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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就聽見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守門小廝著急地喊道:“夫人,有人來了!” “男的女的?” “……是個年輕小姐!” 林夫人起身打開門,皺著眉頭斥了一聲:“吵什么吵,我怕不是告訴你把人打發(fā)了去嗎,怎么——” “但是她自稱哀家!” “身后還有好幾個官兵!” “她還帶著元二小姐!” 林夫人身子一滯,一把揪起小廝的衣領(lǐng)子:“你說什么!小姐也回來了?” “對對對”,小廝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元二小姐——” “喲,林夫人這是做什么呢?”輕笑的聲音慢慢悠悠晃進院子,林夫人扭頭一看,就看見元宜拉著她渾身狼狽的寶貝女兒,笑盈盈地看著她。 她猛地松開手,面容扭曲地看著她們一點一點走近。 元清寧被元宜半拖半拉地領(lǐng)到林夫人面前,母女一對視,眼圈齊齊紅了。林夫人上來就想拿掉元清寧嘴里的布團子,卻被元宜重重拍了回去。 “你這是做什么!”林夫人 眼睛噴火,想要動手,卻又被后面幾個侍從的大刀嚇了回去。她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卻只能壓著聲音說道:“阿宜,快把你meimei放開?!?/br> “不要?!痹讼袷腔氐搅伺涯嫫冢劬σ粡?,又把元清寧丟到了后面的侍衛(wèi)手里。 “她可是你meimei!”林夫人死死盯著元宜,尖利的指甲嵌進掌心的rou里:“若是你父親知道了——” “不對。”元宜打斷她的話,搖了搖手指:“我現(xiàn)在是太妃,她算我哪門子meimei呢?” “就算是父親,現(xiàn)在也要稱我一聲太妃。而你,一個沒有誥命的普通仆婦,見我一不行禮二不尊敬……” “怎么,老糊涂了?” 老糊涂林夫人聞言面容扭曲得更厲害了,然而恨恨地看了一眼元宜,卻還是彎腰補了個禮。 她掃了一圈元宜一行人,方才的憤怒沖動少了一點,現(xiàn)在卻有些疑惑和……不安。 這丫頭今日是怎么回事? 往日對她柔聲細語的,怎這會兒變成了這個模樣?難不成是瘋魔了? 林夫人行完禮直起身子,心疼地看了一眼后面嗚咽的元清寧,而后眼珠一轉(zhuǎn),艱難地在臉上擠出一點笑:“阿、太妃娘娘,不知今日來這里,有何貴干?” 元宜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但卻不答,而是抬手指了指林夫人頭上的發(fā)釵:“你這簪子倒是好看?!?/br> 簪子在陽光下通透得很,似乎發(fā)著淡淡的藍光——正是剛才林夫人拿在手里的那個鏤空藍水晶蝴蝶簪子。 林夫人下意識頭頂?shù)聂⒆?,本想說一句“謝謝夸獎”,卻在元宜的注視下鬼使神差地改了口:“娘娘若是喜歡,便將它獻給您?!?/br> 她一臉rou疼地把簪子拔下來,雙手舉到元宜面前。 元宜倒是沒有推辭,直接拿過來攥進手里。她伸手摸了摸釵子上的蝴蝶,仔仔細細地瞧了一會兒。 “娘娘,能不能把清寧——” “把她看住了。” 元宜朝侍從吩咐了兩句,直接越過林夫人走到了她屋子里。林夫人高喊著想要攔,卻被走上前的高大侍衛(wèi)牢牢控制住,和自家女兒一樣被拎著回了屋。 林夫人的屋子很大,而且架子上擺著不少價值連城的瓷器玉器。房間中央的地上放著三四個敞開的箱子,里面裝著滿滿的珠寶首飾。 箱子的側(cè)面全都端正地刻著“定遠侯府”四個大字,在紅漆箱面上極為顯眼。 許多首飾已經(jīng)被掏了出來,散落了一地。 不遠處的桌子上,擺著幾把鎖和鑰匙。 元宜抿著嘴冷冷看了一會兒,突然轉(zhuǎn)過身,走到了林夫人面前。 “啪!” “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元宜收回手,揉了揉用力過猛的手腕。 唉,好久沒練武,這力氣都有點跟不上了。 林夫人保養(yǎng)得當?shù)哪樠杆倌[了起來,頭發(fā)被打得比另一邊的元清寧的還要亂,像一 只炸了毛的流浪犬。 臉上頂著無數(shù)個交錯的巴掌印,又紅又腫,活脫脫一個大豬頭。 林夫人被打傻了。 她愣在原地張著嘴巴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抬頭罵人:“你這小蹄子,竟然敢打我!” 她抬腳就想要踹元宜,卻忘了早被人按住,身子往前一傾摔了個狗啃泥。 然后腦袋上就多了一只繡鞋。 元宜抬腳踩在她腦袋上,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 她本來沒想動手。碰了這女人,會臟了自己的手。但沒想到看到屋子里被胡亂擺放的母親嫁妝,涌上來的怒火卻是半點也控制不住了。 腳在林夫人頭上重重碾了碾,瞬間就聽見女人尖利的痛呼。 元宜朝面前表情失控的元清寧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俯下身子,壓低聲音說道:“林夫人,我想我們該好好算一下賬了?!?/br> “你在元府好吃好喝帶了這么些年,是不是都忘了,什么東西才是你的?” “這些首飾”,元宜抄過她梳妝臺上的盒子:“都是我母親的嫁妝吧?!?/br> 她將首飾盒翻了個面,里面的東西嘩啦全落在了林夫人身上。許多釵子十分尖利,直接刺進了林夫人的后背。 “這些綢緞”,元宜摸了摸林夫人的衣服,繼續(xù)說道:“也是我母親的東西吧?!?/br> “這些瓷器”,冷冽目光掃過一排排的架子:“也是我母親的?!?/br> “甚至連你現(xiàn)在的這個丈夫……也曾經(jīng)是我母親的?!?/br> “不過我母親不要了。” “怎么,林夫人,用別人的東西,很快活嗎?” 元宜揪著林夫人的頭發(fā)強迫她抬起頭來:“還有這些年克扣我的例銀,給我送去剩飯,還時不時給我下絆子……” “你說我,該不該好好教訓你?” “元……元宜”,劇烈的疼痛使林夫人說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可她還是惡狠狠地看著元宜,語氣篤定:“你、你不敢!如今你只是一個掛著名頭的太妃罷了,但我的寧兒現(xiàn)在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若是你敢對我們做什么,陛下是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