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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君桓?!蹦穷^也有隱隱約約的風聲,唐之陽的聲音十分溫和,但充滿關切:“你還好嗎?”闞君桓猛然被這聲音拉進現實,不知怎么的,一聽到這一句關切的呼喚,他的眼眶驟然酸熱起來。他極力調整一番呼吸,掩飾話語中的動搖和頹喪,“我沒事。只是又和公司大吵一架?!彼活D聲,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對唐之陽說:“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那頭小心翼翼發(fā)問:“是關于熱搜上的事情的么?”“嗯。”他深吸一口氣,很快恢復了平日里冷靜溫善的模樣,他打開室內的燈,讓偌大的空間處在清潔的白色燈光里,闞君桓走近自己的工作間,瞇著眼睛,在抽屜的格子柜里尋找著什么,他三兩下挑出一個文件袋,輕聲說:“我明天大概率會被堵在家里出不去,有樣東西,想讓你親手交給于斐?!?/br>作者有話說:這章的時間線是在論壇體爆發(fā)的過程中,下一章就是和cxd的對峙了。我很想在這里開車的,但是我根本不會開(假笑)。謝謝觀看!我愛你們!第56章證據綜藝錄制的最后十二小時,節(jié)目組沒有指定任務,每組練習生都可以在自己想去的地方自由活動。于斐想看看樂時現在的公司WMC,于是兩個人騎車穿越一片清晨的街區(qū),此時反而是于斐在前,樂時在后,大狗狗認路,還認得熟稔非常。WMC的總公司是一棟舊式小白樓,毗鄰舊街區(qū),一路上可見招牌略微褪色的百貨大樓,以及狹窄的水果鋪、小吃店,正是上班的早高峰,街上來來往往俱是行色匆匆的人,其間也不乏出門遛鳥買菜的大爺大媽,腰間別的小揚聲器里,時有時無地播戲劇的小片段。小白樓的位置有些偏僻,遠離人聲,但又隱隱能聽見市井的聲音,聞見市井的氣味。今晨仍舊是個陽光燦爛的好天氣,不由得令樂時想起離開公司,前往集訓地的那一天。小樓泛黃的墻體上呈現出蜂蜜一般的燦金色,一幕爬山虎布滿了近蔭的半張墻,斑斑駁駁的閃亮碎影下,寫著WMC公司的全稱。“WeMeetthedlemaker.”“老板是個……”樂時站在那行燙金色的文字下,沉吟會兒,試探著提出看法:“十分隨性的人。簽約的時候和我們說:希望你們制造出來的點點燭光,都能照亮這個世界。于是公司里的人經常笑話,說是因為太窮了,連燈也買不起,只能給自家點蠟?!?/br>樂時的話顯然比以前多,WMC的窮困舊梗把于斐逗笑了,正是上班的時候,不斷有人向樂時打招呼,他是不近人的性格,人緣卻不知為何出奇地好。認出于斐的人不少,疑惑地看看他倆,又看見他們身后的攝像,于是了然地遮住半張臉,小碎步地離開了。離開前許多人對樂時說:“加油。我在給你和萬幸投票呢。”等到人跡寥寥,兩個人坐在門口的長椅底下,看公司的門衛(wèi)大爺往門口撒了一把小米,于斐想要說話,樂時卻用眼神制止了他,他將食指貼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大約過了五分鐘,三五只小麻雀從電線桿子上飛下來,跳著腳,啄米吃。這已經不是攝影姑娘這些時候拍到的唯一一個溫柔畫面了。樂時和于斐不像是才在節(jié)目里認識兩個月,倒像是已經做了很久的朋友,于斐知道他每個玩笑的限度,樂時亦知道該怎樣從容相處。那是只有多年老友才會產生的氛圍——直到現在,備受外界壓力的陰沉的練習生于斐,正滿臉驚喜地看著那群圓圓滾滾的褐色小雀,一蹦一跳地點頭啄米。在此之前,她一向是愛豆人設論的堅定擁躉者,如何光芒四射的背后,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丑惡與黑暗。生活里的點點滴滴是最能夠考驗一個人的,可一天半的跟拍下來,她卻覺得兩個人就是這樣的純粹,他們本該如此。鏡頭在注視他們,于斐在注視城市一隅的趣景。而樂時在注視他。攝影機記錄下他們在暖烘烘的夏陽里的問答。樂時望著于斐的側臉,主動發(fā)問:“你覺得高興嗎?”于斐想了想,回答:“我覺得很難過?!?/br>“你覺得難過嗎?”于斐歪歪頭:“我覺得很憂愁?!?/br>“你覺得憂愁嗎?”于斐笑出聲:“我覺得很安心?!?/br>兩人于是莫名地相視而笑。麻雀為笑聲驚飛了,振翅的聲音呼啦啦響作一片,天空湛藍而寧靜,一望無邊。楚湘東回到集訓地的第一時間,就被幾名西裝革履的人帶到了一輛保姆車上。車座空空如也,大約能容**人。正中擺放著電腦與投影儀,一個帶著墨鏡,帽檐壓低的技工,正一邊哼唱著的主題曲,一邊捯飭著電腦軟件。楚湘東斜睨他一眼,又露出了元氣活潑的笑容,他向黑西裝們問道:“找我來這兒有什么事情嗎?”“問話唄?!蹦羌脊む洁煲宦暎澳憧蓜e指望監(jiān)督組的撲克臉能跟你說話,他們都是機器人!”楚湘東看了眼這不知好歹的技工,只見他一身灰撲撲的工裝,既不修邊幅,也不甚體面,于是沒有理會,只自顧自地點點頭,選了個位置坐下了。來前他和公司打了個電話,經紀人告訴他不必擔心,他也就打了針強心劑,從容不迫地面對接下來的狂風暴雨。他今早來時看過,微博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蘇喬的實時票數已經跌到了二十名開外,偶像一旦沾染戀愛問題,年紀尚小的粉絲們往往都會失去理智,大規(guī)模脫粉的征兆已經顯示出來了,盡管他隱隱知道,是HP在幕后做了一次推手。有這樣的公司撐腰,他什么也不怕。大約半小時左右,與這件事情相關的組成員,都陸續(xù)被安排在車上。江河坐在他的對面,表情凝重,那張端正溫厚的臉面上顯現出頹敗的色彩;蘇喬坐在正中心,看似不屑一顧,可拳頭卻攥得死緊,雙腿也在不安地晃動;樂時和于斐并肩坐在近后廂口的角落,他們沒有避開自己的視線,而是沉靜地與他四目相對。那目光像是一面鏡子,雪亮、透徹、洞察一切,楚湘東莫名地脊背一涼,這才發(fā)覺是技工搓著手打開了車內的空調。“針對昨天微博上熱議的抄襲事件,”一名工作人員說,她立得筆直,西裝挺括合身,她的手里拿著一支錄音筆,同時有鏡頭嚴密監(jiān)控著車內的狀況,捕捉一切風吹草動,監(jiān)督又說:“我們是NBS電視臺總部派來的監(jiān)督人員,希望能和各位好好聊聊?!?/br>她將工作證向四周公示,補充說明:“也希望各位真誠回答,都是成年人,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