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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開口的意思。兩個人相顧無言,氣氛詭異,好生生的房間里,倒多了些寒窖的架勢。 半晌,元宜攥了攥手指,終于硬生生從嗓子里擠出來一句干巴巴的話:“你……這幾年過得好嗎?”她并沒有察覺自己的淚水早已爬滿整個臉頰,一張臉在燭光下暖黃又晶亮,看起來狼狽又好笑。 “好與不好,元婕妤看不出來嗎?”謝鈞辭舉杯淺啜了口茶,一雙陰沉的眸子卻是片刻也未離開元宜的臉。 “難為婕妤關(guān)心,謝某實是惶恐?!彼浇俏⒐矗抗獠恢圹E地滑過元宜攥得極緊的手,眉頭微微皺了皺。 “瞧你如今這般模樣,自然是過得極好。 ”元宜垂頭盯著地板細細的紋路,眼神空洞,“只是沒想到,你竟是大楚的皇子?!?/br> “臣妾愚鈍,當年的那些不敬之舉,還請譽王殿下贖罪?!彼蝗幌肫鹉切┙塘暪霉脗兲峒暗亩Y數(shù),費力地想要起身行禮,卻被繁冗的裙角纏住了腿,身子一傾,就要摔向堅實的地面。 看來老天,也是在責怪她的不敬,想要讓她行一個更大的禮了。元宜沒頭沒腦地想著,準備接受下一秒和地面的撞擊。 她自小性子野,上躥下跳四處亂跑,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也總是逃不了爹娘的一頓打。她一個女娃娃,倒是皮糙rou厚,從來沒喊過一句疼。元宜皺了皺眉,心上泛起一陣酸澀,只是自從她來京,卻是一次也沒摔過了。 不過夏季衣物料子薄,估計這次的疼是沒法躲了。 只是她等了好久,意料中的撞擊和疼痛卻是一個也沒有。 她的身體在半空生生頓住。溫暖結(jié)實的手臂帶著沁人心脾的冷香,堅定穩(wěn)固地圈在腰上,把她向前一摟,她便跌入一個冷硬的懷抱中。 “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謝鈞辭無奈的把人摟緊,偏頭嗅了嗅元宜的烏發(fā),陰郁的臉上倒是柔和了幾分。 “但你這個樣子,想在父皇的后宮里安穩(wěn)活下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彼D了兩秒,微微壓低了嗓音,“更不用說,你還想通過討到父皇的歡心來助益元家,甚至……為了你的私利?!?/br> 他察覺到懷里人驟然繃緊的后背,安撫地輕柔拍了拍,聲音輕得像是魔鬼的囈語,“你覺得,這可能嗎。” 元宜沒想到這些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挑明,她掙扎著想要從男人的禁錮中逃離,卻發(fā)現(xiàn)自己使出的力氣石沉大海,完全是無謂之舉。 她想了想,索性不再動彈,老老實實地呆在男人懷里。她側(cè)了側(cè)頭,打量著自己蜷起的手指,聲音悶悶地傳過來,“譽王殿下這般猜忌,是何用意?臣妾不過奉父親之命進宮侍奉陛下,臣妾應(yīng)做何事要如何,不勞譽王殿下費心?!?/br> 謝鈞辭聞言又是輕笑一聲,扯過元宜一縷頭發(fā),在手上無聊的把玩。他垂著頭,注視著懷中人軟嫩的臉頰,眼里帶著濃郁的偏執(zhí),又將懷里的人摟的緊了幾分。 “父皇常說,得不到的東西,就把它毀掉。”他輕輕觸碰了一下元宜軟白的耳朵,聲音帶著令人恐懼的寵溺。 “所以元宜jiejie,我該對你如何是好?” 元宜頭皮一麻,手指猛地攥緊,尖利的指甲深深刺入軟嫩的掌心,滲出細細的鮮血來。身上的汗毛盡數(shù)豎起,汗水瞬間浸濕了薄薄的寢衣。 她腳下一軟,被男人穩(wěn)穩(wěn)的撈起。 “這么緊張做什么。”謝鈞辭捏了捏元宜圓圓的耳垂,“阿辭怎么會害你?” “阿辭要幫你?!彼掳驮谠贪l(fā)頂上蹭了蹭,聲音聽上去有些飄忽不定。 “我要 幫你在皇宮好好活下去,幫你獲得父皇的恩寵,幫你父親升職幫你振興元家……你想做什么,我都會幫你實現(xiàn)?!?/br> “這樣,好不好?” 元宜聽著男人的一字一句,甚至算得上撒嬌的話語,心和身體一點一點,變得冰涼。她無力地倒在他懷里,竭力抑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譽王殿下,你究竟,要做什么?!?/br> 為何先前對她那般嘲諷,現(xiàn)在又是這種奇奇怪怪的妥協(xié)與安慰?那時不時的幾句無奈感嘆又是什么意思?這些年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般……可怕的樣子? 元宜眼眶早已通紅,淚水一滴一滴,無節(jié)制一般從眼角滴落。 “我想幫你啊,元宜jiejie?!敝x鈞辭感受到濕潤的衣襟,忙從懷里掏出絹帕,輕柔地為元宜拭去臉上的淚水。 “我今日把你換到這里,也是在幫你。你也知道,西疆多異人異術(shù),我從西疆帶來一異女,易容易身,替你侍奉父皇?!?/br> “她最擅云雨之事,請會得到父皇的歡心。對你日后在皇宮行事,大有裨益?!?/br> “怎么,你不開心嗎?”他有些疑惑的握住元宜的手,抿了抿嘴。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手上的力道驟然加大,一雙眼睛也迸出幾分冷厲。 “難不成,你想親自侍奉父皇?” 說罷,他不等元宜反應(yīng),牢牢把人鎖緊懷里,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骨血里,“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允許?!?/br> “你只能是我的?!彼驼Z,聲音帶著近乎病態(tài)的偏執(zhí)。 “只能是我的。” 元宜早被謝鈞辭這一出搞得頭疼欲裂,呼吸困難。她此時根本無心估計所謂“自己到底是誰的”這種毫無尊嚴的話語,她用力捶了捶男人寬廣堅實的后背,用盡全力掙扎,兩人終于拉出些縫隙,她也得以大口呼吸。 她已經(jīng)不認識他了。西疆數(shù)年的相處,如今看來,單薄可笑得要命。 她沉默地注視了他許久,一言不發(fā)地推開他,緩步走到窗邊,看著遠處宮殿點亮的燈火,像是西疆落日最終微弱的余暉。 想來此時,真正的皇帝寢殿里,正在上演一場絕佳的好戲吧。 事已至此,她除了按照這人給的方式,竟找不出其余的辦法來。況且他說的其實沒錯,她之所以進宮,確實有很多事是為了自己——哪怕將自己拱手獻給皇帝。 如今有人幫她,雖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但對于她查明真相,確實只好不壞。 她轉(zhuǎn)頭掃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卻直直撞進男人幽深的眼眸中去。她有些慌張的轉(zhuǎn)過身,揪緊了手中的絹帕。 這人就是個瘋子。 她雖然極懷念西疆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