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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去買水”,掉頭就走了。一路走到自動販賣機前,既然是要買水,沒道理只買自己的,他買了四瓶水,發(fā)覺自己竟然不知道傅錯喜歡喝什么味道,或者可樂和功能飲料他會選哪一種,最后只好四瓶都買了礦泉水。彎腰拿出四瓶礦泉水,不禁想,那譚思知道嗎?AK以前好像說過,傅錯和譚思是穿連襠褲長大的,所以一起打球時,每次這兩個人聯(lián)手,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過不了他們。“隋輕馳?”拿了礦泉水站起來,聽見有人叫他名字,聲音半生不熟的,隋輕馳納悶地轉(zhuǎn)頭,前面一輛大巴剛下完人駛走,穿著襯衫背心的男生掛著一臉驚喜的笑往這邊走來。是住他們隔壁的師兄,記得比傅錯大一個年級,同系的學長。“你們樂隊在這附近排練???”師兄四下張望,問道。隋輕馳點點頭:“嗯?!?/br>“這附近有排練屋嗎?”師兄狐疑地問。“防空洞?!彼遢p馳說。“哈?還能這樣的嗎?”師兄笑道,他這邊搭訕得起勁,但眼前這小子還是老樣子,對著不熟的人話不投機半句多,心想到底也鄰居了一年啊,怎么像處不熟的貓似的,只好自己說話化解尷尬,比了比前頭藝校的方向,“我來這邊接女朋友,她在藝校學舞的。”又低頭看見隋輕馳手上拿著四瓶水,左右手各兩瓶,笑道,“忙內(nèi)負責干活?。俊?/br>隋輕馳心情復雜,就淡淡勾了勾唇,心里無奈得很。師兄見隋輕馳情緒低落,自以為找到了癥結(jié):“傅錯是不是要走了?”隋輕馳詫異地皺眉:“走去哪兒?”看來還非得提到傅錯才有點反應,師兄說:“不是聽說系里有去伯克利免費進修一年的名額要推薦他去嗎?”隋輕馳震驚地眨了下眼:“……你說什么?”第四十二章傅錯低頭記著譜,和譚思邊彈邊改,總算對最終的編曲方案滿意了,想著等隋輕馳來了后加入木吉他再合一合,不過沒等到隋輕馳,卻等來了AK。AK一進來就看見地上的水壺,是特大號的旅行用水壺,譚思每次排練都帶的,里面不用看就知道是泡的熱茶:“這不是有水嗎?那家伙說要買什么水?”“誰?”傅錯抬頭問。“隋輕馳啊,”AK低頭把郵差包取下來掛椅子上,說,“我來的時候看他站外面沒進來,說是要去買水?!?/br>傅錯蹙眉,有些不解。“曲子編好了嗎?”AK坐下后興致勃勃地問。譚思把手機拋給AK,剛才兩人合的時候他就拿手機錄了。“這個啊?”AK點開音頻,邊聽邊搖頭晃腦,“哇,可以的……這兒是要加木吉他的嗎?”這首歌的伴奏基本是由木吉他,電吉他,貝斯的固定伴奏完成的,木吉他用最簡單的和弦做鋪墊,電吉他一直重復整首歌的主樂句,貝斯藏在電吉他之下,像電吉他的回音,鼓點在第二段主歌時進入,都非常簡單,但越簡單,越能突出隋輕馳的聲音。其實做demo的時候他還想過加入鋼琴和電音,但是現(xiàn)場是沒辦法用的,不過這都不要緊,只要有隋輕馳就夠了。AK聽完贊不絕口:“錯哥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你就是咱們樂隊的塞林格!”傅錯一點不覺得自己能和偶像比,塞林格是精通各種樂器的人,他的編曲里除了吉他、貝斯、鼓,還有那么多鋼琴,弦樂,甚至管樂也能寫,根本不是自己的三腳貓工夫能比的。“我謝謝你了,”他放下電吉他,“以后這種話拜托你千萬別在外人面前說?!?/br>“有啥不能說的啊,塞林格強也只強在他有個伯克利的學位罷了,你要是能去,又不會比他差!”傅錯蹲在地上調(diào)音箱,聽了也沒說話。AK走到架子鼓后坐下,乒乒乓乓撩起了鼓。譚思看著傅錯調(diào)好音量站起來,在AK打鼓的雜音中,他忍不住說:“傅錯,黃主任今天……”話沒說完就打住了,傅錯納悶,順著譚思的視線轉(zhuǎn)頭,看見隋輕馳從隧道口低頭走了進來。“我去!少爺你怎么走路跟貓似的,能出點兒聲嗎?”AK撩著鼓一抬頭就看見隋輕馳跨著吉他包面無表情出現(xiàn)在門口,捂著心臟說。隋輕馳不發(fā)一語地走進來,把礦泉水扔給AK和譚思,譚思說了聲“謝了”,AK手上拿著鼓棒去接,差點接脫手,抱怨了句“你能溫柔點兒嘛,防空洞里擲手榴彈啊……”手上還剩最后一瓶水,隋輕馳猶豫了一下,走過來伸手拿給了傅錯,然后放下吉他包,在椅子上坐下,看了傅錯和譚思一眼,說:“剛才在說什么?怎么我進來就不說了?”譚思不想節(jié)外生枝,就佯裝無事說了聲“沒什么”。傅錯放下礦泉水,把譜子分了出來,對隋輕馳道:“剛把編曲搞定了,這次想加入木吉他,你試一下彈唱吧?!?/br>隋輕馳俯身拉開吉他包,抬頭看向他,神情里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陰霾:“編曲你不是昨晚就搞定了嗎?”傅錯被他問得一愣,昨天是這么和他說的,因為隋輕馳為了給他留出空間,大冷的夜里一個人出去溜達了那么久,當時他也沒多想,就這么說了:“昨天還有些地方?jīng)]摳好……”“行了,”隋輕馳打斷他,似是有些煩躁,皺著眉毛,然后又很勉強地松開,說,“吉他譜給我吧?!?/br>傅錯把木吉他的譜子遞給隋輕馳,隋輕馳拿過來,低頭看著看著,眉頭又皺了起來。“有問題嗎?”傅錯問。“沒,”隋輕馳把譜子放到一邊,吉他譜不算難記,他看一遍就記住了,但那隨手一撂手上不自覺帶了幾分力道,譜子從椅子上掉到地上,他也沒心情撿,還是譚思彎腰撿起來放好的,隋輕馳眼角瞥見譚思把譜子放在空椅子上,等譚思起身,他才拿起自己那瓶礦泉水,壓在了那疊譜子上。那天沒有演出,只是例行的排練,傅錯感覺隋輕馳還是有些力有不逮,畢竟要兼顧吉他,彈錯后他自己也煩,第三次在同一個地方出錯后還罵了聲“*”,連AK都嚇一跳,說:“不至于少爺,你第一次彈嘛,沒必要這么暴躁?!?/br>譚思也說:“慢慢來吧?!?/br>傅錯沒說話,拿過那份吉他譜,想著對隋輕馳來說木吉他的部分寫得是不是過于難了。排練結(jié)束后四個人一起去吃了飯,傅錯注意到隋輕馳全程又無話可說,只是提前離席幫他們結(jié)了賬,然后拍了下他肩膀,丟下一句“我到外面等你”,自己走出去了。他可能還在對自己拖了大家后腿這事兒耿耿于懷吧,傅錯扭頭看向飯館外,穿著紅色衛(wèi)衣的隋輕馳走到路邊,手揣進兜里,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