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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依然是舞臺之王”的中二。在別人眼里或許是中二,在他眼里這些從來都是隋輕馳的驕傲,他只是驕傲得有些張揚而已,因為也沒有人教過他謙卑。全場沉浸在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中,燈光重新亮起。投票前主持人例行地讓隋輕馳幫鐘島拉票,隋輕馳坐起來說:“沒有什么好拉的,投吧?!?/br>這一次人們似乎終于適應了他的作風。傅錯一眨不眨注視著左側大屏幕,右側大屏幕忽然從鐘島切到導師席的隋輕馳,他也看著大屏幕,他們一起看著同一個方向,明知奇跡不會發(fā)生,還是忍不住凝望。今天晚上他們都是掩耳盜鈴的人。票數(shù)最終停留在311,鐘島不出意外地沒有晉級。主持人問鐘島最后有什么感言,少年只是朝著隋輕馳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隋輕馳卻破天荒地主動開了口:“我有一句話要送給他?!?/br>現(xiàn)場從觀眾到導師到主持人都有點驚訝,因為隋輕馳很少主動說什么,更別提有什么話要送給選手了。兩臺機器立刻就對準了隋輕馳。“私心里我比誰都希望你拿到冠軍,”隋輕馳說,“但我發(fā)現(xiàn)毀掉一個人很容易,成全一個人卻很難。所以我給你準備好了合同,如果你愿意,可以簽進我的工作室,我不要你十年五年,你給我三年,我想試試看成全你。”全場嘩然,這很犯規(guī),他說了不只一句話,但是沒有人敢打斷他。傅錯也愣住了,只聽見身后不少觀眾七嘴八舌說著:“天哪,因禍得福??!”“隋輕馳有工作室嗎?”“不知道哎,但隋輕馳真的喜歡他?。 ?/br>“長得像隋輕馳真好啊~”舞臺上,鐘島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拿起麥克風,然而麥克風舉到嘴邊卻沒有聲音。“好是嗎?”隋輕馳說,導演組給鐘島閉了麥,但根本不知道隋輕馳的耳力有多好,他說,“那你昂首挺胸地走下去,我們誰都不留遺憾。”不知是誰鼓了掌,臺下響起陣陣掌聲。傅錯望著鐘島離開的方向,原來他說的不留遺憾,是這個意思嗎?隋輕馳坐在無人的休息間,垂頭看著手機,屏幕上是“傅錯”兩個字,電話打通了,卻遲遲沒有人接,他就這樣聽著那一聲聲盲音,心一點點冷下去,卻還希望這盲音永遠走不到盡頭,手機那頭的人總會在最后一刻接起來,而這一接,就是他要的成全。“……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汪小鷗推門進來,問:“走了嗎?”隋輕馳站起來,將手機放回牛仔大衣的兜里,繞上圍巾,戴上墨鏡,一言不發(fā)地走了出去。他往電梯的方向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站在走廊,說:“陪我去一趟演播廳吧?!?/br>汪小鷗不解:“是有什么東西拿掉了嗎?”隋輕馳“嗯”了一聲,沒有多說,沉默地往前走。汪小鷗陪隋輕馳返回了演播廳,演播廳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觀眾了,只剩工作人員在收拾現(xiàn)場,隋輕馳站在通道口,透過墨鏡望著空蕩蕩的觀眾席。傅錯當然沒有留在那里。如果他不是現(xiàn)在的隋輕馳,他一定已經(jīng)追著他跑了出去,他可以扔掉墨鏡,扔掉口罩,脫掉這身衣服,到處去找他,找他一夜一天,不休不眠,可以拉住每一個相似的背影,看是不是他,可以問每一個路人,有沒有看見一個沉默寡言的吉他手,可以給他們看他手機上的照片,他手機里都是他的照片,他可以站在每一個街口,放肆大喊他的名字。那是他的吉他手,他又把他搞丟了,又讓他生氣了,他一生氣就不接他電話,他不知道他最害怕的就是他不接他的電話,要怎么吵都可以,打一架都可以,他可以不還手,只是別不接他的電話。可是那么多可以,如今都變成不可以了。他紅了,紅到可以一個人在九萬人的場子開唱,紅到可以和顧桑妮LOTUS一起掛在CBD的高奢品旗艦店上,紅到代替唐杜成為了每個學聲樂的學生都爭相模仿的對象。多想這一場爆紅只是一個夢,夢他已經(jīng)做夠了,快讓他醒過來吧。第七十四章墓園里寂靜無聲。傅錯彎腰放下花束,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旁邊的墓碑旁都冒出不少雜草,譚思和陳姨的墓碑卻意外的很干凈,仿佛早上才有人擦拭過,周圍連雜草都經(jīng)過一番清理,是有人來看過他吧,他心想。他站在這里,思緒卻還停留在昨天。隋輕馳打來的電話他沒有接,連帶著鐘島的電話一起,因為知道隋輕馳想說什么,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不管做怎樣的決定,都需要太大的勇氣,而他早就沒有那種勇氣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買了當天晚上的票,近三個小時的路程,在車上他一次都沒有合眼,被心魔緊緊攥著,種種浮躁不安,一直到來到譚思安眠的地方,才得以平靜。“……我該怎么做?”你說過,每一個人都該有一次改過的機會,所以我那么心安理得地相信過他,也覺得不會信錯他,可他還是把機會搞丟了,而那個愿意一次次給別人機會的你,也不在了。我想過和他從此陌路,默認我們終將淡忘一切,再繼續(xù)各自的生活,這對他來說應該比對來說更簡單,因為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他卻會一直如幽靈般陪伴我余生,當我在電視上,網(wǎng)絡上看到他時,我會情不自禁再想起他,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過去,但那就是我們最后的一點點聯(lián)系了。我知道可能直到我死去,都無法把與他之間的聯(lián)系完全斬斷,但它們可以隨著時間漸漸飛逝,黯淡,那條連接著我和他的線,終有一日會細到再也看不見,再也不會扯痛什么。那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可是我忘了他不是我,他這個人,中二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無法指望他忘了一切從頭來過了。這么多年過去了,結果他根本就沒有往前走,倔強了這么久,終于認錯,道歉,雖然我知道這并不是他的錯,可是他大約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所以到底想要我怎樣呢?……你們走的走的,離開的離開,只留我一個人面對他,太不夠哥們了吧……”離開墓園回去的路上,他又去看了那棵櫻花樹,樹長得很好,黑黝黝的,粗壯有力,有一對情侶在樹下合影,雖然這個季節(jié)看不到櫻花,但它是附近最大的一棵櫻花樹,時常有人過來合影,毫無所覺地站在隋天王親手掩埋過的草坪上,他已經(jīng)在想象來年春天它開滿櫻花的樣子了。也路過了曾經(jīng)的高中,站在校門外,看校園里拍著籃球走過的勾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