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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還是透著點蒼白,像是和從前一模一樣。可是賀初還是覺得他不一樣了,不止是樣貌,更多的是氣質(zhì)。那種帶著少年時期別扭的“生人勿近”的氣場,此時通通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商業(yè)場上磨練出來的官方的客套的“禮尚往來”般的笑容,讓你會想著接近,但是卻湊不近半分。你只能遠遠的觀望,在自己心里默默的想著這個人。他想著面前的人已經(jīng)很多年了,他的聲音他的面孔他的氣息,可是乍一看見面前的這個人還是忍不住心中一跳。那是和多年前一樣的,心動的感覺。有的人就是這樣,他住在你心里,你日思夜想,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能夠更喜歡他不能更心動了,可是在你重新見到他的一瞬間,你還是像初戀一樣。“進來再說吧?!?/br>周遇還是掛著那樣客套的笑容,將賀初引進房里,自己卻沒有再走進去。賀初打量了一下周遇的房子,莫名的生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周遇還是那樣,即使很多東西都變了,但是他的那些習慣還是沒變。直到現(xiàn)在,他擺放東西,整理房間都還按著以前的方法。這個房子明明比他們以前的小房子要大上很多,裝修也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賀初一眼看到,似乎就已經(jīng)能想象到周遇在里面生活的樣子了。他們曾經(jīng)一起生活過那么久,對對方的生活習慣簡直了如指掌。賀初甚至覺得,自己了解周遇,要比周遇自己所了解的還要多。因為那時的感情是那樣深,深到只恨自己不能和這個人融為一體。周遇靠在門框上,離賀初有一段距離,嘴角掛著笑意看著他。“這次可是你喊我來的?!辟R初靠在他對面的門框里。面對周遇的時候,他也保留著很久以前的習慣,直視對方的眼神,不閃不避。好像這樣就能看見那個人的內(nèi)心一樣。“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敝苡鎏袅颂裘迹矝]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將手插在家居服的兜里,靠著腿上微薄的暖意取暖。“想見見你,還有……”賀初站直了身體,先前想說的那些話卻又說不出口了,那些憋在心底這么多年的話,曾經(jīng)那么多次的在一個人的時候無數(shù)遍的重復,在真正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又如鯁在喉。他怕自己說出來了,會看到周遇不屑的眼神。怕周遇根本不在乎。周遇挑了挑眉,嘲道:“怎么,又沒話說了?過了這么久你在我面前怎么反倒變得扭捏了?”這句話說出口的一瞬間他就愣住了,因為太過親密,尤其是最后一句,像極了兩個人多年前的說話方式。賀初卻因為周遇這個小小的表情看的一愣。從前在上學的時候,周遇的臉上很少會有這么細致的微表情,他的眉毛從來都是服帖在眼皮上方,眉尾下垂的弧度也略顯冷淡,他好像就很難調(diào)動自己的面部神經(jīng),很多時候笑意在眼底了嘴角都牽扯的有些勉強。每次他都會以為這個人是天生的面癱,只有在極少數(shù)的時候,才會不吝惜他的笑容。沒想到這么些年歲過去了,連周遇都學會了這樣子的表情了。到底是歲月饒不過,饒不過自己也饒不過周遇。面前這個人的面容已經(jīng)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時光將這個人的眉眼間的線條打磨的更加鋒利,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一種名為凌厲的氣息。而他現(xiàn)在僅僅是靠在那里,射燈透過發(fā)絲在他的臉上打上了光影,他明明處在光里,卻無不透露著一種孤絕的味道。他這么多年都是一個人,他比以前更加的不可靠近了。無論賀初曾經(jīng)在網(wǎng)頁上看到過多少有關(guān)周遇的新聞,無論照片上的周遇看起來有多么的意氣風發(fā),只有真正站在這個人面前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冷漠,卻又是孤獨的。他站在圈子的制高點,卻是高處不勝寒。這是和他少年時分“生人勿近”的氣場截然不同的味道。他像一朵孤獨的花,在黑暗里埋下種子,一個人在黑暗里生根發(fā)芽,綻放的花朵長在高出,帶著細小的倒刺,讓人觸碰一下就落得滿手鮮血淋漓。“來看看你,還有跟你說一句欠了你很久的話?!?/br>賀初看著周遇的眼睛微微瞇起,想起那是周遇代表著有些不耐煩的表情,他腳尖微微挪了一下,有些艱澀的說:“對不起?!?/br>隨后他看見周遇微微笑了一下,那點笑意越來越大,直到蔓延上了眼角,讓他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好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讓他忍俊不禁想要放聲大笑,可是最終他只是輕輕“哈”了一聲,示意賀初到房間里坐。賀初覺得有些局促,明明是之前在一起生活過那么久的人,可是時過境遷,再也沒了那點能讓他放肆隨意的資本。以前周遇愿意讓他為所欲為,現(xiàn)在沒了這種特權(quán),他覺得自己連說句話都要思量再三。他忽然就意識到周遇曾經(jīng)對他是那樣的溫柔。周遇微微理了一下劉海,終于露出他的眼睛。他給賀初倒了一杯水之后坐下來,還是那樣端正的姿態(tài),微笑道:“道什么歉?”“你明白我的意思的?!?/br>賀初垂下眼睛,在這件事上他一直都不怎么敢直面周遇。畢竟當年的事終究是自己的錯,本想著都已經(jīng)這么久了,自己連腹稿都不知道打過多少遍了,可是話真的說出口了,想要再說什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對不起”這三個字是這么的無力。“道什么歉?”周遇還是微微笑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賀初。他想要賀初看著他的眼睛說話,一定要讓他說個清楚明白。“其實一直都挺抱歉的,當初那些事。還包括我們當初對你的那些……這句話很早就想跟你說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br>賀初卻只是盯著自己面前的水杯,燈光在水面上反射出暖黃色的光,再照進賀初眼里,他頓了頓,又說:“對不起?!?/br>“有什么可抱歉的,你們有你們自己的做法,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還是沒有看自己。周遇靠進沙發(fā)里,將沙發(fā)毯攤開了搭在自己腿上,又將手藏在毯子下面。他低著頭,闔著眼睛,想起那年的事情,兩只手死死的掐在一起。這么久了,那段被他刻意遺忘的時光仿佛成了他的一場噩夢,只有在無意識的夢里才會反復的出現(xiàn)。如今賀初竟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么?多可笑,過了這么多年,覺得我還欠你這一句道歉的么?“我當時……是我太膽小了,那時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累了,我怕我不能再一次帶著你走,我怕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