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柯晨光掃一眼女人的打扮，眉毛皺的更緊，沒再說話，直接關(guān)上了門。

包新宇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柯叔，幸虧是你來了。”

“我不在你就讓她進來？”柯晨光瞪了眼包新宇。

包新宇抓一抓腦袋：“那怎么可能。不過那女的看樣子，我要是不跟她說話，她弄不好自己就進來了。我以前就在電視上看過，這不是頭一回遇見嗎？”

柯晨光心里氣得慌，可他清楚沒有把火氣撒孩子身上的道理。別說包新宇沒那個心思，就算有那個心思，他青春期什么都好奇，一腳踏錯也情有可原。

心里不舒服歸不舒服，孩子該引導(dǎo)還是要引導(dǎo)。

“那不是什么好人，離他們遠點。”柯晨光直截了當?shù)馈?/br>
“我知道。”包新宇是乖孩子，“話說現(xiàn)在竟然還有人靠賣rou生活？”

“現(xiàn)在比以前只多不少?！笨鲁抗獾?，“以前干這一行的，要么生活所迫，要么干脆jian懶饞滑，不愿吃苦?，F(xiàn)在的情況，沒有背景的人，要么出去殺變異動物以命相搏，要么以艱苦的勞動換取微薄的收入。這種出賣身體就能過上好日子的，反而成了一些沒出息卻又貪享受人的香餑餑?！?/br>
包新宇點頭。

柯晨光又道：“你也別被他們軟言細語騙了。他們做的事情所有都不是對你，是對你口袋里的物資，你口袋里物資越多，他們越熱情，相反的，如果你身無長物，他們別說躲著，不踩你一腳就算有良知的了。所以這種人，別看，別信，也別靠近?！?/br>
包新宇連連點頭。

包新宇的學習態(tài)度良好，柯晨光心里頭的火也消下去很多。

“那柯叔?！卑掠铋_口道。

“怎么？”

“何哥他們跟我說過，性不是丟人的事情，可以放在明面上，又說食色性也，有沖動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如果一個人有這方面的需要，又沒有對象，那怎么辦？”

“……”柯晨光去哪里知道。

“那種事是不是只能跟喜歡的人做？可要是找不到呢？我之前看網(wǎng)上有人說，那出來賣的，也解決了單身人的性需要，支持合法。我總覺得不對勁，可又找不著反駁的地方。而且，不去嫖，在沒有喜歡人的情況下，單純找一個長期在一起解決性需要的朋友可以嗎？”

在包新宇心里，柯晨光多少有些人生導(dǎo)師的感覺。加上剛剛柯晨光對他的一番教育，這種問題包新宇也只會問一問柯晨光。

問題是，這種事情柯晨光也沒有標準答案。如果真的有，他也不可能單身三十年。

柯晨光沉默些許，就在包新宇以為他不打算解答的時候，柯晨光才道。

“我們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我們比其他動物更加理性、理智。這種事情，誰都說不出標準的答案。但有一點永遠沒錯，那就是為自己負責。每個人未來的路都不一樣，面臨的選擇也不盡相同。但理性的選擇所有遇見的情況，是每個人都需要的。”

包新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柯晨光又道：“性需要這種事情，從嬰兒時期就有了，這是動物與生俱來的本性。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人的理智可以束縛住這方面的沖動。責任是相對的。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他人負責。自愛、自尊并不是束縛一個人的裹腳布，而是愛自己、尊重自己的一種思想。”

柯晨光拍拍包新宇的肩膀，繼續(xù)道：“你還小，也許還不懂這個，或者說，你也在找自己心里的答案。只是現(xiàn)在我跟你說的話，你要記在心里，也許再過上十年八年的，再回頭，就會覺得那時你的想法跟這個不謀而合?！?/br>
包新宇無父無母，這種事情能遇到一個愿意教他的人，是他的幸運。

而包新宇也是一個虛心求教、虛心學習的好孩子。因為面對這種敏感的話題，大部分的青少年都是紅著臉裝作一副厭惡的樣子遠遠逃離，覺得這不是一個跟成年人談的事情。事實上，一個成年人，往往能夠給他們指出來一條相對平坦的路。

歪路是每個青年人都會走過的過程，但有些歪路所要承擔的代價，卻不是每個孩子都承擔得起的。

三個出來賣的兩男一女在走廊處再度相遇，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見了挫敗。從業(yè)以來，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打擊。

一宿過后，秦安是被何司明叫醒的。

“才幾點……”秦安翻了個身，打算繼續(xù)睡。就算他喜歡睡懶覺，但體內(nèi)的生物鐘告訴他，現(xiàn)在還沒到醒來的時候。

“今天早點起來。天鬼說還要打聽一下附近的情況。咱們吃完飯辦完事就要趕路了?！焙嗡久鲗⑷吮е饋?。

“我又不懂怎么打聽情況?！鼻匕侧洁炝艘痪?。

睡眼惺忪的模樣實在太戳人了，何司明看著秦安淺色嘴唇，忍不住偷了個香：“乖，咱們吃飯飯?！?/br>
秦安舔了下嘴唇，腦袋清明些：“別惡心我。”

何司明占了便宜，心情頗好，開始給秦安穿衣服：“咱去洗把臉精神精神，你這睡懶覺也要改改，咱們還趕路呢?！?/br>
“床比車座舒服?！鼻匕才浜虾嗡久鞔┖昧艘路蛑啡バl(wèi)生間洗漱。

打開窗戶，外面不知何時又飄起雪來了。地面已經(jīng)積攢了一米多厚的雪花，看著就很冷。

天鬼昨晚上就跟店里買了一份資料，這是一本中小學生常用的作業(yè)本，里面字跡工整的寫了附近的情況。顯然，這里因為最近經(jīng)常有人路過打聽這里的情況，店家干脆將情況整理起來，正大光明的銷售。

這些資料里的內(nèi)容，前面的內(nèi)容和后面的比起來，字體和顏色明顯不同，是后面新發(fā)生事情后又寫上去的。

昨晚上天鬼已經(jīng)看過兩遍了。說實話，真正有用的內(nèi)容并不多。

雖說講明白了附近的組織，和一些相互不和之處，但太精細的東西并沒有寫上去。

不過這樣的程度，對于那些來這里定居的人們還是有不小的用處的。

秦安跟何司明下樓的時候，天鬼那邊正在跟老板交談，想要再買一些更有價值的消息。

能在這樣的世道，開這樣一個規(guī)模的賓館，顯然是有人脈的。

而他們想要獲取消息，也有很多的渠道。比如昨天那些上門的應(yīng)招男女，可不是僅僅出賣rou體換取物資那么簡單，他們同樣也有打聽一下這些人來歷和去處的任務(wù)。

不過這些人要么潔身自好，要么心有所屬，都不是濫·交的人。老板也清楚什么叫適可而止，也就不再刨根問底了。

“您也別難為我了，有些事情要是能說，我早寫進本子里了，還能多賺點東西。現(xiàn)在這一片亂著呢，我想要我這一畝三分地太平也不容易。要不這樣吧，您昨天買的那些我不收您東西了，