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了一個念頭。“……清清,你在想什么?”黎炘的話驀地拉回了泊清的注意。泊清反射性地僵硬了一下。這句話聽在耳中,怎么就那么陰沉瘆人。像是如果他不說,這人就能當場鉆進他腦子里一探究竟似的。他馬上心虛地隨口道:“我?我在想……”泊清視線飄忽不定,他一低頭,從這個角度,他的視野中很清晰地出現(xiàn)了剛才看到的血漬。殷紅的血凝在那一片,可想而知,是下面的rou一碰就爛了。他剛才只是輕輕一碰就成這個樣子了,那衣服下面?zhèn)糜卸鄧乐亍?/br>泊清對傷口太熟悉了。他之前經常性地遍體鱗傷,被他媽打的,但是他從不會反抗。他打心眼里承認自己的污糟和齷蹉不堪。他從里面就爛透了,他活該什么都不值得。所以泊清對猩紅撕裂的傷口簡直不能更熟悉了。傷口,劇痛,鮮血……還有眼淚。看到泊清已經好了的傷疤都能看出眼淚的人,自己怎么就沒有感覺呢。能不疼嗎?泊清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腦子怎么轉的,本該找個借口隨便哄哄他就行了,可是他脫口而出:“我在想什么……在想幫你上藥啊?!?/br>他的語氣還是渾不在意的,仿佛這指甲蓋大點的都算不上什么事。話說出口,連泊清自己都愣了一下。黎炘倒是沒有再說什么。最后他果然幫黎炘把藥上了。衣服一掀開來,觸目驚心的一大片傷痕讓泊清直接“嘶”出聲。果然,和泊清想的差不多。所有的傷痕都如出一轍,用同一種工具抽出來的。黎炘此時已經安靜了下來,自己掀著衣服,讓泊清替他上藥。雖然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泊清竟然覺得他很……乖順。泊清一邊小心地替?zhèn)谙?,一邊想著,或許是他cao之過急了。他時常在想一個問題,自己當時已經那么絕望了,他為什么沒有下手殺了這個人,一了百了。現(xiàn)在看來,既然沒有魚死亡破的決心,他就不得不用回曲線救國的戰(zhàn)略了。他不動聲色地抬眼去看前面的人。黎炘坐在那,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泊清又一次放輕了手上上藥的力道,他眉睫低垂著,兩人相處的畫面看起來無比的安靜和睦。看吧,世界上最完美的能夠禁錮住一個人的方法,永遠不會是鎖鏈。第四十二章這幾天又開始下起陰雨。城市的上方包圍了黑壓壓烏蒙蒙的云層,細密的雨點敲打在窗戶上,空氣中帶上一種雨天獨有的涼意。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的,房間里面的大床上,兩人的身體依偎在一起陷入熟睡。雖然起初還很膈應,但是泊清現(xiàn)在已經越來越習慣睡著的時候身邊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這件事了。房子外面?zhèn)鱽礓冷罏r瀝的舒適的雨聲,薄被子搭在身上,安逸得很。他每天見得最多的是黎炘,能說上話的也只有黎炘,待在這個人身邊的時間最長?!袄铻浴闭跐B透進泊清的生活里,逐漸變成他每一天里的重心。即使是睡著的時候,黎炘也不忘用手臂緊緊摟住旁邊的身子。泊清是先醒來的那一個。他睜開眼睛的下一刻,身邊的黎炘馬上也跟著醒了。泊清在他懷里皺著臉用手揉眼睛,像一只無意識在撒嬌的貓。懷里的人一頭烏黑的頭發(fā)睡得亂糟糟的,胡亂壓在黎炘身上。泊清的頭發(fā)這些天沒剪,看著已經有些長了。他的發(fā)質本身是順滑柔軟的那種,被這樣一蹭,反而有一種被蹭進心窩里的舒服感覺。黎炘于是沒有動,不去打擾泊清。泊清自己一個人迷糊了一會,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哪里了。身上他自己的體溫和身邊的黎炘的體溫不分彼此地交融在一起。泊清這才想起來這個人的存在似的,不過他習慣了。隔了一會,又開始動作起來。泊清腳上的鏈子也跟著發(fā)出一陣輕響。黎炘判斷,他是要掀被子起身了。泊清以為他還沒有睡醒。他不知道被自己壓著的黎炘安靜地半睜著眼睛,正在等他醒了之后的反應。黎炘能夠感覺到,他靠在自己身上的力氣在變重。懷里的泊清雙手舉過頭頂,奮力地往上抻著,而雙腳則在努力往下地伸直。他在把自己的腰伸展拉長,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伸展得愜意無比的姿態(tài)。完全把他當成了枕頭啊。泊清還靠在他身上,肆無忌憚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黎炘的理智當場被萌化掉了一塊。他還是繼續(xù)安靜地當一個睡著的人好了。泊清伸完懶腰,就著那個姿勢無聊地躺了一會。他開始自己跟自己玩。黎炘的手臂搭在他腰身上,只感到有一樣溫熱的東西小心翼翼地貼近了他的手,用一種不會驚動他的力道。是泊清自己的手。像在暗中進行某種偷偷摸摸不能見人的交易,先是從他的手背被覆蓋住了,然后是手指。泊清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貼上了他的。趁黎炘睡著,清清丈量著兩人的手的大小。黎炘再也忍不住。是泊清的手停留在那里。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翹起來,怎么壓也壓不下去。泊清對結果不太滿意。他比完了,又自己郁悶了一會。這次他默不作聲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黎炘閉上眼睛,泊清從他身邊離開了。一陣鏈子響動的細響。他已經習慣了這條鏈子的存在,并對此熟視無睹。泊清沒有去廁所。身邊被壓陷下去的一塊告訴黎炘清清待在床上,只是那種金屬鏈子的響動也沒有停下來。金屬碰撞的聲音就在身側,聽得黎炘心中發(fā)緊。清清不知道在干什么。黎炘忍不住,終于睜開眼睛。泊清坐在床上,他低垂腦袋,專注地擺弄著手中的鏈子。因為剛從床上爬起來,他身上那件過于寬大的短袖在身上凌亂地掛著,從領口處伸出一段纖美的肩頸線條,露出小半個白嫩肩頭。半遮不漏,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靡顏膩理的花。泊清一抬頭,正好對上了黎炘也在看他的視線。兩人對視。黎炘看見泊清忽而對他勾了一下嘴角。他這才發(fā)現(xiàn),泊清剛才在擺弄那條鏈子,只是為了讓它在自己腰上打一個結。出于他的某種惡趣味,泊清這么久以來一直都沒能擁有自己的衣服。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黎炘的,永遠是晃晃蕩蕩地掛在身上,衣擺一直垂到了大腿根。這條鏈子從上次之后長度就被限制了,泊清只好盡量靠近床頭,將那條鏈子往自己身上松松繞了一圈。因為這樣,原本晃蕩的衣服在他的腰身處被收束起來了,勾勒出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