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鉞跑到他身邊，鼻子都凍紅了。

“下一個星期就能堆了……”盧巖抓著他的手塞到自己衣服里，又在他臉上搓了搓，“明天給你買副手套吧。”

“嗯，”王鉞順勢靠到他身上，胳膊摟住了他的腰，“我們?nèi)ツ膬喊?？?/br>
“隨便，去哪兒都成，”盧巖拉拉他衣領(lǐng)，“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有！”王鉞把臉埋在他胸口上，“我想想啊……”

“想吧。”盧巖抱著他慢慢往車旁邊晃過去。

一直到盧巖把車門打開把王鉞推上了車，王鉞也沒想去來要去哪兒。

“不知道想去哪里?！彼е茸诟瘪{皺著眉。

“當然不知道了，”盧巖打著車，繼續(xù)往前開，“你連自己是哪兒人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事，”王鉞笑笑，下巴頦頂在膝蓋上，“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就行啦?！?/br>
盧巖笑了笑，伸手抓了抓王鉞的頭發(fā)沒說話。

“想吃棉花糖！”王鉞突然喊了一聲，“我想吃棉花糖！還沒吃到呢！”

盧巖讓他這聲音嚇了一跳：“天亮就找地方給你買。”

“要彩色的?！蓖蹉X很陶醉地舔了舔嘴唇。

“好的，”盧巖看了他一眼，“過來?！?/br>
“嗯？”王鉞愣了愣，但很快地撐著椅背湊到了他身邊，“干嘛？”

“親我一下。”盧巖指了指自己的臉。

“MUA！”王鉞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還很大聲地配了音。

“乖，”盧巖轉(zhuǎn)頭在他嘴上也親了一口，“睡會兒吧，這段路好走，不顛了?！?/br>
王鉞這會兒估計是困了，爬到后座上躺著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盧巖把自己的外套蓋到他身上，把收音機打開，調(diào)到最小聲，聽著深夜節(jié)目里的主持人扯蛋。

開夜車對于他來說沒什么感覺，不困，或者說是困了他也能挺得住。

就是有時候開著開著會覺得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自己熟悉的世界，小路的盡頭也許會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因為下雪，盧巖的車開得不快，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拐上高速跑了一段進了城。

王鉞趴后座上睡著連姿勢都沒變過，盧巖能從后視鏡里看到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臉上，安靜而踏實。

周邊幾個市盧巖很熟，其實不光這幾個城市，盧巖對哪兒都挺熟，職業(yè)關(guān)系他跑過的地方很多，每去一個地方之前他都會仔細研究地圖。

盧巖進了城之后開著車直接找地方吃早餐，王鉞昨天就想吃熱乎的東西，一會兒睜眼了沒吃上盧巖怕他鬧脾氣。

盧巖把車在路邊的臨地停車位停好，轉(zhuǎn)身剛想叫醒王鉞，就看到王鉞從他外套下面露出了一只眼睛：“到了？”

“嗯。”盧巖摸摸他的臉。

“吃早飯嗎？”王鉞問。

“下車就能吃了，牛rou面，”盧巖從包里翻出一瓶漱口水遞給他，又拿了包濕巾，“先湊合弄弄吃了東西再找地方休息一會兒?！?/br>
“嗯。”王鉞接過漱口水擰開了蓋子就往嘴里倒。

“別……”盧巖剛要說話，已經(jīng)聽到王鉞嗓子眼里咕咚一聲，“喝……”

“??？”王鉞看著他，又皺著眉，“這什么水，好難喝?！?/br>
“漱口水，讓你漱口呢誰讓你喝了？”盧巖很無奈，話說得稍微慢點兒都不行。

“我口渴啊，以為讓我喝呢，”王鉞很迷茫地看了一下瓶子，“漱口？不刷牙了??？”

“你這會兒怎么刷牙啊？算了擦擦臉吧，”盧巖指指濕巾，“這個別吃啊?！?/br>
“我又不是神經(jīng)病，我吃紙干嘛啊！”王鉞很不滿地揪出一張濕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幾下，“我渴?！?/br>
盧巖扔給他一瓶礦泉水：“要上廁所嗎？那邊有個公廁?！?/br>
“要，”王鉞點點頭，又猶豫了一下，“你也去嗎？我……沒有去過公廁?！?/br>
盧巖陪著王鉞進了公廁，這公廁挺干凈，門口還掛著四星級公廁的牌子。

王鉞進去就往女廁拐，盧巖拉著他胳膊把他拽進了男廁。

“你先?！蓖蹉X在廁所里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沖盧巖說。

“尿尿還要人教？”盧巖樂了，走到小便器前，“來我給你示范一下?！?/br>
王鉞走到他身邊站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褲子：“咱先拉開拉鏈，然后掏……”

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沒等盧巖讓王鉞走開點兒，一個人已經(jīng)沖進了廁所。

盧巖扭頭看了一眼，三十多歲的男人，看樣子應該是個出租車司機。

這人進來順著慣性往小便池這邊邁了兩步，看到盧巖和王鉞之后又猶豫著停下了腳步，停頓了幾秒鐘之后這人一臉尷尬地扭頭快步走出了廁所。

“他干嘛？”王鉞莫名其妙地看著門口。

“cao?！北R巖低頭小聲說，那人估計會對眼前這一幕留下深刻印象。

“掏什么……”王鉞繼續(xù)問。

“掏槍，掏鳥兒，”盧巖嘆了口氣，看著王鉞，“趕緊尿吧，一會兒再進來個人該以為我們連鐘點房都沒錢開了。”

從廁所里走出來，盧巖第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公廁外空地上的出租車，司機一看他倆出來，立馬捂著肚子沖進了廁所。

“瞅見沒，再不出來人要拉褲子上了?！北R巖嘖了一聲，摟著王鉞的肩往街邊的牛rou面館走過去。

“為什么他不進去？”王鉞其實一直有點兒茫然。

“不為什么?！北R巖不知道該怎么說。

“那我們有開鐘點房的錢嗎？”王鉞又問。

“有有有有，”盧巖拍拍口袋，“夠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了……”

“啊？”王鉞偏過頭看著他。

“吃面去?！北R巖清清嗓子。

第三十九章噗噗噗

牛rou面味道不錯,盧巖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過飯,要了份大的。

考慮王鉞的食量,他想再要份小的,結(jié)果王鉞一聽，頓時就有些郁悶,小聲在他身后說：“我也要大的，要大的,還想要多一些牛rou……”

盧巖嘆了口氣，跟收銀員說：“兩份大的，有一份加牛rou?！?/br>
王鉞在身后嘿嘿笑了兩聲,心情很愉快的樣子。

“你知道什么叫眼大肚小么？”等面的時候盧巖問他。

“不知道，”王鉞沒心思回答問題，站在取面的窗口盯著里的師傅做面放料，“我眼睛比你的大?！?/br>
“吃不完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