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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培風的丞相府。 此時事關重大。 哪怕是跟楚培風交好的臣子也不敢?guī)兔醚浴?/br> 楚培風不由看向自己的岳父——大學士蘇良秦,卻見他側過頭去,絲毫沒有要幫他辯解的意思。 楚培風心底當下涼了一截。 這段時間,因為私生子和侯府繼承人之事,丞相夫人蘇眷瑩跟楚培風之前矛盾不斷,好幾次都鬧騰了她父親那邊。 蘇良秦作為朝堂老狐貍,如何看不出來自科考那事后皇帝對他已然有了不滿,現(xiàn)如今,楚培風便是他故意立起來跟他對打的,他自是要收緊尾巴,才使得楚培風這個蠢貨近段時日來越來越過分。 蘇良秦也不由寒心。 再好的女婿也總是外頭的,總不若自家人惹人信賴。 漸漸的,兩府越發(fā)離心,蘇良秦也看出遇刺一事恐怕跟皇帝脫不開干系,兼之心底那些不滿,在這種時候當然不會替楚培風說話。 楚培風心底惶惶不安。 龍椅上,皇帝瞇著眼睛神色不辨的看過來。 他自然知曉楚培風是被冤枉的,因為當日派去行刺謝驚瀾之人正是他自己!但這種事顯然不能叫天下人知曉,必然得有一個背鍋的。 既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楚培風…… 當今的皇帝雖算不上明君,可在朝多年,在看人用人方面還是有些本領的。 楚培風本身也不是什么有才之人,能登上如今的位置,更多靠的是大學士在后面替他籌謀運營。 皇帝從上次的事對兩人皆有了防備,現(xiàn)如今,兩府雖矛盾不斷,可這姻親的關系,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誰知曉他們什么時候又會和好如初來對方他這個皇帝,又或者…… 種種的不合,本就是他們做戲給他看的? 想到這個,皇帝心底越發(fā)的陰翳,竟是將先前暗算謝驚瀾不成的恨也算到了楚培風身上。 若不是他生得好女兒替謝驚瀾擋了一下,那現(xiàn)在謝驚瀾是不是早該死了? 可惡! 是以,任誰人請求也沒用,也是為了壓一下宮內(nèi)那位端妃——也就是楚曦月的風頭,最后皇帝判了楚培風一個革職查辦。 舞弊案以來,皇帝對朝堂上這些蘇派的臣子越發(fā)不放心,最后破格將丞相之位撥給了一位年輕的寒門學子。 此人如今不過三十歲,雖出身寒門,卻是才華出眾,交代下去的事情都辦得漂漂亮亮,最重要的一點,皇帝看重他背后勢力的干凈。 沒有派系,正好為她所用,成為他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 曾經(jīng)高在云端的丞相府一招落下,連帶著大學士府也暗淡不少,聽到這個消息,宮內(nèi)的楚曦月也有些惶惶。 父家的勢力與她在后宮的生存息息相關,更何況,她到現(xiàn)在都不曾懷上龍子! 據(jù)說,那日楚曦月心情煩悶去御花園散心,撞上另一位今日里頗得盛寵的妃子,兩人一番爭執(zhí),最后那妃子倒地,身下突然滲血。 御醫(yī)過來匆匆一查,那位妃子竟已懷孕兩月有余,這么一鬧騰,小產(chǎn)了,楚曦月雖是無意,卻也擔上了謀害皇嗣的罪責。 又或許,她本身便是有意的? 皇帝自是震怒,罰楚曦月禁足后宮還連降兩級,不止如今,今日北方發(fā)生雪災,選來選去最后派了蘇派的官員去,卻是鬧出了一通民憤人怨。 這接連不斷的打擊,令往日立足于超人之境的大學士府頂上都籠上了一層陰翳。 楚曦月并不愚蠢,當時就反應過來。 “中計了!是誰?是誰在背后陷害我楚家及蘇家?” - 城外,一間普通的客棧內(nèi)。 “大學士府如今名聲掃地,皇帝已起了懷疑,將許多重要的職位都交給了年輕一派無根基的官員,包括北方賑災也是。” “但任憑他如何也想不到,他選的這些心腹都是我們的人!” “……” 謝驚瀾聽罷,緩緩的抬起頭,他的神色冷靜理智得近乎于漠然,雖是尋常語氣,氣息卻比往日更沉。 “你做得很好?!?/br> “為侯爺效力是屬下應做的?!?/br> 其中一名青年行了一禮。 當他抬起頭來時候,任誰都想不到,近日紛爭里獲利最大的那位帝系的新晉年輕丞相,竟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對謝驚瀾如此恭敬。 他居然是謝驚瀾安插在朝堂的人! 原來京城里朝堂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的一切,竟都是謝驚瀾在做這個幕后黑手! “接下來應當如何做,請侯爺指示?!蹦贻p丞相又問。 “朝堂那邊,繼續(xù)盯著便是了。”謝驚瀾抬頭,眼底是一種目空一切的漠然,“接下來是蠻夷疆域……” 一邊說,謝驚瀾的指尖在桌面上輕點,本該是清脆的聲,可搭配著他的一聲輕微若嗤的笑,入耳盡是觸目驚心。 連那位年輕丞相也驚了一下。 謝驚瀾話里的意思是…… 將事情稟報完畢,兩人也退了出去。 屋內(nèi)。 “侯爺?!迸赃叺淖o衛(wèi)遞上一個小瓶子。 謝驚瀾想也不想的接過,打開到處,里面是一個藥丸,謝驚瀾都不用水,一口吞了下去。 這段時日,除了必要的吩咐,他變得越發(fā)得沉默寡言,坐在那邊,便叫人感覺深不可測。 唯獨在服藥這件事上,他雖不言,卻是十分的順從。 “還沒有找到嗎?”謝驚瀾問。 那眼眸掃過來,便是作為謝驚瀾的貼身心腹也驚了一下,“屬下派人去京城附近的城池都搜了一遍,暫沒有發(fā)現(xiàn)夫人的下落,現(xiàn)已派人往江南和北邊分別搜索……” “嗯?!?/br> 謝驚瀾應了聲,語調(diào)比方才更低。 遇刺一事后,皇帝和謝驚瀾甚至丞相府都派人尋找楚嫵,可派出無數(shù)人,最后都是一無所獲。 謝驚瀾知曉,應當是她自己不想回來。 為什么呢? 因四處尋不到楚嫵,他“大病”了一場,吐出好幾口淤血,皇帝自然派人來診脈,卻說謝驚瀾氣急攻心淤血吐出后,他的身子在慢慢轉好了。 皇帝自是震怒,殺人不成反落得如今這副模樣,本以為謝驚瀾甚至熬不過明年,為此他可是在人前做足了仁君的模樣……到現(xiàn)在,也不好再朝謝驚瀾直接下手了。 雖楚嫵不在,但憑借她先前治療的方子,作為半吊子徒弟的林神醫(yī)接手了謝驚瀾的身體,總是在慢慢轉好的。 曾經(jīng)謝驚瀾不在意自己的身子,現(xiàn)在卻格外的珍惜,每日按時服藥。 他留下這具身子不僅是要京城攪得翻天覆地,亦是要等著那人回來的,彼時,他不能再沒有庇護她的能力。 - 那兩人離開包廂。 “侯爺如今這般……”年輕丞相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雖是謝驚瀾之人,早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