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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一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暗格最里邊的東西。郁恪手一頓,拿了出來,還是一封信,卻不是楚棠和先帝的來信,而是楚棠和千機閣某個下屬的對話。下屬寫道:“啟稟主人,多月以來,屬下察看各宮皇子,又得各宮眼線消息,且知大殿下平庸,八殿下算是有資質……十三殿下年幼,聰穎過人,但以后的資質不明……主人承陛下重托,要守護郁北江山社稷,屬下深知主人抱負,保證消息絕無半分虛假?!?/br>楚棠不是因為他郁恪才來到郁北的嗎?為什么說是承先帝重托?那他呢?他在楚棠心里算什么?這封信沒有新帝那封那么泛黃,說明年份比先帝那封要遲??磧?nèi)容,說不定是先帝駕崩前不久。郁恪迫不及待地、幾乎是抖著手去看楚棠的回復。楚棠的字跡清峻有風骨,語氣更是透著一股冷淡:“繼續(xù)查看。”翻開這一張,下面是下屬的恭維話:“是。主人與陛下交情頗深,若主人想定誰做太子,陛下一定不會拒絕?!?/br>楚棠沒再回話了。郁恪腦子像攪了漿糊,粘稠得思考不了。他“嘭”的一聲關上暗格,大步走了出去。管家看他出來,連忙迎過來,道:“陛下可找著想要的書了?”“嗯?!庇翥∧樕脸恋?。他一言不發(fā),回到了書房。書房里,整潔干凈,淡淡的冷檀香在銀鏤花鳥紋香爐中燒著,擺設一如楚棠離開的時候,筆墨紙硯,甚至是楚棠離開前看的那本書,都沒人動過。郁恪聞著熟悉的檀香,心底才稍稍冷靜下來。他坐在楚棠的椅子上,安安靜靜地楚棠回來。----為了不讓郁恪等太久,在說好要分開的時間里,楚棠還是使用了道具,將郁北和現(xiàn)代的時間流速調成了一比一,這樣不至于他這里是一個月,而郁恪卻在郁北等了幾年。否則指不定郁恪怎么鬧呢。和楚梨他們說了他離開家一段時間后,楚棠便讓系統(tǒng)將他傳送回郁北。紅光一閃,屏風后面,一只毛茸茸的紅色狐貍突然掉落到地上,痛得它吱吱叫了兩聲。楚棠出現(xiàn)在榻上,還穿著現(xiàn)代夏天的衣服,腕骨漂亮得很,又白皙,惹眼極了。因為來到郁北時,頭發(fā)會自動變長,他沒來得及整理的長發(fā)就隨意鋪散在肩后,像瀑布一樣,襯得脖頸細白,似乎因為傳送得太快,他冷淡的眉眼染了一點兒紅,看上去像冰雪為誰而融化似的。楚棠想起身去換衣裳,誰知一轉身就看見郁恪像一尊佛像似的坐在椅子上,兩手搭在扶手,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郁恪?”楚棠沒想到他一回來就見到郁恪,有些被嚇到了,驚訝道。郁恪原本橫眉豎目地瞪他,一見他轉過來,表情就緩和了下來,緊握扶手的手指一頓,隨即他起身走過去。窗外的日光灑進來,郁恪背著光,楚棠看不清他的表情。光線從郁恪身后打下來陰影,籠罩住楚棠。楚棠還沒問話,郁恪就俯下來,一把抱住他,將楚棠的頭按在他肩膀上,啞聲道:“哥哥?!?/br>“嗯?!背膿崃藫崴谋常笆前l(fā)生了什么事嗎?”郁恪深深嗅著他的氣息,眼神陰沉,晦暗不明,直到楚棠的回抱了他一下,他才恢復一些清明,仿佛冷靜了下來,道:“……沒有?!?/br>郁恪既不想說,楚棠便不會追問,轉移了話題:“分別一個月,你可還好?”他問的是“你可還好”,而不是“郁北可還好”。對于楚棠這個從來只會公事公辦的木頭來說,這個不知不覺的改變簡直是天大的突破了。郁恪何其敏銳,方才的胡思亂想瞬間飛走了,雙臂緊緊抱著他,道:“好,我都好。就是特別想你?!?/br>楚棠推開他,道:“我先換個衣裳。”郁恪拉回他,深邃的眼睛透著興奮和期待:“我給你換。”他現(xiàn)在全然忘了方才的揣測,只想揣著楚棠,走到哪里都要黏在一起。楚棠看他一眼,終究是沒有拒絕。等兩人出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管家候在門口,看到楚棠走出來時,剎那間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甩了甩頭,定睛一看,國師沒消失,激動地迎上去,道:“國師大人?恭迎國師回府!”小青端著茶過來,想進書房給皇上換茶,誰知看到了楚棠,托盤啪啦一聲掉在地上,她連忙跪下,熱淚盈眶道:“奴婢該死!只是國師回府,奴婢實在太高興了?!?/br>楚棠一年多前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去向,連作為楚棠貼身侍衛(wèi)的許憶也不知所蹤,國師府的人哪里敢過問,只能在府里認真做好本職工作,乖乖等國師回來。可誰都不知道楚棠什么時候才回來,國師府冷清了一年半,皇上期間來過許多次,每晚都在國師的房間待到深夜才回宮。誰知今天國師竟然就回來了呢!眾人聽到聲音趕過來,見到處貼,興奮到不知所以,臉上洋溢著喜悅,紛紛跪下道;“恭迎國師大人回府?!?/br>楚棠穿著一襲白衣,衣襟上繡有雪白無暇的海棠,襯得他腰肢纖瘦,身量纖長,在艷陽高照的中午仿佛一朵透著涼氣的雪花,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我不在的時日,辛苦你們了?!?/br>只是他們低著頭,沒看到他們的國師漂亮的嘴唇微微紅腫,眼里還有幾分未消的瀲滟水光。郁恪站在楚棠身邊,黑色銀紋長袍顯得他氣勢越加冷冽,兩人站到一起,就像一條黑龍上長了一朵雪白的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冷。在寬大的袖子掩蓋下,他悄悄碰了下楚棠的手。楚棠紋絲不動。眾人磕頭道:“謝國師關懷?!?/br>“起來吧?!庇翥∈栈厥?,代楚棠道,儼然一副國師府主人的樣子,還榮辱不驚似的,表情平靜,“國師辦完事回來,你們得仔細伺候?!?/br>“是!”郁恪轉過頭看楚棠,恰好楚棠也看向了他。郁恪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歡迎楚國師回來?!?/br>晚上,郁恪說郁慎被他接進宮里去住了,楚棠和他用完膳便一起去宮里了。一下馬車,郁恪就要湊過來拉楚棠的手。皇宮大門口,侍衛(wèi)守著,隨行的宮婢數(shù)不勝數(shù),楚棠輕輕推開他的手,低聲道:“這里是郁北,別讓人瞧見了。”郁北不比現(xiàn)代那么開明——雖然在現(xiàn)代要顧及楚棠的身份也得遮掩,但起碼沒這里那么多限制。郁恪不情不愿地收回手,道:“好吧。國師一回來就嫌棄朕,一心想著要去見小的,是不是覺得我長得不像……將我置于何地?”“你想我將你置于何地?”楚棠沒察覺他截住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