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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臣也紛紛上前簇?fù)?,跪求道:“大王!不若趁現(xiàn)在楚軍還沒殺入城,我等趕緊護(hù)著您逃吧!只要逃出去了,再把邊境的百萬大軍召回來,楚狗的五十萬兵算什么??” 姬夷昌聽了,眉頭緊皺,眼神極度陰戾地瞪了眾臣一眼,那氣勢相當(dāng)?shù)貒樔恕?/br> “寡人說過多少遍了?!” 姬夷昌爆喝出聲,聲音宏亮轟動,嚇得眾人愣了一愣。 “相比我中原華夏大族的安危而言,寡人的江山不重要,寡人的性命也不重要!誰來當(dāng)這個王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團(tuán)結(jié)統(tǒng)一我華夏大族!率領(lǐng)全族人強大、富強!幾十年以后,能讓外頭那些異族對我華夏大族退避三舍!日后看到我族族人都能俯首稱臣,不敢貿(mào)然進(jìn)犯?。∵@些,你們到底清楚了沒有?!!” 聲音字字鏗鏘、擲地有聲。殿堂上所有人都簌簌地落淚了。 所有人默默淌著熱淚,咬緊牙關(guān),無一不真心拜服,俱匍匐在齊王腳下,真情實意地給他磕完了一個又一個響頭。 城門關(guān)口,姬夷昌連鐵甲都沒有披,就只穿著一身王者的冕服,身后一個人都沒帶,徒步走了出去。 姒思朗早已經(jīng)率了幾十萬大軍兵臨城下,遙相就看見齊王身穿冕袍洞開了城門。 “弟弟,”姬夷昌的聲音清冷而高傲,以戰(zhàn)敗者的身份站于姒思朗的下方,也絲毫不輸王者氣勢。 “你就這么著急呀?也不等寡人把邊關(guān)的工程打好,你就闖進(jìn)來了?!?/br> 姒思朗對于姬夷昌稱呼他為“弟弟”頗為不滿,皺了皺眉,把劍指向他道:“這些年,你無理侵占六國,肆意給百姓增加重負(fù),讓百姓苦不堪言,焚燒六國書籍萬萬卷,坑殺儒士數(shù)百人,你的惡行,如今,我來替天下人找你討回公道!逆賊,上前受死吧!” 姬夷昌一聽,笑了。 他笑得越來越大聲,也笑得越來越令人毛骨悚然,盡管他身后沒有帶上一兵一卒,那些簇?fù)碓阪λ祭噬砗蟮谋R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姒思朗,寡人的罪行,這一切,早就盡在你手中cao控著了吧?” “即便寡人沒有統(tǒng)一七國,沒有統(tǒng)一度量衡,沒有燒毀書籍,沒有遣大量的民眾修建長城五嶺,沒有這些,齊國也一直是你的目標(biāo)對不對?” 姬夷昌語氣尋常,就像是在跟一個小輩在討論一件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一般。 “那年你要救闕兒回國,化身女奴潛伏在我齊宮漳華臺之時,你就已經(jīng)對寡人暗生敵意了。寡人掰倒了戚姬的兄長,最后戚姬還能得以自保,想必也是你偷偷給她出的主意,你從那時起就把寡人當(dāng)作死敵,這些年來沒有一天不在想著如何掰倒寡人吧?” 姒思朗依舊舉著劍高坐在馬頭上,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你外表看著儒雅無害,但其實心機頗深,認(rèn)識你的許多人都輕易就被你欺騙了,包括你阿姐?!?/br> “你少在臨死前胡說八道含血噴人了!” 姒思朗終于被他激得大聲道。 姬夷昌含笑著沒再說其他話,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跟前,姒思朗見他毫不畏懼就往他跟前走,不由就舉起了劍加緊防御,身后的眾將士也齊刷刷地走前來劍拔弩張地,準(zhǔn)備隨時護(hù)住他們的主公。 姬夷昌訕訕道:“寡人什么武器都沒帶,凡身□□一具,也值得你們?nèi)绾魏ε聠幔抗讶瞬贿^是把這份協(xié)議書呈給你們的主公,他同意了打上手印——” “寡人自當(dāng)把江山,還有寡人的性命獻(xiàn)上。” 姒思朗想了想,揮揮手斥退了左右。 姒思朗以為姬夷昌會跟他替什么過分的要求,譬如要維持齊國的國號,或者堅持要用他齊人什么的。 沒想到,他就提了兩點要求。 一是,得接著完成邊關(guān)長城以及五嶺的起建。 第二便是,希望他能唯才是用,對待國人,不要有齊楚燕越之類的國界之分。 第一點長城以及五嶺的工程,都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階段,之后征用人員修葺也不會耗費太多工夫。 雖然這點是他用來抨擊姬夷昌的罪狀之一,但這各項工程背后的深意其實他也明白,也很認(rèn)同,所以這一點即便姬夷昌沒有要求,他日后坐上這個位置也會積極完成這些事務(wù)的。 至于第二點,他其實早已耳聞齊國大司馬周淺的能耐了。一統(tǒng)七國以來,齊國就在周淺的逐項舉措之下,把舉國上下治理得妥妥的,他也聽聞周淺是奴隸出身,但他從來就不介意這一點,日后他坐上那個位置,也只會唯才是用,不會在意以前的國界之分。 于是,姒思朗點頭同意下來。 姬夷昌得到了他的同意,在印下指印的時候,他突然就上前奪去了姒思朗的劍。 就在眾人錯愕不已,大驚失措又準(zhǔn)備要上前護(hù)主之際,姬夷昌冷笑一聲將長劍直刺胸背,鮮血四濺。 一代梟雄就這樣轟烈地在自己王都的城關(guān)前倒下。 他直到死,唇角都揚著笑,大口大口吐出污血仰倒在了地上。 他摸出了懷中一方巾帕。 姒思朗認(rèn)出來,那是阿姐大婚前夕一直帶在身邊的巾帕。 冬去春來,不知不覺,姒思朗已經(jīng)統(tǒng)一八國河山一年有余了。 大楚很多程度上都在沿用先齊頒下的一些舉措,周淺等人,除了趙程在齊王死后不顧姒思朗如何懇求都不肯留下,執(zhí)意歸隱后,周淺他們?nèi)紴槌跛?,盡心盡責(zé)地為大楚江山謀福了。 但周淺再也不像以前跟著齊王時那樣,對現(xiàn)在的新王以輕松友人般的身份聊天了。相反,在楚王面前他顯得很高冷,也很難說話,但這些姒思朗也并不在意。 只要周淺等人是一心一意為大楚謀福,姒思朗就會重用他們。 周淺曾經(jīng)很坦白地對姒思朗直言過。 他說:“周某之所以留下來,并非因為周某要效忠于你楚室,也并非是效忠于你楚王?!?/br> “周某效忠的,從來只有齊王姬夷昌一人?!?/br> “是因為大王臨走前,曾經(jīng)對周某下了最后的一個命令,他說,周淺,寡人現(xiàn)在給你最后一個命令?!?/br> “寡人讓你不得違背自己的心愿,做一個志誠為我中原華夏大族謀福祉之人!要堅定地忠誠于我華夏大族,帶領(lǐng)全族人走向更加強盛、富強之路??!” “所以,周某依然是只忠于齊王一人,只忠于華夏族人,一旦有哪一日楚王你只謀私利,出賣族人,那么,那一天,便是我周某與你徹底割裂之時!” 不只周淺一人是這么說的,就連那些甘心留下來的前齊臣,也是口吻如出一轍那么說的。 但是對此,姒思朗也還是盡數(shù)收用了。 姬夷昌的死給他帶來的震撼性很大。 他,是一個絕對夠資格稱得上是一代功主的人,盡管如今為了鞏固楚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