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我們先去把衣服換下來,好不好?”林清墨聽話地點了點頭,扯著他的袖子不松手,老老實實地被他帶回了更衣室去換衣服。拍了這些天下來,已經(jīng)充分掌握了林小狗情緒變化的李導(dǎo)這兩個寶貝的態(tài)度顯然越來越寬容體貼,早上一共就只給他們安排了這兩場戲,下午的戲份也都是些吹吹笛子吃吃飯的輕松文戲,兩人把這一身戲服換下來,今天上午就算圓滿收工了。一直到進了更衣室,林小狗都始終寸步不離地跟在云硯身后,任誰勸都不肯離開。云硯也只當(dāng)他是剛才入戲入得太深,一路上有意地緩聲哄著他說些閑話,又幫他把身上的戲服脫下來放好,這才開始脫自己那一件幾乎已經(jīng)被人造血漿浸透了的衣服。這還是他頭一次演這種假作受傷的情節(jié),身上的人造血漿和真正的血液還是有著不小的區(qū)別,黏膩冰冷地沾了一身,被冷風(fēng)一吹就透心的涼。才把外頭千瘡百孔的捕快服脫下來,林清墨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那件血跡斑斑的里衣上面,云硯心中微動,下意識側(cè)身遮了遮,利落地脫下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又輕輕揉了揉自家小狗的腦袋:“那些都是假的,不要總是想著了……”“是不是很疼?”林清墨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微仰了頭望著他,臉色仍帶著些蒼白,眼里竟已帶了隱隱的水色。云硯不由微怔,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帶了些茫然地望向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的自家小狗:“什么——很疼?”“你——那個時候……”林清墨輕聲應(yīng)了一句,眼眶就瞬間泛上了一片紅色,撲到了云硯懷里把他緊緊抱?。骸拔疫€記得你剛醒的時候——那時候你是不是也受了這么重的傷,是不是特別的疼……”云硯怔忡了片刻,目光就一寸一寸地柔和下來,反手把懷里的小狗抱住了,淺笑著輕輕點了點頭:“是很疼,而且很冷,好像永遠(yuǎn)都逃不出來……不過醒來之后就遇見了你,所以現(xiàn)在回頭想想,好像也就沒有那么疼了?!?/br>林小狗的臉上驟然泛起了些血色,埋著頭窩在自家白菜的懷里不動彈,也不出聲,只是抱著他不肯松手。云硯耐心地拍撫著他的背,目光卻也不自覺地略略恍惚——前世的那些刀光劍影和生死搏殺,現(xiàn)在看來居然已經(jīng)恍若一夢。雖然還被封存在記憶的角落里,卻也已再留不下什么更深徹的印記。——因為在那之后,還有無數(shù)更溫暖、更明亮的回憶,可以充滿無數(shù)個曾經(jīng)被那些回憶所籠罩著的夢境。望著懷里暖烘烘軟乎乎的小狗,云硯的目光里就浸潤過些許柔和溫存的暖意,淺笑著微低下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好啦,過去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下午的戲還有挺長時間才輪得到呢,卸完妝沖個澡,我們不回酒店了,中午出去吃好不好?”這一招用來對付可喜歡出去玩兒的林小狗向來屢試不爽,他的話音才落,瞬間就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的林小狗就立刻抬起了頭,亮晶晶地晃著尾巴望向他:“我想吃牛排了——我們?nèi)コ苑ú秃貌缓?,我請你吃焗蝸牛!”“……”光聽這個名字就很有心理壓力的云伴讀頭一回毫無出息地犯了慫,望著自家小狗滿是期待的目光,終于還是咬了咬牙,橫下心點了點頭:“好,我們?nèi)L嘗看……”先前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把云硯忽悠過去,好不容易今天趕上自家白菜松了口,林小狗可興奮地拉著他卸了妝,又鉆進了劇組備著的淋浴間把自己洗涮干凈,就興致勃勃地叼著自家白菜朝法式大餐一路殺了過去!那些回憶一定都是特別不好的內(nèi)容,云硯好不容易都快忘得差不多了,一定不能再被自己勾起來——林三喵說過,沒有什么是一頓大餐解決不了的,一頓不行那就兩頓。只要帶著自家白菜來多吃幾頓好吃的,那些黑暗的往事就一定都會被很快忘掉的。林小狗有著特殊的拱白菜技巧!在被自家小狗帶進西餐廳的時候,云伴讀的緊張幾乎已經(jīng)到達(dá)了同手同腳的高度,腦海里充斥著對焗蝸牛的各種超越現(xiàn)實的想象,簡直要比同時面對著十來個殺手的壓力還要大出不少。林清墨倒是沒少來過這種地方,當(dāng)初硬拗高冷貴公子人設(shè)的時候,梁助理堅持說這種餐廳的格調(diào)相對高一些,也不容易出現(xiàn)食客擁堵圍觀的狀況。直接導(dǎo)致了他只要想單獨出去吃一頓飯,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往這種地方進,直到云白菜從天而降,才終于擺脫了這種嚴(yán)酷得令人發(fā)指的管制。所以說——云白菜的到來無論對林小狗還是其他人而言,都實在是特別的感天動地!現(xiàn)在還沒到飯點,店里的人也不算太多。林清墨要了個角落里半私密的四人座位,熟練地點好了菜,黏著自家白菜坐在了一張沙發(fā)里頭,絮絮叨叨地給他小聲念叨著自己當(dāng)初天天吃西餐的慘痛經(jīng)歷,總算叫緊張過度的云伴讀漸漸放松了下來。兩個人都不怎么喝酒,餐前的紅酒也只是象征性的要了一瓶波爾多??蓧男乃嫉牧中」钒哑渲幸恢桓吣_杯推向了云硯,忍著笑意示意他嘗一嘗:“這個是紅酒,用來在餐前開胃的,嘗嘗看好不好喝?”因為家里家教太嚴(yán),長這么大都根本不會喝酒的林小狗在第一次嘗到紅酒的時候就一點兒不剩地噴在了自家大哥的臉上,場面也是一度特別的尷尬——而從那以后,林大狗就再也沒有試圖把自家弟弟往任何宴會上帶過。望著他過分期待的目光,熟知自家小狗脾氣秉性的云白菜就知道這酒準(zhǔn)不是什么太好的滋味。警惕地端起酒杯細(xì)細(xì)端詳了一圈,又嗅了嗅酒香,才終于試探著淺淺地抿了一口。細(xì)細(xì)品了一陣,卻沒有像林小狗料想的那樣噴出來,反倒是帶了些茫然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味道尚可——香氣醇厚,入口綿柔……這是果酒么?”“你居然會不覺得難喝……”可失望的林小狗耷拉著耳朵趴在了桌上,沒精打采地點了點頭:“是葡萄酒——你們那里也有葡萄酒嗎?”云硯不由失笑,輕輕點了點頭,安撫地給自家使壞失敗的小狗順了順毛:“自然有,不過口感略有不同——軍陣之前糧食貴重,以酒曲釀酒又工藝繁瑣,所以多有用葡萄或是山果子釀酒的,要比這個喝起來還要更辣些。”“對了——葡萄美酒夜光杯,這個我背過來著……”林小狗一拍腦袋,終于想起了當(dāng)年的小學(xué)必備古詩文,可失落地晃了晃尾巴,一想到接下來的主菜,卻又忽然打起了精神:“頭盤菜我點了焗蝸牛和熏雞rou?!@回你肯定沒吃過,焗蝸牛特別的好吃!”畢竟是在西餐廳里頭,林清墨的聲音壓得很低,那雙眼睛里亮晶晶的光芒卻是一點兒都沒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