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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別這么倒霉吧!”虞綺疏臉色慘白地收聲,感知到對方境界深不可測,一手按向腰間劍柄,后背冷汗涔涔,勉強鎮(zhèn)定:“你是何人?”“我是孟雪里的朋友,他人呢?哎呀,有話好好說,你別拔劍,反正沒什么用,我單手能折斷……”說話間,雀先明全身骨節(jié)劈啪作響,以rou眼可見速度舒展拔高,五官也漸漸變化,露出原本的妖異容貌。“孟雪里的朋友?什么朋友?”什么妖術,是人是鬼?虞綺疏心想幸好留了魂燈,這次肯定打不過,我戰(zhàn)死之前,錢掌柜會來救我的吧,一定會吧?他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前方一聲低呼:“前輩,怎么是你?”原來是小道童聽見動靜,快步跑來。虞綺疏:“你們認得?他真是孟哥朋友?”他不像小槐那樣好糊弄,依然警惕地看著雀先明。小槐急忙拉開他,小聲道:“這位前輩我見過的。當日霽霄真人大喪,旁人都在祠堂祭拜,他主動來長春峰拜訪,安慰長老。你被嚇到了吧?前輩上次扮成我的模樣,逗孟長老開心,我也嚇了一跳……”雀先明聞言微怔,他根本沒想到,上次孟雪里的處理方式,這次竟然陰差陽錯幫了他。虞綺疏捏捏道童臉蛋:“你不會也是假的吧,是他同伙?”小槐被捏得噘起嘴,淚眼汪汪瞪著他:“虞絲兄!”虞綺疏松開手:“看來是真的?!边€是那么膽小,一嚇就要哭。他轉向雀先明:“失禮了?!?/br>雀先明摸摸鼻子:“咳,我來看孟雪里,有事和他商量,事關重大。他不在嗎?”小槐疑惑道:“孟長老去了瀚海秘境,您不知道?”瀚海秘境乃修行界盛會,孟雪里也很有名,所有人都知道孟雪里會參加這次大比。雀先明煩惱地拍腦門:“我忘了,怎么偏趕在這個時候!”他從妖界匆匆趕來,還沒有理順頭緒,便想混進長春峰找孟雪里。山腳下聽見論法堂小弟子議論,說孟雪里的徒弟虞綺疏,演劍坪數(shù)場連勝,很是風光。恰好看見虞綺疏下山,小弟子們纏著他問東問西,等到虞綺疏走遠,雀先明便化作虞綺疏的模樣,回去逗弄那些小弟子。誰知道玩得忘記時間,走到長春峰時,與真正的虞綺疏撞見。道童見雀先明神色苦惱,擔憂問道:“是孟長老有危險嗎?”雀先明瀟灑擺手:“不會!我去找他了,有緣再見?!?/br>虞綺疏覺得這人甚古怪:“他人在瀚海秘境,你沒有通行玉符,進不去的。”“我有我的辦法!”雀先明一躍而下,浮空吊橋微微搖晃。虞綺疏向下望,只見云海茫茫,已看不到人影。……瀚海秘境地域遼闊,孟雪里扒著徒弟,享受飛行的樂趣。他想,“光陰百代”真好,比云船飛得靈活,可快可慢,又比孔雀飛得穩(wěn),不會令人頭暈想吐。氣氛閑適,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飛過山川河流。“那邊是什么?”“你想去的中央城。”霽霄答道。孟雪里:“看上去好小。跟我想得不一樣。”霽霄笑笑:“人間有人口百萬的雄城,下次帶你逛?!?/br>“嗯?!泵涎├稂c頭又搖頭,“嗯?應該是我?guī)??!?/br>秘境的中央城不是一座有城門、有護城河的城池。而是山河拱衛(wèi)之間,開闊平原上,一片廢棄已久的宮殿群。這里原本是三界之外游移的空間碎片,被霽霄真人以神通投至瀚海,才被稱作“瀚海秘境”。有人猜測,原應是一座上古大能的洞府。到了大比后期,留下的參賽者皆是野心勃勃之輩,陸續(xù)向中央地帶聚集,每個人都想在秘境關閉前,遇到更多人,獲得更高分數(shù)。中央城地底,則是蜃獸棲息的地宮。上城下宮都屬于秘境原有,蜃獸卻是后來者。乃是奉霽霄真人之命,看護秘境、制造蜃景的守衛(wèi)獸。烏金西墜,天色漸暗,霽霄問:“降落嗎?”孟雪里:“中央城好小,現(xiàn)在也不像有什么人……”他伸手一指,“你知不知道,那邊閃著藍光的是什么?挺好看的?!?/br>半暗天色下,地面景色看不清了,只有東北方向一點碧藍熒光閃爍,甚是醒目。霽霄:“是磷火礦石的光,應該有人在挖地底的稀有礦石?!?/br>孟雪里略一思索,有人有寶物,夠了。“行,咱就飛那兒!看著也離中央城不遠?!?/br>霽霄心想,你在天上看,當然哪里都不遠。算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罷。……橘紅色夕陽下,一池潭水泛著熒熒碧色,煥彩生輝。秘境最偏僻的東北邊,碧水潭附近,地下有礦,所以潭水呈現(xiàn)藍碧色,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但不是最值錢的靈石脈礦,是磷火石礦,一種煉器基礎材料。而且地礦位置分散,不易尋找。大門派精英弟子嫌它積分低,效用雞肋,不屑于浪費時間。一些無意搶奪通行玉符,來秘境不為爭名次,只想賺錢的小門派弟子,便組成挖礦小隊。如果運氣夠好,沒遇到或躲過了強敵,也能大賺一筆。一支挖礦隊至少需要三人,一位陣符師勘測地形,埋爆破符炸開地底通路,一位煉器師辨認礦石等級和純凈度,一位武修為戰(zhàn)力不足的兩人保駕護航。此時距離碧水潭不遠處,磷火礦石堆積如一座小山,昏暗天光下,散發(fā)著碧藍色光彩,正如孟雪里高空所見。兩人圍著小山忙碌,拼命將礦石裝回新的儲物袋。由于儲物袋空間不足,只好分裝。顯然這支隊伍比較倒霉,他們的陣符師一時不慎,一張爆破符打偏,炸掉了裝滿礦石的儲物袋。武修去搶救時遲了一步,被炸傷一條胳膊一條腿,現(xiàn)在斜靠樹干邊,生無可戀地看晚霞。陣符師喊道:“再快點,再快點!這么醒目不行,要出事的!”煉器師大怒:“你還催?這是誰惹的禍?”兩人爭執(zhí)之際,一陣颶風憑空卷起,兩位黑斗篷從天而降。不是從樹上、從旁邊山坡上跳下,是真的沖破云層,從天而降。“轟——”地面砸出深不見底的巨坑,煙塵四起。挖礦小隊尖叫著四散奔逃。持刀的武修單腿跳:“啊啊啊!”陣符師:“我就知道要完蛋!”煉器師:“都怪你烏鴉嘴!”深坑中,霽霄收起“光陰百代”還給孟雪里。孟雪里順手將“竹蜻蜓”拆解作雙劍,一柄交給徒弟,一柄自己拿在手中。他撣撣袖袍,摸摸儲物袋,取出兩件嶄新的戰(zhàn)利品:“咱倆穿上黑斗篷,遮掩面目?!泵鼐持写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