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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手接過全世界獻給他的熱烈美意。在他設想的每一個故事里,于斐總是驕傲飛揚,還有點兒令人厭煩的不羈張狂。他的少年,他曾愛的少年,不應該低頭,不應該被折斷羽翼,落入泥涂。他本應該放聲歌唱。作者有話說:樂樂:我有點心疼但我不說。那是他(現(xiàn)在也愛)的少年。謝謝觀看!拖了兩天,舞臺真的好難寫哦(大哭)第33章?lián)肀?/br>按照賽程,表演結束后兩組隊員將進入一個休息室,等待現(xiàn)場千人投票的結果,于斐的吉他還沒有收起來,被他下意識地抱在懷里,攥著琴身的手仍在輕輕發(fā)抖,下場至今,心仍狂跳不止,上場時不自知,退場后才發(fā)覺后背已經被汗浸濕,不知是因為那幾句竭盡全力的唱詞,還是久未出現(xiàn)的極度緊張,一口氣提在胸口,進不來也出不去。周望嶼拍拍他的后背,又捏了捏他的手,說:“沒出錯?!?/br>李凌京坐正中央,還在哼著曲子的變調,隱約是于斐那段氣息十足的合音,他微微側過臉,說“這段自由發(fā)揮是真好聽。就我而言,真挑不出什么差?!?/br>袁弘杉坐在最遠處,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小屏幕上突然跳出的讀秒。B組首先鬧騰聲起,一看萬幸和任風風都要抱著一起摔下凳子去了,偏偏票數(shù)是一項疊一項,按照從后到前的順序顯示,最后的讀秒結束,小組內排名揭曉,B組已經開始站起來擁抱彼此,A組卻是氛圍迥然,直到最后的第一名公布,幾人才紛紛地回過神來,小聲地說著安慰彼此的話。袁弘杉輕聲嘆了口氣,看向周望嶼,但對方的重點與他的并不相同。周望嶼是B市H區(qū)的人,李凌京是隔壁區(qū)的,校服的制式與配色卻簡直是如出一轍的情侶款。介于有攝像頭在,他們表情達意的方式多少有些含蓄,目標是坐在另一邊緣的于斐。“抱歉啊,大家……”于斐的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一一頓住,露出了一個不甚好看的笑容,下了臺的自己仍舊沒能調整在臺上的心情,他摸了摸鼻子,周望嶼猛地向他一撲,毫無平素里正兒八經,八風不動的鎮(zhèn)定形象,于斐還沒反應過來,除了袁弘杉之外的組員,都過來抱住了他。他的聲音很低,只說了一句謝謝。結果公布的熒屏仍舊亮著,周望嶼是眾望所歸的第一,袁弘杉以小票差位列第二,而他是最后一名。在全場的一千票之中,只有一百零七人愿意選擇他的心聲,這是他第一次與自己的人氣直觀接觸,即便大失所望是意料之中,他勉強能做到的極限就是調整自己的表情,不讓那一瞬間的空白遷延,到了無法控制的程度。這首歌,是全隊做出修改、退讓、犧牲的結果。他們確實是換part了,周望嶼將他的副歌部分讓給了他,最后一段唱詞本來屬于袁弘杉,但吶喊出真實心聲的他,卻仍舊跌落谷底。所有人魚貫地離開等待室,或者嘰嘰喳喳、欣喜若狂,或者各懷心事,沉默不語,他故意拉了一段不短不長的距離,步伐輕而慢。“若世界還有一人對我信任無間,即便孤膽我也要一往而前?!?/br>袁弘杉也放慢腳步,在他身邊猝不及防地朗朗說了一句話,那是剛才的結尾歌詞。他的雙手插在西裝的褲兜里,鏡片后的目光忽冷忽熱,陰晴不定,似乎有冰冷的嘲笑諷謔,又有些熾熱的饒有興趣。他的聲音抑揚頓挫,語調優(yōu)雅平緩,談吐之間禮貌地注視著對方的眉心,顯得十足教養(yǎng):“我認為比賽的輸贏、名次的高低,都無傷大雅,把part讓給你,是想聽聽風評復雜的于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于斐沒什么你來我往拉鋸角斗的心情,何況對方第二名的票數(shù)是自己的三倍還多,對于這樣旁敲側擊的話也只是平淡而誠篤地回復:“您倒是高看我了……”對方仍然一副亦正亦邪,或褒或貶的態(tài)度:“不,換句話說,我覺得你挺有勇氣的。大家這就明白了,你離開你的公司是有難言之隱的,但要是被人深究,又可以說這只是舞臺效果的表達,還兵行險棋一著,很聰明。”于斐停住腳步,袁弘杉仍然慧黠地看著他,那張與尖叫相伴的俊美面龐上,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冷峻氣質,樂時也是冷性子,但他是一把帶刃的鋒利的刀子,袁弘杉相比之下,更像是松軟的浮雪,隨著心情的攥動,時而蓬松,時而冷硬。于斐慢慢回答:“沒有。你想多了。唱歌只是說出心里話的過程,沒這么多瞻前顧后的內心戲。”說到最后三個字,他撐起自尊心壓了重音,順勢一挑眉,對方被他的目光刺得眼睛一瞇,還未轉過彎來,于斐疏離客套一笑,轉而快步離開了。袁弘杉擱原地杵了半天,這才回過味來,合著于斐是拿他當千回百轉腦內補足的戲精了,他有點兒煩惱地摸摸后腦勺,又用食指的指背抬了一下鏡架,面色一垮,有些頹喪。他嘆了口氣,對著于斐的背影,郁悶道:“我就是想交個朋友……太難了。夸他的話,字字確鑿?!?/br>回到待機室時,房間內一片寂靜,只有深呼吸的緊張聲音此起彼伏。于斐站在后門處,遠遠看著投屏上的場景,那是A組的表演。正是將發(fā)未發(fā),開始前的短暫寂靜。燈光如同燦金烈陽,在舞臺上投出兩個人的身影時,現(xiàn)場與室內的觀眾,都因為意料之外的驚詫瞪圓了眼睛。面面相覷的訝然彌漫,竊竊私語的議論漫起。“不是江河?”“雙人舞的核心part,不是江河和唐之陽嗎?這位是……戴著眼罩的,先前眼睛受傷的那位練習生?”“你不知道,昨天劃了個大口子,差點見不到東西了,還出了好多血……我看得心驚rou跳,他那樣的狀況,也能上嗎……”一切的聲音,在樂時那只并未受傷的眼睛,抓住鏡頭的一瞬,忽然萬籟俱寂。他的眼睛是熹光微明時一顆晨星,黑夜的暗冷凝結沉淀,朝日的輝光折射通明,他站在光明與黑暗的交融處,眼中的意味如若低語傾訴的旅人,既有長途跋涉的深深憂郁,又在鼓點響起的一瞬,迎著刺目尖銳的光線,如同迎接太陽一般,流露出了希冀與期盼的深情。他是重新朝下的跪姿,跟隨鼓點起身,沒有任何憑依,單純以腰胯的力氣將身體向上頂起,仿佛攥住了虛空的枝蔓,他與唐之陽對視,眼神在一個剎那火花飛濺,朝陽初升前的寂靜似乎被響亮的鼓點與無聲的號角激活了。掌心的攀沿一上一下,在二人的手心幾乎相貼的時候,虛空中有無形斥力,將他們猛然分開?!爸M漢宮衣,心知更不歸”的唱句,是展示身體,振翅欲飛的形態(tài),骨盆與雙肩在同一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