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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天王看著腳下的坑,盤算要以什么姿勢跳下去ing他找了半天才找到在哪兒關(guān)彈幕,顯然現(xiàn)場觀眾和不在現(xiàn)場的觀眾都十分關(guān)注隋輕馳會怎么評價這個低配版的自己,隋輕馳要說話前現(xiàn)場突然有點吵,他開了口還沒出聲就皺眉停下了,主持人讓現(xiàn)場安靜,傅錯坐在屏幕這頭,感覺自己比站在舞臺上等著被隋輕馳評價的鐘島更緊張,因為完全不敢去猜,去想隋輕馳要說什么。鏡頭中的隋輕馳輕輕扳了下嘴邊的頭戴式麥克風,在萬眾期待中說了兩個字:“還行?!?/br>主持人問:“沒別的了?”隋輕馳想了想,又說:“我挺羨慕他的?!?/br>這會兒現(xiàn)場比之前安靜多了,都在專心聽他說話,坐在旁邊的安潔笑著說:“羨慕他什么啊,該是他羨慕你吧?!?/br>“羨慕他……”隋輕馳看著在自己的注視下努力掩飾緊張卻根本掩飾不了的少年,“……年輕吧?!彼米约阂膊恢侵S刺還是羨慕的語氣說,“在他身上什么都沒成定局?!?/br>又或者本來是想諷刺,到頭來卻真的變成了羨慕的語氣。主持人又接著說了什么,隋輕馳的眼睛還在鐘島身上,但實際已經(jīng)完全沒在看著什么,腦子徹底放了空,待音樂響起時,才慢慢產(chǎn)生了一點后悔的情緒,后悔語言那樣輕易地出賣了自己,害怕這樣一句話又要被那些參與過他過往,自以為了解他,分分秒秒關(guān)注著他的人們無限發(fā)散,舊事重提。當天陪隋輕馳錄完節(jié)目回程的路上,柳眉回頭看了眼疲倦地靠在座位上的隋輕馳,知道他沒睡著,倒是汪小鷗,一看就已經(jīng)睡得不省人事。車子鉆進隧道,柳眉壓低聲音問:“為什么會接唐杜的盤?”隧道的燈光一圈圈掠過昏暗的車廂,隋輕馳嘴角勾了勾,眼睛也沒睜地問:“這么好奇的嗎?”不只我和汪小鷗好奇,網(wǎng)上還有無數(shù)人好奇得要死,柳眉心想,你再不給出個解釋,把你和唐杜湊成CP的人都快有了。然而隋輕馳沒有回答,他把身上蓋著的駝色大衣往肩膀上拉了拉,柳眉看著那件大衣搭在隋輕馳肩頭,欲墜不墜,像吊著所有人的好奇心。一周后,傅錯在酒吧見到了好一段時日沒音訊的AK,卻不是在吧臺,而是在樂隊的后臺。他提著吉他一推開門,冷不丁就看見熟悉的背影,AK手上拿著的是那天陪姚可送他的那張隋輕馳簽名CD,他下意識想解釋:“這是……”AK低頭翻著歌詞本:“這張我在網(wǎng)上聽過,還不錯,看得出來有認真在做,當然了,”刺頭青年回頭沖他咧嘴一笑,“比起他第四張專輯還是差得遠?!?/br>傅錯看著AK仿佛已經(jīng)釋懷的笑臉,也被感染得笑了笑。“駐唱完有時間嗎?”AK說,“陪我走走吧?!?/br>“那會兒都凌晨了?!?/br>“那有什么關(guān)系,”AK笑著說,“以前凌晨的時候我們四個不也經(jīng)常一起軋大橋嗎?”模糊遙遠的畫面又在心底蠢蠢欲動,傅錯點了點頭:“好?!?/br>結(jié)束完演出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兩個人走在冷清的大橋上,傅錯見AK夾著肩膀,好笑地問:“冷嗎?”AK揉了揉鼻子:“果然老了……”又瞅他,“你不冷嗎?”“我還能裝兩年?!毙恼f我可是大冬天跳過泳池的人啊。“那個時候好像一點都不冷。”AK看著前方,說,“這座橋沒有變過。”傅錯什么也沒說,只點了點頭。物是人非,太正常了。人是最善變的動物,偏偏最愛往自己身上貼長情的標簽,事實是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只筆,都比一個人更經(jīng)得起時間的考驗。“那個時候我們干嘛要大半夜走這個橋???”AK問。傅錯回憶道:“因為地鐵收班了,又叫不到車……譚思說不如走回去吧?!?/br>“是嗎?我以為是我說要減肥,你們才陪我的!”“那是第二次?!?/br>AK有些失笑:“對,這橋我們走過很多次?!?/br>傅錯也望著前方,明明長得看不到盡頭,走在上面卻讓人覺得那樣心安,甚至當它真的望得見頭的時候,心里還會有一絲遺憾,想著要是能一直這么有說有笑地走下去就好了,不要真的走到橋頭,再分道揚鑣。“我想起一點隋輕馳的事,”AK突然說,“我說起他你會生氣嗎?”“……你要想說就說吧?!?/br>“那時候我們軋橋,你記不記得他最愛吊后面,我每次找他說個話都得回頭!”傅錯笑了笑:“因為你走得太快了?!?/br>“是嗎?可我和譚思說話就不用回頭啊?!?/br>傅錯緘默了幾秒,點頭說了聲:“是,你和他都走得快?!?/br>AK邊回憶邊道:“你別說,我和譚思兩個人走這個橋,只要不到一小時,帶上你和隋輕馳,就得走兩個鐘頭!”“也沒那么久?!?/br>AK停下來,打量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說:“你看,你永遠慢我至少一米。”傅錯就邁步老老實實趕上了那一米:“習慣了?!?/br>“不過我現(xiàn)在的心態(tài)不同了,”AK說,“剛剛上橋的時候,我都有點希望這橋永遠走不完?!?/br>傅錯在冷風中豎起夾克的衣領(lǐng),笑道:“不會是在跟我告白吧?!?/br>AK又停下來,認真看著他:“就……特別不想和你說再見?!?/br>傅錯微微蹙眉:“那就不說好了。”“……傅錯,我要走了?!?/br>太突然的一句話,差點被車輛開過時刮起的風帶跑,把傅錯聽得愣住了。“你也知道我姐在澳洲,老早就把我爸媽都接過去了,他們都希望我也過去,”AK說,“我推了好多年,現(xiàn)在感覺推不下去了,爸媽年紀也大了,腿腳都不方便了,我姐忙工作還要帶孩子,這次我真的得過去了。”他看著傅錯,在冷風中眼圈漸漸有些發(fā)紅,“我不是以前那個搖滾少年了?!?/br>傅錯一瞬間不知該說什么,他們都不是以前的搖滾少年了,前面就是橋頭,所有的旅程,終歸都要有終點,他和譚思的終點到了,和隋輕馳的終點到了,今天終于輪到AK了。其實不想讓你走,但你留下來我又能為你做什么?在靠近橋頭的地方,在旅程的最后一處風景前,他走上前,用力擁抱了AK。能感到AK的手也緊緊抱在他背上,他的聲音是哽咽的:“現(xiàn)在只剩下你了,你要好好的,傅錯!要好好的……”你也一樣,我最好、最好的兄弟,謝謝你這么多年的陪伴,原諒我到最后除了這個擁抱,沒有什么能給你……鐘島在PK賽前給AK發(fā)了一條微信,PK賽的十六名選手都很強,他有一種預感,這就會是他在上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