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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diǎn)?!背牡?“陛下若是……”郁恪拉開簾子,板著臉:“國師快上去,我們要出發(fā)了?!?/br>楚棠淡漠的眸子盯了他好一會兒。郁恪說:“我等下有話與哥哥說?!?/br>楚棠收回目光,點(diǎn)點(diǎn)頭,順手搭住郁恪的手上了車。從外面看,馬車還挺簡單的,一進(jìn)去卻很寬敞,銀鏤香爐,小幾明凈,鋪著柔軟的錦毯。想起一事,楚棠掀開窗簾:“陛下?!?/br>郁恪在和一個契蒙人說話,是連沙身邊的人。“哥哥?”郁恪回頭,眼神瞬間從涼涼的笑意變成溫柔的詢問。契蒙人右手放在胸前,鞠躬道:“國師大人。”楚棠正是想問連沙什么時候走的。那契蒙人就道:“我家可汗突發(fā)急病,不能見風(fēng),請陛下和國師恕罪?!?/br>郁恪沒什么真誠地慰問:“郁北營地里多的是有經(jīng)驗(yàn)的軍醫(yī),朕派他們?nèi)ソo可汗瞧瞧?!?/br>“多謝陛下?!?/br>楚棠放下簾子,沒多久,郁恪就上來了,自然地坐到他對面,略帶一點(diǎn)兒同情,搖頭道:“聽說連沙可汗臉上起疹子了,想來是來到了郁北,水土不服的緣故?!?/br>連沙到郁北都這么多天了,水土不服也不會到現(xiàn)在才發(fā)作。楚棠沒多想,點(diǎn)點(diǎn)頭,聽過就當(dāng)聽過了。郁恪眼里含笑,看著楚棠:“還想著和可汗有緣再見呢。”兩人獨(dú)處的時候一般都不需要人伺候。馬車起動了,微微搖晃。郁恪忽然想起什么,道:“哥哥,那只小寵呢?”“臣將它放生了。”楚棠道。郁恪皺眉,忍下心里那刻難言的情緒,問道:“為什么?”楚棠回答說:“它自小在這里長大,宮中并不適合它?!?/br>郁恪展眉,笑了笑:“好,哥哥想得周全,聽哥哥的?!?/br>轆轆聲中,郁恪閉上眼小憩——這段時間處理羅喉城和西北的事就足夠他焦頭爛額了,他還擠在這么緊時間里安排完,又不許楚棠幫忙,常常要熬到深夜,眼下有了一小片青色。不過在楚棠面前,那片象征著勞累的青色就變成了歡快的蝴蝶羽翼,隨著心上人而展翅飛走了。周圍的氣息太令人安心了,郁恪情不自禁就慢慢失去了意識。然而當(dāng)馬車行進(jìn)不久,兩人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吱吱聲,好像隔著一段距離,聲音有些小,但沒有消失。楚棠睜開眼,還沒說話,郁恪立刻也睜了眼睛:“是什么?”馬車外,乾陵衛(wèi)回答道:“啟稟皇上,是國師那只狐貍。”郁恪看向楚棠。許憶也道:“國師,它一直跟在隊(duì)伍后面?!?/br>楚棠臉色平靜:“不必管。”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郁恪盯著楚棠:“哥哥,你養(yǎng)它多久了?”“距陛下送給我,大概一個月有余?!背牡?。郁恪看著他,視線慢慢往下,從他冷淡的眉眼,到他晶瑩衣袖里微微露出來的佛珠,一時竟有些說不清的傷心。他覺得自己仿佛就是那只狐貍,他在傷心,只是擔(dān)心那只狐貍是不是他的前車之鑒——不管跟了楚棠多久,楚棠都不會有半點(diǎn)的舍不得,對他也是這樣嗎?楚棠疑惑:“陛下?”郁恪抿唇,不開心道:“哥哥不喜歡他嗎?”“臣喜歡,”楚棠道,“只是帶回去麻煩?!?/br>他這樣輕描淡寫,令郁恪心中的擔(dān)憂更甚,頓時讓他忘了楚棠方才已經(jīng)向他解釋過原因了,只顧著要個答案:“為什么麻煩?他不乖嗎,他鬧哥哥了嗎?縱使鬧哥哥了,也是因?yàn)橄矚g,怕你不要他才這樣黏你的?!?/br>楚棠看上去有些無奈,好像郁恪是在無理取鬧似的:“陛下不是說隨臣處置嗎?”“那也不能這樣處置?!庇翥∨み^臉,一向冷毅的臉龐有點(diǎn)兒脆弱的緊繃,孩子氣地小聲道,“他該有多傷心啊?!?/br>楚棠詢問道:“那陛下意見如何?”“你把他帶回去不行嗎,”郁恪轉(zhuǎn)了個身,換個姿勢,趴在小幾上,可憐兮兮地看著楚棠,“我看他挺乖的,會自己吃東西,又有人看顧,不勞哥哥多cao心?!?/br>楚棠纖瘦的腰背素來挺拔著,坐馬車的時候也是,長發(fā)在腰間微微擦動,居高臨下地看郁恪。郁恪一掐大腿,毫不留情,眼眶霎時泛起了淚花。楚棠:“……陛下倒也不必為了只小寵這樣傷心。”郁恪轉(zhuǎn)過頭,似乎擦了下眼睛,道:“是不是因?yàn)槟鞘俏宜透绺绲?,哥哥才?zhí)意不帶他回宮?”“……沒這回事?!背妮p微嘆口氣。眼前的青年伏在桌上,臉埋進(jìn)臂彎里,仿佛很傷心的樣子,嘟囔道:“朕回宮沒有小寵陪伴,會寂寞的?!?/br>這是不肯自己叫人抓狐貍,定要楚棠自己出聲帶回來的意思了。楚棠莫名想起了那晚經(jīng)過老屋時遇到的黑貓,不知是在后面跟著的火狐貍更像它,還是郁恪更像它一點(diǎn)兒?他出聲道:“許憶。”“屬下在?!痹S憶馬上應(yīng)道。“將它帶上來。”“是。”郁恪立即直起身,笑吟吟地俯身過來,好像得了逞的孩童:“哥哥對我最好了?!?/br>一句話的時間,許憶就將狐貍送了進(jìn)來,似乎還將它四個爪子擦了一遍,狐貍踩在白色的毛毯上時,半點(diǎn)兒都沒有臟。“吱——”狐貍一躍,跳上了桌子,蹲下來,看著楚棠,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委屈又專注。郁恪摸了一把:“舐犢情深,羊羔跪乳,萬物皆有靈性。哥哥你看,他知道你喂養(yǎng)他照顧他,所以才跟著你的?!?/br>楚棠道:“可京都或許并不適合他?!?/br>火狐貍昂著頭,沖他“吱”了一聲,仿佛在否認(rèn)他的話。“這得他自己經(jīng)歷過才知道,”經(jīng)過一番胡攪蠻纏,像小時候要買好幾串糖葫蘆一樣,要求得到了滿足,郁恪全然就沒了方才的可憐,伸了個懶腰,沒心沒肺道,“要不就滾回蔚瀛,要不就適應(yīng)京都,總該讓他自己承擔(dān)后果。”楚棠搖頭:“他哪里懂得這些?!?/br>火狐貍跳下小幾,繞著楚棠走了一圈,似乎在確認(rèn)他的味道,半晌才停了下來,大尾巴環(huán)著楚棠,安心地閉眼睡覺了。郁恪道:“哥哥不用擔(dān)心,不適應(yīng)他會自己跑回來的?!?/br>楚棠沒辦法,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狐貍的鼻子,腕上的佛珠發(fā)出細(xì)碎的碰撞聲。郁恪滿意地閉上了眼。----郁恪年輕體壯,沒坐一天馬車就去騎馬了,踏雪身邊跟著火云,一邊和宋雙成說話,一邊時不時轉(zhuǎn)過頭去看看馬車?yán)?,仿佛在確認(rèn)他安不安全。坐了幾天馬車,楚棠無比想換回騎馬。“陛下,臣坐得腰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