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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找賀初的身影。他視力好,在人群中還算中等的個子,此時他站在人群外面,卻硬是沒看見賀初的影子。周遇的臉盲是屬于很嚴重的那種,就算能看清人也只能分得清男女。這是周遇第一次覺得臉盲是這樣一件不方便的事。以前人少的時候他總是能一眼就看見賀初,現(xiàn)在人多到人肩膀挨著肩膀了……他是不是要專門記一下賀初的樣子才好?“這!”他聽見賀初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但是賀初卻好像是隱沒在人海里讓他找不到蹤跡,他索性站在原地不動,等著賀初過來找他。周遇走路的時候視野很廣,但是視線只會在正前方五十米以內,其他人會被他自己很神奇的虛化掉。他仍然在正前方找著人,忽然他的手腕被人從側面牽起,他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就想掙脫,轉頭看向來人的瞬間,卻被他攥的更緊。他的手腕是冰涼的,但是那個人的體溫卻是熾熱的。“給我牽一會唄,行不行?”賀初朝他笑起來,眉眼彎彎,語氣里還帶著撒嬌的味道。他笑的坦蕩,手上的力氣卻不容周遇忽視。體溫高的像是要灼傷他的那一片肌膚,周遇覺得自己和賀初接觸的地方隱隱的發(fā)燙,好像賀初用自己的血rou在上面印上了自己的烙印一樣。周遇低下頭,腳尖在地面輕輕畫了個圈,當做是默許。“票我都買好了,咱們直接進去就行,你看你找了這么久都沒看見你同桌,我就牽一小會,就當……就當做是你的賠禮好了。”周遇有些不適應這樣在人多的環(huán)境里跟人這樣有肢體接觸。他覺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沾在他和賀初兩個人的身上。他往賀初身后躲了躲,又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人的舉動,便抬起腳步慢吞吞的跟上了賀初的步子,他還是低著頭,目光里有些閃躲,可惜賀初走在前面,并沒有發(fā)現(xiàn)。周遇一直都很忌諱這樣的舉動。在他看來,他這種不正常的取向就已經(jīng)是有違倫常的事情,如果再要把這樣的事情公之于眾,周遇覺得就像自己的衣服被當眾揭開一樣令他難堪??墒琴R初毫不在意,似乎還有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有點像那天他在酒吧里的樣子。“你……”周遇遲疑著開口,他想問問賀初這樣不怕人指指點點么?他到底還是覺得自己這樣的人,是有些見不得光的。從前被指責的太狠,現(xiàn)在都改不了自己骨子里對自己的厭棄。“那天你在酒吧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么?”賀初聽出他的遲疑,以為他是想問那天酒吧里的事情,便直接了當?shù)狞c明了。他想知道周遇是否介意,介意他其實并不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而是有些輕浮,偶爾還有點浪蕩的,人們口中時常瞧不起的富二代。這些天里他想起那天周遇的樣子,像是世家里的貴公子,他想,也許周遇的樣子,才是真正的“富二代”吧,是能稱得上是高人雅致的那種人。即使周遇卸卻了他那一身包裝自己的皮囊,也不會被人看輕。但是自己就不一樣了。“什么……什么想法?”周遇輕疑,賀初想知道的和他的想法完全不搭半點關系,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不清不楚的問題砸的一臉懵。“你都看到了,我會打架,會喝酒,會抽煙,會和酒吧老板一起混,你沒有半點想法么?”周遇是真的沒什么想法,在他看來抽煙喝酒只是兩件很傷身體的事情,誰都可以做,只是做的理由不一樣而已。就像他喝酒是為了借酒消愁,在那點迷茫的時間里尋找片刻的安寧一樣,打架也是誰都能學會的事情,無論是出于自保還是出于自身的情緒,在他看來都沒什么區(qū)別。不愿意挨打的人總有一天會變成先動手的那個,無論最后是出于什么緣由,沒人愿意挨打,最后大家其實都沒有區(qū)別的。“沒有什么想法。嗯……”他想了一會,覺得說沒有想法更像是一種敷衍的說辭,于是補充道:“抽煙喝酒都很傷身體,打架之后總會受傷,你可以考慮一下以后少做一些類似這樣的事情。”“什么?”賀初有點懵。周遇這種不搭邊際的回復簡直就像有人問“你中午吃飯了嗎?”而另一個人說“我晚上要去吃飯”一樣。可是周遇神色認真,居然是真的在給他建議,他輕輕嘆了口氣:“我是想問你對我這個人有什么想法?!?/br>對賀初有什么想法?“暫時對你沒什么想法?!敝苡鰟恿藙邮种福敫嬖V賀初可以松手了。情商這么低,這以后還怎么談戀愛?“我不是問你這個……我……算了?!辟R初感受到周遇手指上的輕微的動作,不動聲色的將手握的更緊了。他沒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沒有問周遇為什么去酒吧,甚至也沒有問周遇那天晚上回去了以后怎么樣了,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選擇性的遺忘了周遇擋酒的那段記憶。一個是被對方強出頭駁了面子,又礙于對方當時那一眼不敢再問出口;一個是糾結萬分自己為什么出頭,有點懊惱不想再提。“那么現(xiàn)在呢?”賀初搖了搖牽著周遇的那只手,笑盈盈的看著他:“有什么想法?今天的天氣很陰,還隱約有刮狂風的跡象。周遇怕冷,出門的時候在外面穿了薄外套,此刻手縮在袖子里,將賀初的手也罩住了一半,倒像是兩個人為了掩人耳目刻意做出來的樣子。“好像……也沒什么想法?!辟R初的手很暖和,而周遇的手只要一入秋就會變得無比冰涼,甚至手臂的小半截也跟著一起是涼的,到了冬天如果將手暴露在外面,不出多時整個手掌都會泛起紫色。奇怪的是,自從上次賀初抱過他之后,他對和賀初的肢體接觸的芥蒂就漸漸地變小了,現(xiàn)在賀初牽著他的手,他也只是在前幾分鐘有些不習慣罷了,他的手越?jīng)觯驮绞怯行┴潙儋R初的溫暖,還有些想往他手心里鉆的意思。像那個在冰天雪地里呆久了的人,身邊忽然多了不會離開的熱源,即使有可能將自己也一并融化了,也舍不得離開——因為真的,太久太久沒有感受到溫暖的人,也早就有了那種飛蛾撲火的決心。是因為他的手太暖和了。周遇這樣對自己說,只是因為它很暖和。賀初聞言,笑意更加明顯,只當周遇是默許了自己的舉動。他又搖了搖他們倆牽在一起的手,看向周遇,眼里的意味再明顯不過:既然你都沒意見了,那我可就一直牽著了。這是一個很孩子氣的動作,賀初做起來還有點炫耀的意思在里面。他們終于還是牽著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