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站在夜色中,像一道淡然筆直的青竹。他手里拿著藥膏:“殿下累不累?”“累?!庇翥∠駛€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后,可憐兮兮道,“哥哥要給我揉揉嗎?”楚棠抱郁恪起來放在床上,抹了點藥膏在他小白腿和額頭上,聽說了郁恪今晚的事,不由得感嘆:“小太子,你可真是多災(zāi)多難?!?/br>這聲小太子叫得太窩心了。郁恪不平的心緒被他安撫得如暖和的絲綢棉襖。國師府的蟲鳴叫聲就顯得格外溫馨。郁恪想起剛才的噩夢,抿了抿唇,道:“哥哥準(zhǔn)備什么時候娶妻?”楚棠手上動作不停:“不會。臣在郁北不會娶妻。”“真的嗎!”郁恪突然興奮道,“那哥哥只會有我一個親人嗎?”“嗯。”楚棠淡淡地應(yīng)了聲。郁恪撲過去抱住楚棠,像只狗崽似的拱了拱,藥膏蹭得到處都是:“我也是!”記作者有話要說: 郁·胡思亂想·憂愁善感·(還有補充的嗎)·恪記第13章針鋒相對系統(tǒng)一直都知道楚棠的想法,無非是養(yǎng)個小弟弟,養(yǎng)完就走人,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那種。他覺得楚棠這樣的態(tài)度是非常非常好的,該投入時投入,該脫離時脫離,冰雪聰明,心思坦蕩。拿過含金量最高的影帝獎項的楚棠,是完成郁北這個任務(wù)的不二人選。然而高興的同時,他心里又隱隱覺得不對勁,就像有一顆不知名的種子,埋藏在黑暗的泥土中。等郁恪逐漸長大了,系統(tǒng)心里那個種子就開始生根發(fā)芽了。郁恪對楚棠,就像小孩子對心愛之物和最親近的親人,絲毫由不得別人靠近。他的占有欲在長大的過程中慢慢顯露了出來。六歲那年。楚棠摸了下八皇子的頭。他之前和沈家做了“協(xié)議”,所以和沈家關(guān)系不似從前那么緊張。宋老將軍曾和他說,各方權(quán)力由丞相掣肘久了,郁北朝廷已然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不到時候,切不輕易打破。這兩年來,楚棠明里暗里提拔了新人,無形中便改變了朝中的局勢。于是,在楚棠的教導(dǎo)下,郁恪擬了兩份詔書。一道送去避暑山莊,說沈皇后離宮多年,宮中之事疏離日久,便收回了她掌管后宮的鳳印權(quán)力,下令她身邊的人也一并待在那里,讓她等新帝即位了再回來。一道送給丞相府,說沈丞相已老,糊涂事做得不少,國師和太子一致同意馬放南山,讓他卸任離朝,不再插手郁北朝中事務(wù)。不過打了兩巴掌,還得給個甜棗。楚棠允許了八皇子生辰時可以去和皇后相聚,又從沈家提攜了沈丞相的三兒子做新的右相。沒錯,還有個左相。是郁恪那個鬼靈精提議的。如果不希望沈丞相那樣jian詐的權(quán)臣專政,必須有個制衡他的職位。于是他將丞相一職一分為二,分離平衡了宰輔的權(quán)力。他很聰明,又師從楚棠,身邊還有許多新科狀元和年老的大學(xué)士,學(xué)到的東西很多,開始逐漸運用到郁北朝務(wù)里去了。郁恪還很小,但是在眾人面前,向來鎮(zhèn)定,小小年紀(jì)便習(xí)得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lǐng),帝王資質(zhì)逐漸顯露出來,讓人心驚。不過在對待楚棠的事情時,他就冷靜不下來了。“你為什么和他說話?”郁恪板著小臉,悶悶不樂地控訴道,“你還摸他的頭!”喝著茶的楚棠:“……”他不懂郁恪的腦回路,疑惑地問道:“臣不能嗎?”郁恪愁眉不展,想得頗為深遠:“哥哥之后會不會也讓他當(dāng)太子?然后把我趕出紫宸宮和國師府?那我以后還能去國師府找你嗎?”末了,還委屈地問道:“哥哥你心里屬意別的人了嗎?”楚棠:“……”郁恪想想便打了個寒戰(zhàn),一把抱住楚棠的腰,閉著眼大聲道:“我不要!”太孩子氣了。真的就像帶一個小兒子似的。楚棠放下茶杯,安慰道:“殿下,臣不會那樣做的。只是八皇子和你年紀(jì)差不多,臣今早看他在……”郁恪不管不顧道:“哪里年紀(jì)差不多!他比我大了五歲!”隨著劇情和拍戲搭檔感情的變化而隨機應(yīng)變,一向是楚影帝的強項。他簡直就像是一個面對熊孩子的幼兒園園丁,耐心道:“是,殿下算學(xué)不錯,殿下說的是?!?/br>“哥哥敷衍。”郁恪心里酸酸的,試圖極力渲染八皇子對以前他有多壞,“他以前會讓其他皇兄來冷宮給我扔石頭,衣服壞了沒得穿,吃的也不給我……”楚棠哄他:“乖,哥哥對你好。”郁恪見好就收,軟軟抱著他:“哥哥最好了?!?/br>小孩子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被哄之后就用臉蹭了蹭記楚棠,將他的手放在自己頭上,黏黏糯糯地開始撒嬌:“哥哥今天還沒摸我呢,我也要?!?/br>楚棠摸了下他的頭,又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臉蛋,留下一道小印子。郁恪像一只軟乎乎的小動物似的,撲進楚棠懷里,頂著紅印子親了他一口,雙手摟住他脖子,高興道:“哥哥真好。”騎射是郁北皇子都要習(xí)的一項。楚棠是在跑馬場見到八皇子的。看見他的時候,八皇子正抱著膝蓋,孤零零地蹲在馬場旁,不知想起了什么,似乎在神傷。轉(zhuǎn)頭瞥見楚棠,他立刻站了起來,有些局促:“拜見國師……方才失儀了,請國師恕罪?!?/br>這讓楚棠想起了回京都第一次見到郁恪的樣子——他偷偷爬上馬車,也是這樣有些不安地看他。不過狼崽子一樣的郁恪沒有這么害怕就是了。他淡淡道:“不會?!?/br>八皇子摸了摸后腦勺。旁邊牽馬的仆從終于跑了過來:“參見國師!”他氣喘吁吁道:“八殿下方才摔下馬,奴才去請御醫(yī),耽誤了時辰,還請國師恕罪?!?/br>楚棠看了看八皇子擦爛的衣服,微微皺眉:“太醫(yī)呢?”跑馬場的人和八皇子都沒說話。八皇子現(xiàn)在失寵,靠山也沒有,太醫(yī)自然是先顧其他要緊人的。楚棠讓身后的人去找太醫(yī)。這次,太醫(yī)不一會兒就來了,提著個藥箱哼哧哼哧,跑得比剛才仆從還快。太醫(yī)檢查的時候,楚棠低頭看了一下,安慰似的拍了拍八皇子的頭。八皇子目送著楚棠離開,眼睛莫名亮晶晶的。不知怎的,這事傳到了郁恪耳朵里,就出現(xiàn)了之前的一幕。楚棠哄兩句,郁恪便寬宏大量地表示不再追究八皇子的過錯了。第二日,紫宸殿里。桌上攤開了一本書,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郁恪坐在書桌前,盤著腿,撅嘴頂起了毛筆,然后毛筆“啪”一聲掉在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