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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他也不會離開我。現(xiàn)在想想,其實賀初才是最不該承受他怒火的人。包括他自己說的那些不在意之前的事情的那些話,也都是騙人的。怎么能不恨著呢?怎么可能忘了呢?只是沒有一個人愿意承受他的怒氣,愿意靜下心來聽他說話罷了。他記仇,十分記仇,不然不會到現(xiàn)在,連那些事情的所有細節(jié)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那些人的冷漠的嘴臉他都能回憶的起來。他看上去是那個清高的存在,實際上他比誰都要在意這些事情。只是他和賀初的不同之處就在一,賀初想要融入那個集體,但是周遇對那個群體嗤之以鼻。冷暴力,說到底他們兩個人其實都是受害者。在他們還沒分手的時候,他看不到賀初的掙扎,他年少任性,只覺得自己過得苦不堪言,看不見賀初的處境。他得護著自己,還要在全班同學之間周旋,其實賀初比他要累得多。他有什么理由讓賀初一直陪在他身邊呢?自己又有哪點好,是能讓賀初一直為了他被全班同學孤立的呢?其實都沒有,賀初對他好,是因為他喜歡,沒有半點責任和義務(wù)的。周遇其實是應(yīng)該感激這個人的?,F(xiàn)在他們又在一起了,周遇再回過頭去想著以前的那些事的時候,只覺得遺憾。自己從年少到現(xiàn)在,其實一直都是這個人在包容著自己,一直寵著自己。周遇其實一直都是自私的,只是總是習慣了逃避,把責任都推給賀初罷了。為什么,為什么他們兩個人沒有一直一直在一起呢?為什么他們要分開呢?為什么他們要承受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傷害呢?他應(yīng)該是看得見的,每一次他們兩個人之間狀似不經(jīng)意的對視,賀初的眼睛里都是滿滿的眷戀和遺憾。那時他只是沉默的別開眼去,裝作真的只是恰好看見的樣子,滿眼的不在意和漫不經(jīng)心。那時他們對視的時候,其實是兩個人都心心念念著對方,所以才會對對方的目光有所感覺,所以才會有“不經(jīng)意”的對視的吧。其實他有時候會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時自己去跟賀初服個軟,也去順應(yīng)一下全班的氛圍,今天他會怎么樣呢?可是其實雖然是遺憾的,他也不會這么做。因為他是周遇,他能喜歡賀初這么久,也因為他是周遇,賀初能重新跟他在一起,大抵也是因為他是周遇。所以他不會為了別人改變自己,那樣自己就無法真真正正的作為“周遇”這個人了。也好在,他沒有改變自己,賀初還愿意要他。現(xiàn)在賀初在對面等著他說話,周遇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第一聲并沒有發(fā)出來。他還有些不習慣,有些話說出來對他來說還是一個挑戰(zhàn)。賀初沒有催促他說話的意思,周遇聽著他平穩(wěn)的呼吸,良久才開口,聲音聽上去有點沙?。?/br>“在我出國的第一年,在國外過的第一個新年的那天……我特別……特別的想你。”在我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離開你以后,在我知道我們倆已經(jīng)再無可能的時候,在我知道我再也得不到你的消息以后,我就特別特別想你。在我以為這輩子我們倆不會再見任何一面的時候,在我想到你在我對面過得或好或壞的時候,在我再一次想到我們之間發(fā)生的所有事的時候,就覺得你好像就在我眼前,你臉上的每一根線條我都能回憶起來。在我離開的第一年,在你知道我離開的第一年,你過得好不好?那個時候他迫切的想要見到賀初,那是他第一次那么的想見一個人。“還有嗎……”賀初的聲音同樣嘶啞,像是被狠狠碾壓以后,又被粗暴的撕扯,讓他的嗓子變得鮮血淋漓,發(fā)出來的聲音也殘破不堪。“還有……”還有那天在你家的老房子里,聽見你說你很想我的時候。在我能感受到你的思念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曾經(jīng)的每一個日夜,都是那么的想你。只要你不在我身邊,我都會很想你。“還有……現(xiàn)在我也很想你?!?/br>想見見你,想看看你臉上的表情,想感受你身上的溫度,想親吻你柔軟的嘴唇,甚至想觸摸你guntang的胸膛。“我也是?!辟R初在對面輕輕的說。“有多想?”“想到……”想到連呼吸間都充斥著你的氣息,連血液恨不得都跟你融為一體,“我現(xiàn)在就想跟你在一起。”“那你等著我?!钡任荫R上回來見你。周遇笑了笑,打開網(wǎng)頁開始訂機票。他想見賀初,不是假話。“好,我就在家,乖乖地等著你回來?!?/br>周遇掛斷了電話,翻看著他能回國的最近的航班。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心里帶著點小小的雀躍,還有一點點期待,像是初戀的感覺。他忍不住想,如果賀初看到他提前回來了,會是什么樣子?會不會像個孩子一樣歡呼起來?還是淡淡的給他一個擁抱?又或者是一言不發(fā)?他這樣想著,自己也笑了起來。瞞著一個人做一些能讓他高興的事情,自己的心里會有多期待那個人的歡喜。賀初瞞著他給他驚喜的心情,他終于懂了。他訂了機票,坐到自己床前,從床頭柜里拿出來了一個陳舊的黑色封皮的本子,本子的邊緣已經(jīng)有些泛黃了,卻很整潔,依稀可以感受到主人對它的保護——這是周遇當年的日記本,那個寫滿了他的心事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他所有的青春。“他是一個值得最好的東西的人?!?/br>“我想大概是好不了了。”那是他當年寫的東西。他記得那天他們剛開學,上體育課的時候碰見了敬州,賀初去打籃球了。他回想起那時賀初的身影,像是活在光里,整個人都散發(fā)著華彩。那時的自己從來不參加任何體育活動,每次也都只是下去報個數(shù),起先賀初還會和他一起坐下來,他看書的時候賀初就看著他發(fā)呆,后來他們在一起了,周遇就跟著賀初一起去籃球場看他打籃球。再后來……他就一個人坐在教室里,體育委員也不點名了,他就干脆連課也不去上了。跟賀初做同桌以后,他寫日記的頻率就沒有那么頻繁了,因為和賀初一起的感覺真的很棒,賀初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所以他的心情總是很不錯的,很多事情記在腦子里,他也不必寫下來。他的日記多半都記載著他一個人的時候產(chǎn)生的那些想法,有了賀初以后,他就再也沒有當過一個人。他再翻一頁,看到那天他有些凌亂的字體。“賀初說他喜歡我,我覺得有點好笑。為什么喜歡?喜歡我什么?好吧我承認其實我對這個人有點好感,但是僅限好感,沒那個可能,我知道的?!?/br>他想起那時他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