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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場地僅限這間病房,起初他還能與溫亦塵爭上幾句,現(xiàn)在溫亦塵病得不省人事,連半句話都說不著。溫亦然除了看電視,剩余的時間只能打量溫亦塵了。溫亦塵有一張精致如畫的臉,就算蒼白的病態(tài)也難掩他的姿容。遇見溫亦塵之前,溫亦然一直覺得這世上沒有比樊向陽更好看的人了。不同于樊向陽棱角分明的俊臉,溫亦塵的面容偏陰柔,但不會給人女氣的感覺。雖然溫亦塵還沒告訴他,他們之間到底是何關(guān)系,但光從名字來看,他們似乎有血緣上的牽連。如果他的猜想是對的,那溫亦塵的行為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既然他們是兄弟,那為什么溫亦塵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滿愛戀?那樣的眼神,他不會認(rèn)錯,每次樊向陽看著他時,就是那般情深。現(xiàn)在溫亦然唯一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樊向陽隱瞞了他的真實身份,至于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樊向陽能夠回答他了。溫亦然想得出神,絲毫沒注意病床上的溫亦塵已經(jīng)盯著他看了很久。等他回過神時,四目如期而遇。“你醒了?”溫亦然吃不準(zhǔn)溫亦塵到底是清醒了,還是半夢半醒。溫亦塵勾勾手指,示意溫亦然過去。溫亦然猶豫了一下,他故意與溫亦塵保持了一段距離,蹙眉問道:“你是醒了吧?”“你吃飯了嗎?”溫亦塵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有力多了,看來這個點滴真沒白掛。溫亦然反問道:“如果我不吃,你會放我走嗎?”溫亦塵如墨的黑眸盯著溫亦然看了一會兒,長吁一口氣道:“不會?!?/br>“那我吃不吃飯,對你來說還重要嗎?”溫亦塵可怕的執(zhí)著溫亦然已經(jīng)見識過了,與其和溫亦塵耗費體力下去,不如乖乖吃飽飯,養(yǎng)足精力,說不定還能有機會逃出去。“重要。”溫亦塵說得很輕,卻異常堅定,“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重要?!?/br>“你說這話,不覺得很打臉嗎?”失憶后的溫亦然似乎格外的牙尖嘴利,他的字字句句總是不偏不倚戳在溫亦塵的心窩上,“你說我很重要,可即便我不吃飯,你也不愿意放我走。在你心里,放我走和餓死我之間,你選擇餓死我?!?/br>溫亦塵臉色一白,神態(tài)頓時難看起來,語氣生硬的說道:“你不吃,我也不吃。”那張說慣了甜言蜜語的嘴,此刻竟然說不出半句好聽的話。溫亦然輕聲笑起來,笑聲里摻雜些許諷刺,他指著床頭的點滴:“你以為這個點滴是什么?是營養(yǎng)液。因為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不能進食,所以只能靠營養(yǎng)液維持?!彼淖旆路鹗谴懔藙《镜牡蹲?,插進溫亦塵的心臟里:“這就是你所謂的,我不吃,你不吃嗎?”溫亦塵的呼吸一瞬間滯了滯,而后黑眸微垂,他抬起左手,在溫亦然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毫不猶豫地拔掉了滴管。“現(xiàn)在好了。”溫亦塵勾起一抹慘淡的笑容,“這樣我就可以陪你一起了。”溫亦然怔怔看著溫亦塵,半天才回過神,抿著唇道:“你真是個瘋子?!彼麖澭鼡炱鹇湓诖策叺尼橆^,動作一氣呵成,針頭重新回到了溫亦塵的手背里。這一連串的動作完成后,溫亦然愣住了,為什么這些事他做起來如此順手?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溫亦塵似乎看出了他眼底的震驚,低聲說道:“你以前是醫(yī)生。”溫亦塵目光停留在溫亦然那只曾經(jīng)被人捅傷的右手,白皙的手背上有一條淡淡的疤痕,如果不仔細(xì)看,可能還看不太出來。“你的手……”溫亦塵呢喃著抬起頭。溫亦然舉起手,看了一眼溫亦塵,說道:“這只右手,本來確實有很深的傷疤。不過,后來向陽讓我做了激光祛疤手術(shù),現(xiàn)在不仔細(xì)看,幾乎看不到了?!?/br>說起這手上的傷,溫亦然表情淡然,似乎并無多少不舍:“只是不能拎重物,倒不影響生活?!?/br>溫亦塵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呼吸有些不暢,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溫亦然遭受的折磨,尤其是那雙血rou模糊的手,斷送了溫亦然一生的夢想。“你怎么了?”溫亦然不知道溫亦塵又犯了什么病,怎么說起他手上的傷,溫亦塵看起來比他還激動。溫亦塵咬緊嘴唇內(nèi)里,喉嚨涌上熟悉的腥甜,他勉強從唇齒間冒出兩個字:“沒事?!?/br>看著一無所知的溫亦然,溫亦塵心如刀割。他比誰都明白,那雙手對溫亦然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因為失去了那段記憶,溫亦然又怎么可能如此坦然的說出這番話?溫亦塵的唇角溢出血,他掙扎著抓住溫亦然的右手,guntang的淚水滴落在手背上。“對不起……”語畢,溫亦塵顫抖著蜷縮身體,染了血的唇吻上溫亦然的手,像是用盡一生的力氣。“對不起……”溫亦塵知道,不管自己說得多真心實意,‘對不起’仍是這世上最蒼白無力的三個字。他剝奪了溫亦然的夢想,剝奪了溫亦然生的希望,所以溫亦然才會如此恨他,恨得忘記了他。溫亦塵唇角溢出的血越來越多,連床單上都是他的血。溫亦然手忙腳亂按下床頭的警鈴,沒一會兒兩三個醫(yī)生沖了進來。溫亦然的手被死死抓住,粘稠的血液沿著指縫,流進了指甲里。“然然……”溫亦塵疼得心肝胃肺全都糾結(jié)成了一團,他被兩名醫(yī)生死死摁在床上,另一名醫(yī)生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的手指掰開。聽著溫亦塵撕心裂肺的呼喚,溫亦然的骨頭里忽然泛起一陣莫名的酸疼,這種酸疼不算很劇烈,但著實讓人抓心撓肺般難受。那種連心臟都隱隱作痛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第七十二章】“我知道樊少是個講義氣的人,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徐楓因為你被停職查辦。”事到如今,不論是樊向陽還是溫亦塵,都已經(jīng)到了絕境。如果在僵持下去,結(jié)果只能兩敗俱傷。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想出一個相對公平的解決方案。喬希恒為此想了一夜,想到了一個他自認(rèn)最理想的方案。“我不想為難徐廳長,也不想為難樊少。所以我這里有個提議,能讓我們雙方暫時喘口氣。不知樊少想不想聽聽看?”樊向陽猶豫了一下,揚聲道:“什么提議?”“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rèn),亦然始終是溫家的一份子。他回到溫家是必然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喬希恒注意到樊向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話鋒一轉(zhuǎn),“我的提議就是,讓亦然回到溫家,你可以繼續(xù)和他見面?!?/br>樊向陽面容蒼白,咬著牙問道:“喬希恒,你這也算是提議嗎?”“樊少,現(xiàn)在亦塵得父母已經(jīng)知道亦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