峰,又噼里啪啦摔下地來。身上還穿著那件華麗耀眼的禮服,卻成了世界上最窮的傻子。

他真的好想痛哭一場,好想忘掉這樣的夜晚。

也真的寧愿就死掉,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他游游蕩蕩走到左邊,當初那間駐唱的酒吧。里面快打烊了,店長還在收拾東西。他心冰涼,模糊看到里面有人影,就想進去躲一會。他不想要一個人,那真是太冰冷太可怕了。

他失魂落魄地進去,坐在角落一張沙發(fā)上,把靠枕都搬過來,前方左右都填滿,懷里抱著一個。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哭。

店長一見是他,好像出了什么大事的樣子。

忙過去問:“天琪,你怎么來了?出什么事了?”

他恍然未聞,也不說話也不動,心里飄飄蕩蕩不知落到什么地方。

沒有地方可以落,也沒有地方可以躲。沒有mama,沒有爸爸,也沒有清明。

從此,他就是真真正正孤零零地一個人了。

他多么想哭,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不論他怎么哭,這次都不會再有人來救他了。

店長見叫他不應,喊他不動,也不敢擅作主張,只好叫個伙計在一旁看著他,免得出個什么大事。

哭著哭著,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和清明玩的一個約定。

以前他總和言秋吵架,一言不合離家出走,但是不論他躲到什么地方,清明總能把他找出來,再背回家去。

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一個秘密。

他忽然又有了希望了,搬動著位置挪到窗邊,好叫清明過來能一眼看到他,不至于躲得十分隱秘。

他睜著眼一眼不眨,望著外面街上凌晨的深沉霧靄,像是鬼一樣影影綽綽,看不清盡頭。也不忙著哭了,再不肯離窗邊半步,自凌晨四點到五點,每逢風吹草動,門簾聲響,心中就是一跳,四下觀望看他是不是來了。

到了五點,店里已經連伙計都走`光了,他死活沒讓店長把大門也鎖了。外面瀝青色粘稠一片,路的盡頭已經閃現(xiàn)一個墻角。他便盯著那墻角不動,生怕清明一個衣角閃動他看不見了。

到了六點,凌晨破曉,瀝青轉為一種清冽的深藍。寒意入侵,遠處薄霞露出一點紅光。他緊緊抱著自己,蜷縮在沙發(fā)靠枕里,心里不斷往下沉去。

這么呆呆不動坐到七點,薄霞一點點鋪滿天際,天空從深藍到淺藍、到青白色、再一層層染上紅霞,最終紅日跳托出樓頂,霞光漫天,清晨就這么來了。

他心中一片寒冰,最后的一點希望也被碾壓致死。

清明是不會再來了。

他猶如行尸走rou地走到小舞臺的鋼琴旁,四顧茫茫,孤苦無依。

手指落在琴鍵上,滿懷激憤,萬念俱灰,自第一個音符開始想也沒想就傾瀉而出。

一曲完畢,眼淚啪得落在最后一個白鍵上。

夜曲

誰在眷戀煙火?

誰用酒精解渴?

真實讓人迷惑

請假意抱緊我

角落的一個我

角落的一個我

你像明亮在遠方劃過

你像無法靠近的篝火

玫瑰都謝了

淚都涼了

我們哪里去呢?

Pleasefetaboutthedawn

Pleasefetaboutthedawn

燈都滅了

我都醉了

我們在哪里呢?

Pleasedon'tletmefall

Pleasedon'tletmefall

空氣都咸了

☆、離家出走

天琪一整天沒顧上吃飯,自早上化妝試衣、彩排、表演、領獎到回家一路奔波勞碌,一天一夜莫名飛上云端又摔到谷底,心情大慟,此時哭到脫力,再支持不住,就此砰地昏倒在鋼琴上。琴鍵登時發(fā)出一連串深沉悲鳴。

清明再忍不住,從后臺后面疾步跑了出來。繞開忙里忙慌過來察看的店長,他一把抄起孩子抱在手上,往后巷車里而去。

原來他竟是一直跟在天琪后面,看著他哭十分心痛,但要他上前安慰又不知說些什么。便一直在后臺那邊看著他,竟也這么呆呆陪著過了一夜。

天琪是傷心過度,有些低血糖。他抱著天琪放到床上,從藥箱里給他打了一針葡萄糖,用熱毛巾擦洗了身體,把身上那件鼻涕眼淚狼狽不堪的禮服換了睡衣。

握著他的手坐在床邊,他抵著緊皺的眉頭,心情非常沉重。

到了中午天琪還沒醒過來,近幾個月連番工作掏空的身體,一倒下去再沒那么容易好轉。他開始發(fā)起高燒,體溫持續(xù)高升不下。清明又去附近醫(yī)院拿了藥回來給他輸液。這么一天他也跟著沒吃飯,冰敷換藥就在床邊陪他。

天琪在夢里仿佛也很痛苦,他夢到自己掉進一個黑黝黝的無底大洞,一直往下落一直往下落,徒手抓不住任何憑仗。風從下面涼颼颼地灌上來,他那么的害怕,可還是被徹底濃稠的黑色包圍,再沒希望。

平時那么活蹦亂跳的孩子如今蒼白羸弱地躺在面前,清明看著他,手撫著他噩夢侵擾的額頭,心里再次確定很愛他。但那到底是什么樣的愛呢?

他還是說不清楚,那太復雜了,單論出一種都不足以描述。但如果要他一直一直在一起,放棄娶妻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