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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精彩的電吉他,這段電吉他比他在專輯里聽過的更震撼,連隋輕馳的歌聲都有種截然不同的力量,這段電吉他和主音的互飆,猶如烏云摩擦出閃電,氣勢萬千,他不由站在原地聽了好一會兒。隋輕馳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那么俊美的人,下巴上也有了一抹淺青色。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黑色長褲,襯衫的衣領半敞著,下擺松松地束在腰際,袖口也松著,像個頹廢的搖滾青年蓋在文藝青年的皮囊下。鐘島喊了一聲:“老師?!?/br>隋輕馳皺了皺眉睜開眼,看見他,緩緩坐了起來,有些難受地用手捂了捂眼睛,又拿下來,瞇著眼看著他,說:“傅錯?”鐘島有些吃驚,這不是他記憶中隋輕馳的聲音,他嗓子又干又澀,一點都不似背景音里那個高亢的主音。“你他媽的……”隋輕馳喉嚨欲言又止地滾了滾,末了又低下頭,捏著眉心,聲音很低地說,“反正回來就好……”大狗在這時跑過去,低著頭把自己鉆進隋輕馳腿下,隋輕馳垂頭摸了摸狗耳朵,像是清醒了幾分,又抬起頭來,眉頭忽然打了結。鐘島聽見隋輕馳暗罵了一聲,伴著自嘲的苦笑,看他又將臉埋進雙手,他似乎也清楚自己看到的不是傅錯,應該是一個幻影,他想必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看見這個幻影了。歌曲結束,房間里一切聲音都沉淀下來,鐘島看著隋輕馳深深弓著的背,那個樣子讓看的人都不忍承受。隋輕馳徹底從酒精里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了,睡在沙發(fā)上他渾身都不舒服,一撐起來便看見從洗手間出來的鐘島,表情非常不快,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冷冷道:“門又不是為你開的,你怎么可以就這么走進來。”“老師,我來找你一起做歌?!辩妽u知道隋輕馳不想和他多費唇舌,索性直接說明了來意。隋輕馳忍著太陽xue的劇痛,諷刺地一笑:“你瘋了?你現(xiàn)在前途正好,不要自掘墳墓?!彼焓帜闷鸩鑾咨系木破?,“而且我也不是你老師了?!闭f著又要倒酒,鐘島走過去握住了酒瓶。隋輕馳抬頭睨著他,雖然宿醉過后頭痛欲裂,狀態(tài)憔悴,但依然是那個中二天王,眼神照樣凌厲,一個眼神,手只冷冷一抽,鐘島就不自覺松開了力道。隋輕馳拿過酒瓶繼續(xù)傾倒,懶洋洋地偏著頭,香檳灑出來一些,他就扯了片紙巾胡亂一擦,把紙巾扔旁邊垃圾桶里,也不在乎是不是真的扔進去了。鐘島只能站一旁說:“我已經(jīng)說服工作室和洛雪姐了,有一首歌,想讓老師你幫我填詞,”他說,“我還想和你一起唱?!?/br>隋輕馳喝完一杯,把酒杯放桌上又要倒酒,聽著鐘島說話,只孺子不可教地搖了搖頭,沒理他。酒瓶里的酒只剩一點了,這次只倒出來剛夠沒底的一點分量,隋輕馳舉起香檳的瓶子對著燈光看了看,瞇著眼吐了口氣,一臉“都欺負我”的負氣表情。鐘島說:“你不給我填詞的話,這首歌就要毀了,那我寧愿不唱,也不想毀了它?!?/br>“不唱就不唱,威脅誰呢?!?/br>“那樣數(shù)字專輯也不會出,”鐘島說,“我簽的是你的工作室,如果我不出的話,你不會追究我的責任吧,你要是不追究,我就不唱了?!?/br>“咣”的一聲,隋輕馳把酒杯磕在茶幾上。狗東西嗚咽一聲趴在隋輕馳腳邊。隋輕馳虛眸緊盯著眼前軟硬不吃的少年,他眼睛里都是血絲,盯得久了都覺得發(fā)酸,冷聲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什么歌你這么要死要活的?”“與非老師的歌,”鐘島說,“我覺得那首歌其實不是寫給我的,想聽聽你會怎么演繹?!?/br>隋輕馳聽到與非的名字,終于沉默了。“我聯(lián)系到了AK哥,”鐘島說,“他都不知道傅錯哥走了,他也聯(lián)系不上他。”他邊說邊注意隋輕馳的表情,“既然連他都不知道,說明傅錯哥不是針對你。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真的想突然離開……”隋輕馳弓著背埋著頭,以掌掩面,他不想再面對這個他想了無數(shù)遍的問題。但哪怕只有一絲希望,鐘島也想試試:“就算他心里有什么想不通的,也許聽到你的歌,就會想通了呢?他跟我說過,你是西風最好的主唱。”隋輕馳抬起頭來,雙手滑下來捂在臉頰上,眼神空洞地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不中二了,”他說,“不信這些了。”鐘島走后,隋輕馳脫了襯衫進浴室沖了個澡,出來時看見茶幾上放著一張demo碟,應該是鐘島留下的,他掃了一眼,沒有碰它。狗東西在他腳邊打轉,他才像是想起來什么,走到喂食器處,換了水,又放進狗糧。“吃吧。”狗東西沒有吃,依然湊在他腳邊。隋輕馳低頭看著它:“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還得照顧你。”狗子揚起頭,下巴討好地貼在他腿上,隋輕馳看著它,低低地道:“誰叫我是你的上帝呢?!?/br>第九十四章鐘島并沒有等來隋輕馳的回復,眼看進棚錄音的時間一天天接近,那首歌別說歌詞,連歌名都還沒有著落。昨天連跑了三個通告,回到家他只睡了四個小時,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工作室開會,因為工作室現(xiàn)在也只有他一個藝人,說是開會,其實參加的包括他在內(nèi)也只有四個人,開完會大家離開會議間,他走出門時,洛雪走上來問他合唱的事隋輕馳答應了沒。鐘島挫敗地嘆了口氣:“我今天再去一趟富山山莊。”洛雪點點頭往辦公室走,邊走邊回頭說:“你等我,我和你一起去?!?/br>鐘島看著干練的女經(jīng)紀人雷厲風行地走進辦公室,拿起外套就披上,有點納悶,不是之前一直不支持他嗎,他以為工作室的人都在等著他被自己的不自量力打臉,怎么突然態(tài)度就變得這么積極?洛雪披上大衣,低頭翻好衣領走出來,挑眉看他一眼:“你還不知道嗎?”“知道什么?”洛雪沒回答他,扶著他的背往電梯走,說:“上了車我慢慢和你說?!?/br>他們沒坐保姆車,洛雪親自開車,上了車鐘島才從洛雪口中得知昨天發(fā)生了什么,驚訝難當。網(wǎng)絡時代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地震般的新聞一夜之間就能光速抵達每一個人,而他昨天只是因為太忙沒怎么看微博,就好像和所有人脫節(jié)了。他坐在副駕,低頭刷著一條條微博,疲憊和倦怠感立刻被眼前爆炸般的爆料一掃而光。隋輕馳艷照門事件中的女當事人之一昨天突然在微博發(fā)聲,說出了事情真相,包括隋輕馳當晚來生日派對的所有情形。女生的微博ID叫“隨風而死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