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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了不行嗎?今天各派來勢洶洶,被他祠堂里一鬧,面子上掛不住,才急著下山去……從前我覺得他配不上霽霄,卻是想岔了,他們彼此真心喜歡,哪來什么般配不般配?如果我有位道侶,愿意在我隕落后為我而死,我……”“師妹慎言!”岳闕峰主打斷她。人界修行者相信天道有靈,忌諱提及自身厄運。很少有人會像孟雪里那般,張口說出‘我隨他去了又如何’。……長春峰。桃花樹下,夜色熏然。雀先明來做客,小道童奉上好茶,配有各式果脯蜜餞、甜咸點心。孟雪里伴著冷清月色回來,見他好吃好喝,舒坦得很,不由勸道:“先兒,我這山頭不比從前了,以后要勤儉,一塊靈石掰成兩半花。你少吃點吧?!?/br>雀先明沒理會,將果盤抱在懷里:“今天什么情況?說說唄?!?/br>于是孟雪里從初入祠堂講起,傾訴自己如何淚眼朦朧,對著霽霄牌位喊夫君……還沒幾句,雀先明一聲干嘔,惡心得食不下咽。孟雪里接過果盤,吧嗒吧嗒吃了起來:“你自己要聽的?!?/br>雀先明:“你又不用劍,要‘初空無涯’干嘛?”孟雪里反問:“我道侶的東西,便宜外人干嘛?”“張口閉口‘我道侶’,你不會真的……暗戀人家霽霄吧?”孟雪里像被踩了尾巴,一下跳起來:“你放屁!”雀先明懶得跟他計較:“行,我放屁,那個初空無涯劍,真的在你這兒?拿出來讓兄弟看看,長長見識?!?/br>妖族不喜歡用法器,他們更依賴血脈天賦,戰(zhàn)斗時顯出本體,以鋒利爪牙或羽翼長喙攻擊。但面對人間有名的神兵,還是會好奇。孟雪里思索片刻:“跟我來。”雀先明急忙跟上。兩人穿花拂柳,來到孟雪里白天喂魚的池塘前。池水波光粼粼,水面浮著幾片花瓣。三條錦鯉游曳,一輪明月倒映池中。孟雪里指著池塘道:“這里,是長春峰陣法的陣樞?!蹩諢o涯’,就埋在下面壓陣?!?/br>雀先明驚奇道:“霽霄不用它?”孟雪里淡淡道:“霽霄劍道已成,劍自心生。很多年不動真劍了?!?/br>雀先明:“那也不必埋起來吧,這么浪費……”“誰知道他怎么想的?!泵涎├锿忻髟?,神色莫辨,聲音平靜:“或許他是怕百年之后,陣法困不住我,我逃出去為禍人間。便想以這柄劍的威勢,徹底鎮(zhèn)住我。誰知才短短三年,設(shè)陣之人身死,留在陣上的神念消散。這大費周章的‘萬古長春’困陣,如今只?!L春’之用?!?/br>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嗚嗚嗚還以為這章能寫到霽霄,高估了自己的手速……明天絕對到了!霽霄:呵呵洛明川:算了算了兄弟☆、第7章寒山之外,風(fēng)雪止息。南去三千里,氣溫漸漸轉(zhuǎn)暖。云中山脈像一道天然壁壘,將大陸劃作南北兩邊。日暮時分,倦鳥歸巢,山腳下小鎮(zhèn)升起裊裊炊煙。小鎮(zhèn)食鋪平時生意甚好,常有進山的獵戶、往來南北的商隊路過,在鎮(zhèn)上歇腳,用些熱湯飯,喝幾碗壯膽酒。此時卻靜悄悄,只有一桌客人坐在角落。他們一行四人,三位白衣青年帶著一位布衣少年。少年臉色蒼白,不時低咳兩聲。青年們衣不沾塵,腰間佩劍,赫然是修行者。南北交界處是三不管地界,尋常人出門在外,不愿招惹修士,便遠遠避開。三位修士端正坐著,不飲茶亦不飲酒,只等那位凡俗少年吃菜喝湯,顯得耐性十足。忽然一人蹙眉,像是察覺到什么,面色惱怒:“張師兄,那些人還跟著我們!”“好??!”他對面圓臉修士氣極反笑,“最好跟咱們回寒山!”這些日子,三人帶著少年趕路,水道換山道,飛行法器換步行,不管如何變化,總有幾道氣息,不近不遠的綴在后面。被稱作張師兄的青年氣質(zhì)溫和,阻攔道:“今夜翻過這座山,便是北地,他們不會再跟。”圓臉修士正要說話,卻見喝湯的少年抬起頭:“是什么人?”三位修士對視一番。自少年隨他們上路,一直寡言,對他講述修行界奇聞異事,也不見他多么好奇激動,這還是第一次問問題。張師兄答道:“明月湖的人?!?/br>“既然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拜入我寒山劍派,便算我們師弟了。實不相瞞,他們都是為你來的?!睆垘熜譀Q定多說兩句,“你是先天劍靈之體,與霽霄劍尊一般,百年難遇。明月湖也是劍宗,自然也想收你入門?!?/br>因為瀚海大比的緣故,人間各派極其重視年輕弟子的培養(yǎng),這種競爭甚至從收徒開始。以寒山威望,每年春天開山收徒,都有數(shù)萬人上山測試根骨,可謂茫茫仙途,萬里挑一。除此之外,北方依附寒山的修真世家,會將族中優(yōu)秀后輩送上山;各峰長老、親傳弟子下山游歷時,遇見資質(zhì)優(yōu)異的幼童或少年,也會帶回寒山。六大門派各據(jù)一方,皆如此行事。明月湖與寒山一南一北,遙遙相峙。兩派擇才標準相近,不是第一次在南北交界一帶,發(fā)生爭奪弟子的沖突。圓臉修士對布衣少年道:“我們修行界收徒,講究你情我愿,只要你不愿意,他們便無計可施。那明月湖詭計多端、巧言令色,你可別被騙去!”少年點點頭,卻暗中思量:南湖北山,皆以自家劍道為尊,認為對方不是正統(tǒng),不合已久。但聽這三人憤慨語氣,卻不像道統(tǒng)之爭,倒像意氣之爭。兩派年輕弟子,何時私下結(jié)怨?他心中不解,便多問了兩句。兩位修士憤怒拍桌,三人中最穩(wěn)重的張姓修士解釋道:“不怪大家生氣,兩年前,我們下山游歷。路過西涼鎮(zhèn),偶然發(fā)現(xiàn)一位根骨不俗的童子,雖比你略遜一籌,卻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練劍奇才。那童子得知自己有仙緣,當即要求隨我們回寒山,眼看諸事妥當……”圓臉修士急道:“不知明月湖從哪里冒出來,三言兩語把人騙走了!你可別誤會,這不是我寒山不如明月湖,是他們用計歹毒!”少年微微蹙眉:“是何毒計?”“明月湖大弟子,名作荊荻,仗著自己男生女相,竟穿裙戴釵,扮成女裝。可憐那童子年幼無知,隨‘溫柔美麗的好師姐’去了,日后必定悔不當初!堂堂劍修,竟用這種無恥手段……”他想罵幾句惡言,卻實在詞窮,只好重復(fù):“真是無恥至極!”“對,無恥!我當時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