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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正常,繼續(xù)淡然地道:“這是我的……住所?!?/br> 張識文頓時害怕起來。 逐晨不知道他是因為自己說錯話而害怕,還是因為知道面前這個修士住在一個……圈里而害怕。 她微妙地感覺可能兩者都有。 逐晨頹喪地解釋:“昨夜臨時搭建的住所。過于匆忙,所以沒有好好整頓。” 張識文馬上道:“這等粗活,仙君自然不會做!” 鄭康抬手指去,極其小心地問道:“仙君,那里不是還有一間竹屋嗎?” 逐晨回道:“我?guī)煾缸≡谀抢?。他受了點傷,需要靜養(yǎng)?!?/br> 兩人意會地點頭,默契地不再探問。 逐晨將早上用剩的水搬過來,示意他們先洗把臉,自己則繼續(xù)去研究堆在地上的木頭,爭取把幾個主要的零部件給削出來。 張識文與鄭康搓洗了一下麻布,仔細將臉上的汗?jié)n都擦干凈,二人眼神在空中交匯,無聲交流。 隨后,鄭康推攘著張識文,讓他上前。 張識文斟酌好詞句,小步挪動到逐晨身邊,委婉開口道:“仙君,怕是小人多嘴,這、這搭房子,您許是不大了解。雖說都是些粗活,沒什么難處,可也有些講究。照規(guī)矩來說,是該先抄平放線,挖出槽基,往坑里打好石基,再在石頭上放承重的梁柱,這樣才能穩(wěn)固。這邊野啊,風(fēng)大,到了春夏,這簡單的木頭房子可能熬不住。” 逐晨扭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張識文被她看得渾身發(fā)毛,正懊惱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惹她不快,就聽面前這位仙姿玉質(zhì)的人帶著熱切的語氣道:“來都來了,那不如……” 再打個短工? 作者有話要說: 逐晨:我饞你的身子。 第4章 社會 張識文將所需的工具和材料都告訴她,順道告訴她哪里有的買,不需要都自己做。 逐晨估算了下自己僅剩的資產(chǎn),不忍告知他自己是何等的貧窮。 她也知道錢是一個好東西,能解決大把的問題。難道她會不愿意做個有錢人嗎? 她是在忍受貧窮對她的虐戀情深罷了。 逐晨背過身,深沉道:“事在親力親為?!?/br> 張識文大感欽佩,慚愧于自己的狹隘:“仙君說得是!” 逐晨不好意思真把這個即將做老父親的男人留下打白工,何況他們這里一無所有,挽留人才都沒個條件,請他們指正一下倒是可以的。她飛快轉(zhuǎn)了話題道:“你們稍等,我進去拿個工具。” 逐晨跑回竹屋,躡手躡腳地走進臥室,確認風(fēng)不夜還睡著。她將滑了一半到地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邊角給他掖實,而后從床頭將他的佩劍摸了過來。 瀚虛劍劍身上閃過一道藍光,又很快湮滅,沒有反抗地被她握在手里。 逐晨的修為尚不夠煉制本命法寶,有時需要,就跑去借風(fēng)不夜的武器。師父寬厚,一般不會拒絕,因此這瀚虛劍在她手里也算聽話。 她拿了佩劍,立馬欣喜地跑出去。 鄭康不善言辭,見她從地上搬了截木頭左右打量,似乎真有憑一己之力建棟房子出來的決心,有些著急,磕磕絆絆地插話道:“可是這樣的話,很難。角柱、托腳、斗拱那些,一個人做,沒有工具,十分麻煩。而且,還要壘臺基,砌墻。要有夯土。最好多一些人才行。” 張識文跟著點頭。 他們建造一座宮殿用了不下四年,期間來來去去不知道有過多少工匠,甚至還死了不少人。逐晨這樣一個門外漢想要住上自己搭的房子,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逐晨低著頭一劍削了下去,她手中那截堅硬的木塊當即跟豆腐似地少了一個角,將張識文兩兄弟震得啞口無言。 鄭康緊緊閉上嘴。 逐晨削出了個部件雛形,才后知后覺抬起頭問:“?。磕銈兎讲耪f什么?” 鄭康卑微搖頭。 張識文衣衫抖擻,再次抱拳,深深景仰道:“仙君不愧是仙君!” 逐晨重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劍,慢慢明白過來。 古人好可憐,連句“臥槽”都不會說。 等風(fēng)長吟回來時,三人都坐在地上削木頭,地上擺了一堆零零散散的部件。 風(fēng)長吟從長劍上跳下,樂呵呵道:“師姐,我回來啦!” 張識文聽見動靜,忙放下手上的東西,迎上前問道:“五娘怎么樣了?” 風(fēng)長吟沖他咧嘴一笑:“生了個兒子!” 張識文險些喜極而泣,他手舞足蹈地轉(zhuǎn)過身,掐住鄭康的手臂,大聲叫道:“哎呀,我做爹了呀!是個大胖小子!” 風(fēng)長吟喃喃道:“不是大胖小子吧……”還挺瘦弱的。皮膚也是紅紅的。 張識文樂得見牙不見嘴,全然不在意他的描述,又朝著兩人不停作揖拜謝,渾身上下都是洋洋的喜氣。 風(fēng)長吟與他客氣了幾句,還是不大習(xí)慣他的熱情,扭頭就看見逐晨揪著自己的衣擺,在認真擦拭手中的長劍。 逐晨雖然用得很不拘一格,但畢竟是師父的佩劍,還回去之前,還是會認真清理的。 她朝著劍身長長吹了一口氣,避免木屑有沾到上面,而后又用軟布仔仔細細地擦了數(shù)回。 風(fēng)長吟愣住了,欲言又止道:“師姐,你這劍……” 逐晨壓低聲音說:“是師父的劍,我暫且借來用用,這種小事你別告訴他了?!?/br> “啊……” 風(fēng)長吟小臉緊皺。他想說這是師父的本命法寶。如風(fēng)不夜那樣的劍道宗師,修煉數(shù)百年,錘煉本命法寶時,也在其中凝練了自己的幾分元神。她朝劍上吹氣,師父或許會感到癢癢。 他雖然小小年紀,也知道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師父都沒說出來,他也不好意思直白地告訴逐晨,于是婉轉(zhuǎn)道:“瀚虛劍,是臟不掉的。” 逐晨嚴肅道:“我曉得,就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關(guān)?!?/br> 好比上完廁所一定要洗手,吃完飯一定要漱口。修道人士一般是掐個決就算干凈了,逐晨不行,她一定要見到水。 ——哇!風(fēng)長吟心道:要是告訴你實話,你那些挑剔的毛病指不定就全好了。 逐晨兀自把劍擦干凈了,正準備讓小師弟幫忙把張識文二人送回家,竹屋那邊傳出些許動靜。 風(fēng)長吟率先聽見,表情一變,顧不上其它,拉著逐晨一起進去。 就見風(fēng)不夜盤腿坐在正中的一張木床上,睜開眼睛,比原先要漆黑得多的一雙瞳孔,虛虛朝他們望來。 視線交匯,兩位徒弟皆是有些熱淚。 風(fēng)不夜向來清高而孤傲,修道心多年,身上沾的是跟白梅一樣素冷的氣息。 你與他在一起,能看出他對這世間萬物有大悲憫,但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獨立于世的憐憫,從不是對某個人、某件事。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