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青年,站到他面前,毫無示弱,氣勢甚至比他還強大,威壓沉沉,好像被一匹狼盯上。“陛下真要和我切磋?”連沙道,“是真心的呢,還是只是因為方才我碰了國師?”郁恪沉聲道:“這就不勞你cao心?!?/br>他身形一動,手上動作狠厲不留情,直擊連沙喉嚨,招招致命。連沙正值壯年,又是在草原上長大的,交手時臂上肌rou線條明顯,力量驚人。郁恪穩(wěn)穩(wěn)擋住。骨頭碰撞的聲音在夜里砰砰作響。……過了很久,兩人大汗淋漓地停了手,“嘭”的一聲,郁恪壓住連沙,一手擰著他的手在背后,一手掐住他喉嚨。連沙只覺渾身都痛,動彈不得,殺意在他頸邊威脅。郁恪唇邊有著青紫的擦傷,無損他的狠意和英俊,他沉聲道:“可汗,朕勸你不要做無謂的白日夢?!?/br>作為男人,他很清楚,連沙看楚棠的眼神,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該有的,而是那種男人看上獵物的眼神——既喜愛獵物的容貌,更折服于他的才能與氣質,想要將他收入囊中,像金屋藏嬌那般,帶著掠奪和暗伺時機。連沙胸腹隱隱作痛,心想這人還真是深藏不露。他笑了幾下,隱含惡意:“陛下,楚國師還不知道你心懷這種鬼胎吧?!?/br>郁恪松開手,整了整袖子:“與你無干?!?/br>“怎會與我無干?”連沙直起身,抹了下嘴角的血,“我和國師十幾年前就結緣了,這次一見,甚覺相見恨晚?!?/br>郁恪:“楚棠只會覺得你惡心?!?/br>連沙道:“我們草原上長大的男兒,哪管喜歡的是不是女人呢?郁北多繁文縟節(jié),這是陛下才要擔心的事情吧,何況我聽聞陛下是由國師一手帶大的,那就是長兄如父的情誼了,若國師知道你的心思,想必會更覺惡心。”“不煩你cao心。”郁恪冷冷道,“我只提醒你一句,你敢再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楚棠,我必將你千刀萬剮?!?/br>連沙捂了下胸口,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抹略帶病態(tài)的笑意:“好啊。”第47章示弱討巧暖融融的營帳里,楚棠褪掉了外袍,脫去玉冠,漆黑長發(fā)披散著,坐在桌前低頭看書時,青絲微微滑落在肩上,經由燈光打下一細小的陰影,更顯得肌膚如薄瓷白玉,通透而瑩潤。許憶在旁邊給他添了盞燈,又將涼了的水換成溫熱的,這才低著眼睛退了出去。退到門口時,碰見了一臉陰沉的皇上。郁恪身后一大群人都低頭彎腰,不敢多說多看,生怕他生氣。“國師睡了嗎?”郁恪問道。許憶面無表情地行了禮。皇上問的是門前守衛(wèi)的士兵,那士兵受寵若驚:“回陛下,沒有?!?/br>郁恪看了許憶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似笑非笑:“許侍衛(wèi)在國師身邊伺候了多少年?”“回陛下,已有十五年?!痹S憶不卑不亢地回道。郁恪負手而立:“十五年,也挺久了?!?/br>許憶應了聲:“是。”郁恪輕笑道:“那就繼續(xù)努力吧?!?/br>“謝陛下關懷?!?/br>郁恪往前走,士兵馬上掀開了門簾。越過許憶時,郁恪唇邊的笑落了下來,像終于不再要假面具面對抱有敵意的人,露出了他心底的惡意。許憶手一頓,看著手中換下的茶杯,低眉順眼的。郁恪一進去,就看到書桌前的楚棠。“陛下,”楚棠在門口就聽到了他來的動靜,放下書,起身道,“怎么來了?”郁恪抿了抿唇,眼角眉梢有些失落,仿佛玩游戲打了敗仗的小孩,遇到了信賴的親人,忍不住要向他哭訴抱怨,又怕大人嫌他不懂事,隱忍著不說話。楚棠打量了下他:“連沙和陛下說了什么?”郁恪搖頭:“沒有?!?/br>楚棠眨了下眼。郁恪走到楚棠身邊,像小時候那樣彎腰從身后抱住楚棠,小聲道:“只是想起了以前孤立無援的日子,一時悲從中來?!?/br>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鄙視自己。悲從中來個頭,他從來就沒有這個心情的時候。那些任人宰割的過去,他想起來只會感覺到對自己無能的憤恨和對敵人要以牙還牙的殺意。只是在楚棠面前,他必須小心藏起那些殘暴的念頭,不然要是讓楚棠察覺了,他就失去唯一的優(yōu)勢了。楚棠看著強大無敵,性子冷情,其實面對親人的時候,總會有那么點兒微微的軟化。示弱討巧是最適合撒嬌的。他在楚棠身邊那么多年,敏感而謹慎地觀察了他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點——所以他恨不得楚棠所有的心軟都是因為他。雖然不是很有可能,楚棠身邊圍繞了那么多人呢,打死一個還會再來另一個,他只能小心翼翼保留楚棠這份心軟。誰能想到呢,他都那么大了,還是個一國之君,喜歡一個人,對方卻仍然以為是兄弟情,他不止不能坦白,還要在這種惱人的所謂親情中保持喜悅的假象。不過只要他對楚棠依然是特殊的那個人就好。他能忍,也能等。果然,楚棠語氣有些軟和了,雖然聽起來還是冷冷淡淡的:“陛下不要難過?!?/br>“我還會回到以前的日子嗎?”郁恪聲音里似乎滿是擔憂,其實眼睛里無波無瀾,道,“母妃去了,所有人都不幫我,我還是那個被人俘虜而無助的皇子?!?/br>楚棠只道他見了仇人,心緒難免不平,安撫道:“不會的,有臣在。”郁恪情不自禁就笑了,只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松開楚棠,起身,挑眉道:“這可是國師說的?!?/br>“嗯?!?/br>“連沙他說你想和他合作,將我拉下位來。”郁恪可憐兮兮道,“哥哥不會真的嫌棄我這個皇帝吧?”方才和連沙的對話確實有這個,不過那是連沙主動和楚棠說的,楚棠哪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道:“沒有的事?!?/br>想起皇帝大多生性多疑,楚棠抬眼看了下郁恪。他剛才的低落,不會真的是因為擔心楚棠和別人勾結背叛他吧?郁恪眼里笑意盈盈:“我就知道哥哥不會。”楚棠回身,眉間一皺:“你臉上怎么受傷了?”剛才郁恪站的地方光線不足,沒仔細看到他臉上有傷,現在離這么近,才看見郁恪臉上青紫的傷口。似乎在應和他的話,郁恪當即“嘶”了一聲:“哥哥不說我都忘了,那連沙打我?!?/br>這可就是惡人先告狀了。明明是他先動手的。然而他說得就是理直氣壯,他以前就這樣借機賣乖討好,無比熟練——可見小孩子從小就長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