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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錦年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急急在紅燈前踩了剎車,轉過頭一臉完全無言的樣子。女孩存好號碼,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解釋:“我聽他們說,連榮哥都叫你湯……湯少,所以……”“是他自己要這么叫的!”湯錦年很快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對著一個女孩不顧形象地吼,雖然他的吼完全不具威懾力。一個“擦”堵在喉嚨里,于是斂了表情,面無表情地盯著女孩。女孩瞪大眼睛把雙手把手機遞還給他,湯錦年趁著紅燈按照她存好的號碼撥過去:“隨便你怎么叫,把我的號存好。”車開過紅燈,又行駛了幾百米,拐入地下車庫,湯錦年突然想起什么,問道:“你沒有榮安的電話?”女孩認真道:“不敢去要?!?/br>湯錦年:“……”那天的試鏡其實就是榮安給湯錦年的一個下馬威,之后的幾天,晏天南找來的團隊過來給湯錦年錄歌,主要目的還是看看他的嗓子和唱功。湯大少別的不行,唱歌算是個強項,據說是當年他十八歲的時候就有唱片公司想找他簽約來著。制作人很滿意,他來之前聽說過這個新人,以為真是海皇老總給自己的情人找事兒干呢,來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嗓子和功力都不錯。湯錦年在錄音棚里待了整整一個星期,制作人三兩天過來一趟,給其他藝人錄歌的間隙把他所有唱KTV的習慣扳了過來,總算能上臺面了。湯大少自此總算以正式的理由駐扎在了?;省?/br>------------------小劇場:話頭說起湯錦年那日從天臺上離開后,何遷問梁風:“你怎么知道那是那個新人的手機?”梁風靠在天臺欄桿上看劇本,聞言抬頭眼神怔怔呆呆,似乎在思考待會角色的演繹,過了會才瞥向何遷,說了句:“物似主人型。”何遷半懂不懂,也戴著墨鏡兩肘杵在欄桿上仰頭望天,隨口道:“你認識那個新人?”梁風和何遷交情甚久,也沒刻意隱瞞:“他是我親爸的親兒子?!?/br>何遷嗤道:“你們還真是……孽緣啊?!?/br>梁風低頭認真去劇本,不再說話。卻是對何遷的話十分不贊同,他來這兒,肯定是來游園的吧,就算是沖著自己,也一定不是善意,因為……手機。拿到手機的時候梁風認為是同行的哪個朋友掉的,就隨手輸了自己的號碼從對自己的稱呼來判斷手機主人的身份,而當他號碼輸?shù)揭话?,一個名字就跳了出來——“小弟弟。”不是湯盛業(yè)的兒子又會是誰?第五章,不是冤家不聚頭晚上晏天南來電話。湯錦年挺詫異,自從他進了?;?,除了第一天和偶爾開大會,他再見過這人,怎么今天親自來電問候。“湯錦年?”晏天南問了句。他直接開門見山道:“最近榮安給你有什么安排?有個新戲,我想讓你去試一下?!?/br>湯錦年:“……擦,真的?”他雖然天天上小課,但還真從沒動過演戲的心思,上回榮安給他安排的幾個試鏡明顯就是下馬威,而且不說別的,他這一個月來孜孜不倦每天必上的演技班上,那么多嗷嗷待哺的小孩,怎么這么快就輪到他了。晏天南漠然道:“假的。”接著又語調十分悠然地說“你再跟我擦來擦去,我就把你扔到群演組慢慢去磨?!?/br>湯錦年:“……”“18號早晨,這是個老劇組,不過有幾年沒出來了,對你很合適,別遲到?!标烫炷喜焕⑹悄茉趭蕵啡σ皇纸⑵鹱约和鯂娜耍A相當扎實,這種小事做起來倒也不擺架子。“……”晏天南這態(tài)度和一個月前兩個人剛見面那會不太一樣,具體說不出是怎么個不一樣法,湯錦年也沒問為什么,身為上司,這態(tài)度并不奇怪,他也安守本分,躬身在茶幾底下翻了翻,找到紙和筆,記下地址“明白?!?/br>“還有什么要問的么?”“有幾個?!睖\年先放下問題不說,向后靠倒在沙發(fā)上,納悶“你不是應該什么都別管,看老子那天怎么表現(xiàn)從而判斷老子的專業(yè)素養(yǎng)嗎?”“我是為了讓你別出丑?!标烫炷洗藭r的確是老總的樣子了,樸實著關心著手下員工“對了,沒拿到主演你就別回來了。“……”湯錦年聽出他是有幾分認真的,遂覺得奇怪,不由問“你……”“什么?”湯錦年是突然想問,為什么當初晏天南會答應一個醉鬼的要求,并且為什么現(xiàn)在讓一個吊兒郎當上了不足一月演技班的人去競爭主演。前者他本來是想以自個魅力大的緣由糊弄糊弄自己的,但從今天這事兒來看,縱使湯少心再大,也看出來了,似乎有蹊蹺。不過他向來懶得和不太相熟的人說那么多話,遂一語帶過,算了。晏天南語氣松了些,寬慰道:“那個劇本不錯,我看過了,跟你很合適,好好表現(xiàn),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再說……”他似乎還要說什么,卻戛然而止。“再說什么?”“沒什么?!标烫炷虾孟裥α诵Α霸囩R完給我電話?!比缓缶桶央娫拻炝?。湯錦年莫名其妙,倒也不太在意,在手機上查了下試鏡地點的地圖,把日子記在電子記事本里。18號當天。晏天南給湯錦年說的是早上,所以湯錦年七點就開著車到了。他在場地里轉了一圈,一個人沒見著,確定自己沒跑錯地方,他倚著車等了一會,還不見有人來,就去附近轉了幾圈,吃了個早飯。九點多快十點的時候,再回來,場地里零零星星有了幾個人,擺著一張桌子,幾臺攝影機,幾個人站在一旁說話,又有幾個人坐在折疊椅里翻開本子。有個劇務打扮的人拎著個牌子走到門口,放下,拿著吃了一半的煎餅轉身回去繼續(xù)吃,被他放下的牌子上寫著:劇組試鏡,小字旁邊打了個箭頭,寫著:請往里走。湯錦年關了車門走進來,有點茫然。這是個空置的工廠,但打掃的很干凈,場地不大,頂多兩三百平米,中央零散擺著幾把藍色折疊椅。有人欣喜道:“這次這么早就有人來了?”“嘿,我不是人?”一人開玩笑,也回頭看是誰來了。湯錦年有些茫然的目光不偏不倚,正與他對上。兩人同時一愣,湯錦年眼神略低,看到梁風坐著的那把折疊椅椅背上印著的白字寫著:白云山礦泉水公司贊助。湯錦年微微瞇了眼。梁風望著他神情,估計他和自己想的都差不多。——怎么又碰上了。“怎、怎么了?有什么事么。”那人看他倆奇怪的表現(xiàn),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