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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二師兄的噩夢就是自己? 原來自己在二師兄心目中是個這樣會裝逼的人? 微霰低垂著頭,站在“婦人”面前,鼻翼翕動,冷汗淋漓,低聲說道:“是……是……” 分明是很簡單的一個字,他斷斷續(xù)續(xù)地重復(fù)了許多遍,每說一次,臉色就白上一分,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 逐晨瞇著眼睛,就想看看他準(zhǔn)備做些什么。 片刻后,微霰終于下了決定,閉上眼睛,極為掙扎的喊道:“師娘!” 逐晨:“……” 滿腦袋的轟鳴差點(diǎn)把逐晨給震暈了。她呆滯在原地,連怎么罵人都給忘了。 這是微霰的噩夢嗎?這特娘的分明是她的噩夢! 沒想到二師兄居然是這樣的人,居然也與那些人一樣,渾不正經(jīng)!什么師娘?我可認(rèn)你做我親娘了! 逐晨向來利索的嘴皮子因這兩個字的沖擊變得異常笨拙,她快步繞到微霰面前,用手指住他的鼻子,在他驚駭?shù)哪抗庵?,用同他方才相似的語塞,艱難找到聲音,劈頭蓋臉地罵道:“你神經(jīng)病啊!” 微霰也指著她:“你……” 逐晨沉痛道:“二師兄你變了!你定是被那尋山道人給影響了,以后不要再與他廝混,他腦子里裝的都是不正常的東西!” 微霰來不及說什么,夢境已開始塌陷。他身體僵硬住,無法動彈,目光逐漸變得空虛,而后合上眼皮,陷入昏睡的狀態(tài),逐晨也被彈回自己的身體。 逐晨還在氣憤,準(zhǔn)備去找微霰談?wù)勅松軐W(xué),系統(tǒng)又跳出一個提示: 【發(fā)現(xiàn)一個噩夢——梁鴻落。是否使用“伯奇食夢(2/3)”?】 第章 入夢 逐晨心里頭還在焦躁,暗道朝聞這是受了什么詛咒,怎么今夜一個個都在做噩夢?這也就罷了,還要她跟著一起受苦。 她用力抹了把自己的臉,本意是想拒絕的,畢竟在微霰那里受夠了驚嚇,她怕梁鴻落也給她來一記莫名其妙的背刺。 但是她稍稍冷靜下來,想起這是弄清梁鴻落來歷的最好機(jī)會,于是又一次點(diǎn)下了那個綠色按鈕。 這一次她有心理準(zhǔn)備,入夢的時候還算平靜。 她站在一個蕭條的街口,偶爾會有行人揣著手,行色匆匆地路過。不遠(yuǎn)處是一堵破敗的土墻與一棵粗壯的老木。 此時正是寒冬,泥地上覆蓋著素白的薄雪,枯黃的草葉被壓得抬不起頭,嗚咽般的風(fēng)聲從小巷的盡頭穿行過來。 逐晨找了會兒,才看見那個形似梁鴻落的少年,正縮成一團(tuán)躲在小攤的木桌后面避風(fēng)。 他穿著不大合身的舊衣衫,疲憊地半闔著眼,口中輕吐白氣。將自己最厚重的外套蓋在邊上的女娃身上,用那雙通紅生滿凍瘡的手,小心地拿著個干癟的果子,送到女娃嘴邊。 兄妹兩人坐在街邊吃著這頓不知是早晚的點(diǎn)心。 女孩兒的面容在這夢境中依舊有點(diǎn)模糊,想來是時間太久,連梁鴻落自己都不大記得清楚。 她小小咬了一口,但并沒有咬下來多少,舔舔嘴唇,品了下味道,高興地沖面前的人笑了笑,然后將果子推過去說:“哥哥吃?!?/br> 逐晨看見那孩子有著卷翹的睫毛,哪怕毛發(fā)因?yàn)闋I養(yǎng)不良而顯得枯黃,一雙眼睛依舊明亮幽深,帶著最天真、最仰慕的眼神。 梁鴻落用手背擦去她臉上的寒霜,與她貼著臉微笑。 此時的他,與朝聞里那個滿身戾氣的魔修不同,恨不得將身上的每一寸都溫暖起來,好融化掉冰寒的冬雪。 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可看起來什么都不缺。 逐晨心想,這場景不是挺溫馨的嗎?為什么會是梁鴻落的噩夢呢? 她往前邁出一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diǎn),就見梁鴻落抬起手,似有似無地?fù)踝×伺薜哪槨?/br> 逐晨錯愕稍許,這才注意到,從開始起,梁鴻落的視線就沒有落在他meimei的臉上過。 比失去更令人痛苦的,大約是……遺忘吧。自此以后,連緬懷都沒有了機(jī)會。 哪怕自己日日回憶、日日痛苦,用刀尖在心口一遍一遍地臨摹家人的模樣,也只能看著傷疤逐漸變淺、痊愈,唯有疼痛還是那么真實(shí)。 既然記憶都可以消逝,為什么人類的心不能變得冷硬如鐵呢? 逐晨默默坐下,在角落的位置靜靜看著二人。 這是伯奇鳥也永遠(yuǎn)吞噬不掉的噩夢吧。無論在或不在,忘記還是記得,都是一場盤旋不去,永復(fù)歸來的現(xiàn)實(shí)。 梁鴻落已將人抱起來,把她裝進(jìn)邊上的竹筐里,彎下腰,背著她離開。 逐晨看著他腳步虛浮地向前,在地上留下歪歪扭扭的足跡,忽然想起一首詩來。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 “醉鄉(xiāng)路穩(wěn)宜頻到,此外不堪行。” 大意是說,這世間萬事,就像東逝的流水,說去便去,如同我這一生,仿似大夢一場,短促而逝。只有酩酊大醉的時候,才能忘卻心中苦悶,清醒著就不能向前了。 逐晨跟在他的身后,想知道這樣普通的一個青年,最后怎么會成為一名魔修。 然而梁鴻落的夢境很不穩(wěn)定,即便是在夢中,他也在刻意回避著某些場景。 逐晨陪著他走了一段路,環(huán)境開始扭曲,前面只剩下漫無邊際的天幕,不知要通往何處。 她仰起頭,看著驟然黑下來的天色,以及在空中紛紛揚(yáng)揚(yáng)飄灑著的黑色灰燼,感受到了梁鴻落內(nèi)心的憎恨與孤寂。 這一片死氣沉沉的土地,就是他如今的全部。 逐晨看著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知道梁鴻落的meimei不見了,他煢煢孑立,孤注一擲地去了魔界。 他那時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連普通的修士都不敢踏足魔界,他卻義無反顧地走了進(jìn)去。 他的決絕令人驚懼,許是他命不該絕,他靠著一身莽氣,一路茍延殘喘了下來。 他想要變強(qiáng),因此不惜剮去自己的血rou。 他想要力量,因此不惜以身飼喂上古的魔氣。 他想要尊嚴(yán),因此用狠厲來撐起自己的驕傲。 他確實(shí)變得強(qiáng)大起來,背影中褪去了所有的軟弱,可以面不改色地應(yīng)對炎涼的事態(tài),可他心底還有件事情,永不能忘懷。想到便癢,扯到便痛,所以只能在廣闊的世界里漫無邊際地找尋,懷揣著他心底最后的一點(diǎn)念想。 逐晨以為,這大概是場沒有終點(diǎn)的旅途,所以他到了朝聞,卻不想,梁鴻落最終停在了一處熟悉的城鎮(zhèn)。 竟然就是樸風(fēng)宗山腳下的城池。 帶走他小妹的人,最后便是來了樸風(fēng)宗,將人賣到這里,又輾轉(zhuǎn)去往別的城市。 梁鴻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一個貌美的女子。那姑娘大約過得凄苦,眉宇間總是帶著愁情,垂首坐在梁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