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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應(yīng)該是魔修才對。 他為了促成這樁合作,自己花錢買了不少珍惜的食材。包括修真大陸有名的清酒、燒鵝、燴菜、海鮮,幾乎囊括了附近幾大主城的特色。全是他今早來朝聞時利用盡易宗強大的交通網(wǎng)絡(luò)聚集起來的。 逐晨讓廚師準(zhǔn)備的菜品還沒出場,圓形木桌上已經(jīng)被他的各路特產(chǎn)給擺滿了。 餐桌上觥籌交錯,眾人推心置腹,談笑風(fēng)生。 食物的香味隨著白氣飄遠(yuǎn)開去,而就在不遠(yuǎn)處,巽天的修士們站在僻靜的角落里,眼中水光閃動,靜靜望著這邊的繁華。 可憐、無助,落寞、滄桑。類似雜糅的情緒寫在他們臉上,連日的冷落對比魔修的尊貴待遇,讓他們再難忍受。 他們扭過頭,委屈地看向袁泊水:“掌門,我們能回去了嗎?” 袁泊水也不知道?。∷荒苷f:“再堅持堅持。” 一眾修士已經(jīng)堅持不下去了。 在巽天他們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仙君,在朝聞卻連棵草都不如。這么多天了,還沒吃上過一口熱乎飯,晚上睡覺,還要十幾人共擠一間屋子,路過的百姓全當(dāng)看不見他們,扭頭即走。 夜里休息沒床被子,身邊也沒洗漱用的工具。要訴苦他們能說出一堆來??梢哉f,連朝聞養(yǎng)的魔獸,都比他們待遇好上一些。起碼那群煤球能每天按時吃上飯不是? 他們可以肯定這是打擊報復(fù),朝聞?wù)崎T看著是個女娃娃,折磨人的手段可實在是太高明了! 弟子說:“掌門,您出來這么久了,城中百姓該擔(dān)心了?!?/br> 袁泊水緊咬著牙關(guān)。他知道??!難道他不想插上翅膀飛回巽天去?可朝聞各個兇殘,他哪里敢輕舉妄動? 袁泊水點了一位圓滑老練的弟子,讓他前去探探逐晨的口風(fēng)。 于是在逐晨得閑的時候,那弟子就一步兩步晃過去來了個偶遇。 “逐晨道友?!蹦贻p的英俊男子朝她抬手一揖。 逐晨也朝他回禮:“這位道友你好?!?/br> “逐晨道友……”青年似是難以啟齒,輕嘆道,“想必您也知道,巽天與余淵百姓有些舊怨,我等在已叨擾許久,若繼續(xù)強留,恐有不妥。加之巽天還有許多公務(wù)尚未處置,今日便前來請辭。多謝逐晨道友多日款待,他日必當(dāng)攜禮致謝?!?/br> 逐晨失望道:“這有什么不妥?是誰人欺負(fù)你們了?” 青年被她的演技給震住了,連忙擺出十二萬分的上心,真切說:“哪里談得上什么欺負(fù)不欺負(fù)?只是我等畢竟是巽天修士,一直留在朝聞實在說不過去?!?/br> “哪里算一直?不過才幾天而已?!敝鸪啃Φ?,“道友不必介懷,來者是客,我朝聞應(yīng)當(dāng)好好招待的?!?/br> 那你倒是招待啊! 青年面上仍尊敬道:“太過麻煩了。逐晨道友若有事想要我巽天相幫,直言即可。如若無事,我們也該走了?!?/br> 逐晨說:“那怎么好意思呢?” 青年:“道友客氣了?!?/br> 兩人客套了一陣,你來我往地互相推拒。青年修士的神經(jīng)被逐晨撩撥得異常脆弱,見她始終不說人話,終于忍無可忍,惱道:“逐晨道友!朝聞百姓就是不滿我巽天修士,你我皆是心知肚明!我等留在此處也不知能做些什么,不過是徒勞浪費時間,能否放我等離去?” 逐晨盯著對方的臉多番審視,只看得他寒毛直豎,才無奈地?fù)u了搖頭,笑說:“這么淺顯的道理,你們真的不懂???” 青年:“是何道理?” 逐晨側(cè)身,示意他看邊上忙碌著的眾人:“若說討厭,余淵百姓那自然是更討厭余淵修士啊,這些人,都是被逼到走投無路才來朝聞的。可你看他們?nèi)缃?,相處也算和洽,為何??/br> 青年眉頭蹙起,不解道:“為何?” 逐晨攤手:“總歸不是干站在旁邊看著咯。” 巽天修士來了也有好些天了,因掌門袁泊水本尊在,逐晨也不好越位支使他們?nèi)プ鍪隆?/br> 結(jié)果這群人也是厲害,跟大爺似地旁觀了那么許久,連個搭把手的意思都沒有。 以為他們朝聞缺監(jiān)工???這么敬業(yè)? 逐晨抬手虛擋,止住了他要說的話:“你說自己無事可做,那是因為你們什么都不做。想如此輕巧地將恩怨翻篇,哪有這樣的好事?你們先前對余淵百姓壓迫剝削,害得多少工匠客死異鄉(xiāng),不怪他們?nèi)缃竦钟|。我也就那么直白地同你們說了,何時他們不與你們計較,我就何時放你們離開?!?/br> 青年:“可是……可是我們巽天是出了錢的!余淵掌門親口答應(yīng)的事!” 逐晨攤手道:“那你們找他去啊。如今余淵易主了,我才是掌門,那自然得照我的規(guī)矩來?!?/br> 青年氣悶道:“敢問逐晨道友是什么規(guī)矩?您不能不講道理啊!我巽天十萬靈石打了水漂不說,如今還得來給余淵賠罪?” “自然是修仙界歷來的規(guī)矩?!敝鸪刻鹗?,在空中緩緩握成拳,語氣頗為囂張道,“這規(guī)矩,夠不夠講道理?” 青年被她憋得無話可說,只能硬生生將喉頭的血氣咽下。 “你們先前那買賣,本就上不了臺面,你也有臉在我面前提。那買的是工匠嗎?難聽些就是人命。為大宗門所不齒,比之魔修亦不遑多讓?!敝鸪颗呐乃粋?cè)的肩膀,靠在他耳邊沉聲道,“我當(dāng)你不知情,轉(zhuǎn)告袁泊水,他該覺得慶幸。你巽天如今損失的不過是十萬靈石,若讓人借了由頭,可就沒有善了的事。” 青年有一肚子話想說。譬如他們并沒有要謀害余淵的百姓,這于他們并沒有好處;余淵掌門欺瞞子民與他們無關(guān)。亦或者是,天底下大多宗門,都是這樣行事,他們是可以問心無愧的。 可是逐晨虎視眈眈地站在邊上,他不敢。 “其實本來我是不想與你們計較的?!?/br> 逐晨也知道,社會大環(huán)境如此,她不能太苛責(zé)。 “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打了些奇怪主意,我不做點什么,太對不起你們,是不是?” 青年快哭了。 都怪那余淵前掌門!他可真是一個藍(lán)顏禍水,當(dāng)代妲己。丟了自己的門派不說,還將他們巽天也給折騰得雞飛狗跳。這是什么人才?。?/br> 逐晨看他苦逼的表情又樂道:“既然你今日主動問,我就開誠布公地說了。朝聞最近打算建一座大型商樓,需要紅泥、石料、實木,以及少部分的鐵。我們這邊已經(jīng)抽不出人來,只能麻煩巽天的兄弟了?!?/br> 青年暗中思忖,不敢貿(mào)然答應(yīng)。 逐晨并不強迫,只笑笑道:“地點和圖紙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想清楚了來找我。時不待人啊,建議你們快點做決定?!?/br> · 午飯過后,吃飽喝足的魔修們要走了。 全通道友全程陪同,充當(dāng)高級招待,省了朝聞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