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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跡象開始明顯,正好是那次球賽之后。 在球賽之前,其實班里頭氣氛是沒有那么曖昧的,瀟老師每個學期都嚷嚷著要末尾淘汰,又是剛剛分完班,大家考試的壓力都很重,沒有人多心去考慮這些。 再說,能夠進實驗班的多半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天之驕子,進省實驗之前都是各個初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看對眼……還真的挺不容易的。 可是,一場球賽下來,不少女生都發(fā)現(xiàn),原來平常天天悶頭做卷子的書呆子們,居然也有這樣熱血的感覺! 甚至還有那么一點……男人味。 最讓妙妙震驚的是,她發(fā)現(xiàn)然然竟然開始在宿舍里跟段春浩打電話了! 她把然然按在晾衣房嚴刑逼供上下?lián)习W,然然笑了半天:“哎呀,沒有早戀!就是晚上打電話或者發(fā)短信說幾句,給你看!沒說什么??!” 妙妙扒拉開她遞過來的手機:“你居然瞞著我!” “沒有瞞著你啊,”然然臉上有點紅,“就是說了說話,還什么都沒說呢,我跟你說什么啊,說今天找段春浩幫我借了本參考書?還是說他復印卷子幫我?guī)Я艘槐???/br> 妙妙氣咻咻地猛地往然然臉上吹了口氣。 “我跟你說,你隱蔽一點,”她這幾天感覺瀟老師明顯不來班里看了,就知道他是要醞釀什么大手段了,“瀟老師肯定是要抓的,到時候別抓到你身上去……” 然然拼命搖頭:“不會的!你放心,我也不敢啊,我媽知道了能罵死我!” 妙妙的猜想成真了,瀟老師連續(xù)一周表面放任實則暗中觀察之后,精準地抓出了班級里頭幾對談戀愛的。 “都怎么想的?覺得自己成績好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有本事了是不是?談戀愛?” 他特地等到雙周考的成績出來了,把成績單拍到幾對學生的臉上:“看看這成績!” “我知道,你們談戀愛也會控制自己盡量學習,但是你能控制住自己的腦子不想入非非嗎?我跟你們說,一邊談戀愛一邊學習的,我就沒見過幾個成績不掉的!” 他頓了頓:“就差這兩年了?等你們上大學,誰都不管你們!大學四年不領家個對象你們家長都著急!” 當了多年班主任了,瀟老師早就看透這些孩子了。 這時候的戀愛,說是日久生情都不恰當,其實就是青春期到了,懵懵懂懂中想要和身邊的人嘗試一下那種情愫。 談戀愛能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畢業(yè)的,真的是鳳毛麟角。而且,不是他性別歧視,絕大部分情侶中,成績受影響更嚴重的可都是女生!男生畢竟心大一點。 這幾對里頭的女生,可都是他看好的學生! 瀟老師堪比疾風驟雨的一頓罵,把兩個女生都罵哭了,也成功地拆散了兩對。但是還有一對讓他發(fā)現(xiàn)了,過后仍然悄悄來往。 女生叫舒靜,是個安安靜靜的小女生,平時在班級里能排到十名左右,瀟老師覺得她是個后期還能進步的學生,對她的期望非常大。 賀明在班級里是倒數(shù),平時上課態(tài)度也不算太好,有點我行我素的那個意味。瀟老師想過把這個男生清出去,不過一直還下手。 這會兒看見兩個人還繼續(xù)來往,他又觀察了兩天,終于忍不住了。 “你們倆不要否認了,我都看見了?!?/br> 他敲了敲桌子:“這樣肯定是不行的,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在我班級里出現(xiàn),你們兩個有一個得清出去,自己選吧?!?/br> “老師,憑什么??!” 舒靜沒說話,賀明有點激動:“老師,我們成績都是年紀前一百的,你高一的時候不是說出了前一百五的才清理出去嗎?” “你還跟我犟?當時你們有人早戀嗎?”瀟老師把書摔在桌子上,余光留意著舒靜的反應,“你們倆選吧,誰出去。” “我不出去!我是自己憑著成績考進來,憑什么讓我出去?” 現(xiàn)在不比高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高二開學了。被從實驗班分出去,不光意味著以后享受不到整個學校最好的資源,要被家長罵,還意味著出去之后陌生的班級和眼光。 舒靜站在賀明身后,聽著他跟老師據(jù)理力爭,她心里頭稍微有點涼。 “老師,那我出去吧?!?/br> 瀟老師板了臉:“胡鬧!現(xiàn)在知道不想出去了?我告訴你們倆,在一班誰也不許早戀,要早戀就給我滾到別的班級去!” 他現(xiàn)在一個字不提剛剛說的兩個人出去一個的事情了,一臉陰沉地把兩個學生送出去,看著舒靜嗖嗖地走在前面,賀明過去想拉她被她一把甩開。 “一點擔待都沒有,學別人早戀什么玩意兒!” 從頭到尾,瀟老師都沒準備因為這件事把一個人趕出去,他想要告訴這兩個學生的,就是這種看起來美好的感情其實有多么脆弱。 化學老師最近換到了瀟老師隔壁桌,正打算從他那盆龜背竹分一個小根過去:“你這也是用心良苦了,也不知道你學生能不能明白。” 她如今已經(jīng)結婚生子了,嘆口氣:“女孩子啊,尤其上學時候,可太容易被忽悠了。婚姻和愛情可不一樣,婚姻本質(zhì)上是財產(chǎn)制度,實驗班的女孩子學習這么好,就應該趁著年輕拼一把,以后有經(jīng)濟了才有地位,談什么早戀?” 瀟老師笑著過去幫她挖泥,省實驗的老師收入可以說是相當不菲的:“那可不,咱們朱老師在家那可是手抓經(jīng)濟大權,老公管得服服帖帖的!” 他還沒上手,就看化學老師手法嫻熟地一刀砍斷了龜背竹的氣根,叫人看得脖子發(fā)涼。瀟老師忍不住道:“你有空給我們班的同學尤其是女生講一講吧,高中最麻煩的就是這一點,有些女孩子太浪漫了……倒是男生實際一點,心里頭明白事兒?!?/br> “這個沒問題,到時候你叫我?!?/br> 化學老師還是二班的班主任,雖然她一向以鐵腕著稱,但也架不住班級里頭也有些暗潮涌動。趁著這個機會,她準備好好講一講。 趁著體育課,瀟老師給體育老師請了個假,讓班里頭的男生們痛痛快快地去踢球,一班二班的女孩子坐在一起,專心地聽化學老師在上面講。 她說著說著,舒靜就趴在桌子上哭了,她旁邊坐著的是二班的女同學,趕緊摟著她給她擦眼淚,安慰她。 化學老師講了一節(jié)課,最后以波伏娃中的一段話結尾。 “男人的極大幸運在于不論在成年還是小時候,他必須踏上一條極為艱苦的道路,不過這是一條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則在于被幾乎不可抗拒的誘惑包圍著,她不被要求奮發(fā)向上,只被鼓勵滑下去到達極樂。當她發(fā)覺自己被海市蜃樓愚弄時通常為時太晚,她的力量在失敗的冒險中已被耗盡?!?/br> 她看了一眼臺下的女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